第30章 戏子9
肖云纠结了许久，听阿鸢说，张闵的儿子最后被停职，终身再不能进入官场，然后就没有了。这个处罚太轻了，张闵毕竟还是丞相，这点毛毛雨根本动不了他。
想到因为张闵的背信弃义，推波助澜才导致肖家父母的死亡，肖云最后决定把这些信件教出去。安排好女儿之后去，临门一脚又退缩回来了。
她在乎的太多了，肖常的名声，女儿以后的名声，自己肖家女儿的名声，也意外的在乎舒鸿的想法。
肖云今天因为烦闷难得出门，给阿鸢阿禾放假休息，把小橙放在空间里，简单化个妆，把妖艳的脸遮住。一个平凡朴素的妇女就出现在繁华的京城里。
她走到卖菜的地方和人家闲聊，到茶馆里喝茶听人家说书聊八卦，晚上再去戏院里看人唱戏，一掷千金在青楼里和姑娘搂搂抱抱。
这种与外形不搭的不和谐行为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青楼大堂里两个混混似的青年远远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就起身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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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查一下这位女子是什么来历？”舒鸿觉得这人出现的太突兀了，如今朝堂上局势紧张，张丞相与定王爷最近手段频繁，明着针对自己暗中针对太子。
张闵这个人做事干净，证据全部找不到，接头的人要么已经不在了，要么嘴巴就很紧，心甘情愿替他认罪。唯一能抓到的把柄都是他儿子的，这对他来说不痛不痒，舒鸿要的是能够一举歼灭他的证据。
太子有个神秘人从蜀地源源不断的提供张闵这些年做过的事情，给了他们很大的帮助，但自从张榆落马以后，那边线索就断了，这时正是关键时刻，那个奇怪的妇女也许是一个突破点。
“算了，你们直接把她请过来！”明显有问题啊，不管她是哪边的人，先下手为强。
“是”！
那个在青楼里的混混此时低头站在下面，听到吩咐之后，带着两个看起来平平无奇人就出去了，原路返回到那家青楼里，却不见那个奇怪的妇女了。
混混心下意识到不好，眼睛扫了一下，自己的搭档也不见了，这可麻烦了。旁边两人见到他踟躇的样子也可能明白了什么——有人捷足登先了！
走到搭档之前待的位置里，桌面还没有被收拾，看着茶杯摆放的方位，西北方向。
西北方向都是非富即贵的地方，三人也明白这个妇女的重要性，一路飞快的跑过去，也发现搭档留下的标记，一路越走越偏。终于在一个小巷子里看见一个重伤的人，翻开一看，是自己人。
“张，张丞相……”，那人说完就晕过去了。
线索到这里也就没有了，搭档已经暴露了，再往前面或许会血本无归，三人只好背起重伤的搭档回去复命。
肖云此时后悔，玩大了！早知道还不如直接就去状元府找舒鸿了，谁知道这丞相鸡贼，果然不愧老阴谋家，政治嗅觉这么敏锐。
虽然被抓住了，但是肖云也不至于太慌，这些年她隐藏的非常好，不会有人发现她就是肖家的那个小姐的。
阴暗的房间里，肖云被绑在角落里，闭着眼睛似乎在假寐，实则是在看小橙和橘子的拆家互动，橘子最近一改以前优雅慵懒的姿态，越来越闹腾，非要和小橙争个高下。
在深深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一个瘦瘦高高的，气质阴冷的人走了进来。仅此照面，肖云就看出来这人是张闵。
张闵看着前面这个姑娘，她眼神通透还有鄙夷，似乎知道自己是如何阴险卑鄙的人，像极了那个怯懦的村姑刘翠花，看来还抓对了呢。
“据我猜测，你是肖云吧”张闵终于开口，虽说是一个猜测，但是语气是肯定的。
“什么肖云？”肖云慌了，他怎么会知道，就算李阿姨在这里都不一定能看出来她是晚音，张闵怎么查出来的？这么短的时间内？！
“看来是猜对了，你的眼睛和你母亲很像”张闵语气惋惜，“她当时也是这样看着我，还叫肖常不要和我接触太多，肖常也听她的话远离我了”。
张闵想起那时候的情况，肖常因为刘翠花越来越远离自己，有一丝埋怨，那是自己此生唯一的朋友啊。
“所以我母亲的死，是你故意设计的吗？”想到这种可能，肖云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杀死。
“我没想到肖常居然会如此护着她，如果早知道的话，我是不会那样做的”张闵眼里流露出怀念，从前自己一心想要权势，如今发现孤身一人太孤寂了。这条路走到这里已经没有办法回头。
“你该死！”肖云气红了眼睛，挣扎想要站起来。
“你这些年不是躲得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里呢”张闵有点好奇，她会不会有什么东西。
“……”肖云停止了站起来的想法，红着眼睛瞪他。
“不用这样看着我，把你知道的烂在肚子里，看在肖常的面子上，我会让你富贵一生”张闵看她衣裳朴素，哪里是盛和县第一富户小姐，损了肖常的面子。
“你该庆幸，我小时候不懂事，烧了肖府，不然那里总该有你的证据”肖云恶狠狠瞪着张闵，说这话只让他放松警惕。
“那你听到我和肖常是旧友为什么很淡定，我确信他不会别人说认识我”张闵不信她手里没有证据就敢跑到京城来。
“我三年前见过张松”肖云也不确定，那个父母之前养的孩子是不是张松，张松背景普通，却一身贵气和不凡的商业手段，显然不简单。
“张松？怪不得呢”张闵知道张松前几年来过京城，见了自己一面之后就不知踪迹了，就算名下的生意被官府针对也决不出来。
“他说你不配为父，不配为友，不配为官”肖云借着张松之名骂张闵。
张闵若有所思，没有否定什么，笑了笑就出去了。
门从外面锁起，肖云听到张闵的声音“这里严防死守，一个耗子也不要放进去”
黑暗的房间里仅有一扇关紧的窗户，肖云被绑起的双手凭空出现一把小刀，神色自如的切开了那个阻止她愤起的麻绳。确定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来，又拿出自己上个世界屯的面包啃起来。空间啥都没有，吃的特别多。
边吃边想，自己都暴露出去了，如果舒鸿不来救人的话，那么那些证据他就别拿了，张闵这个人就直接杀了就好。
……
“她被张闵抓走了？”舒鸿很郁闷，这个人不是张闵的线人，那说明很可能就是自己这边的。只是不知道是谁派来的？又看了另外一个黑衣人“你查出来她的来历了吗”
“她今天从京郊外那几处庄子来的，那里有一户三年前才搬进来的一个姑娘，好似是别人的外室，从不见人来过，花钱却大手大脚”
“她的两个丫鬟也是在街上捡的两个孤儿，外出采买也是那个叫阿鸢去的，听说阿鸢最近对丞相府的消息格外感兴趣”
“但是我今天去找到那户人家，两个丫鬟各自在房里睡觉，屋里我也进去翻了一遍，关于那个女主人的东西很少，像是可以处理过了”。
“在外面的院子里，有看到像是小孩子的玩具，有一间丫鬟房里，似乎在剪裁小孩子的衣物，属下怀疑那个夫人把孩子转移走，自己一个人出来是为了很重要的事情”黑衣人毕恭毕敬把自己知道的尽量简短的说出来，再合理的提出自己的怀疑。
“没有查出她背后的人吗，她的孩子会交给怎样一个又信任又有能力护着的人？”舒鸿觉得这段有点没用，不过也没有怪罪他，毕竟几个时辰大半夜查出来这些也算很好了。
“属下无能”黑衣人很惭愧，不过那个人的往来太干净了，确实不能发现什么可疑人物，两个丫鬟也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你吩咐几个人去西北城区，在丞相府附近蹲点，天亮之后看到有人跑出来立马接应”舒鸿磨刀霍霍打算自己潜进去救人，这人太重要了。
凭空出现，出手大方，故意隐藏自己，如今关键时刻又突然出现，故意吸引人的注意，诡异的和那个晚音，，哦，不是，和那个肖云一样。
联想到这些，确实很有可能是肖云，如果肖常和张闵真的认识的话，那肖云会愿意说出来吗？
小孩的衣服？！
舒鸿脑子里突然响起这句话，有点不希望是肖云了。
乌漆麻黑的夜晚，瘦弱的舒鸿身轻如燕飞快的跑到丞相府，从外面看来，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警惕的地方，值夜班的侍卫在各个路口打着瞌睡。
站在府里最高的瓦片之上，应和着月光把大部分的侍卫当守位置看的一清二楚，其中一个偏远的地方一大堆人守着。
舒鸿剑眉微皱，他不得不入，现在有人把守说明那人还活着，等过几天就说不定了，就算九死一生也不能放过任何的机会。
现在只能智取，就算自己会点武功，这么多人肯定打不过，如果惊动了张闵就更加麻烦了。
舒鸿绕到他们看守的背面，悄悄挪到窗户那里，用奇特的手法轻易打开了窗户，里面的那个人映着月光抬头，看见是他来还笑了一下。就算她故意丑化，他还是认出了那个人。
“状元好身手啊，哈哈哈”一个男声突然从背后响起
舒鸿回头，看着张闵从外面的阴影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