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戏子4
“舒小秀才的名号谁人不知，难得秀才公记得我一个歌姬”肖云见他已经不记得小时候那个小胖子了，心里有点赌气，酸酸的，胀胀的。
“哪里值得一句小秀才，可以的话，叫我舒公子就好，在下还有些事情，就不妨碍姑娘了”舒鸿不知道这个姑娘为什么不开心，不过自己可是善解人意的好人，就不打扰她了。
“好的”肖云负气的说完自己先走了。她不明白自己干嘛这么生气，六年的单相思终究是错付了。
舒鸿来到那个小巷子里，小猫居然不见了。真是奇怪，平时可都故意等着自己呢，今天还想着要不要收留它，居然自己先跑了。舒鸿温吞无神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有人在偷窥自己！
肖云被他凶的已经习惯了，只是这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也太讨厌了吧。那双眼睛平时还是很乖顺的，单眼皮半耷拉着，这时候黑眼珠向上翻杀气十足……溜了溜了！
肖云从角落里出来就雇一辆马车回去了，肚子一阵一阵的疼，实在是不能逛了。
舒鸿发现周围确实没有人之后，带着十二分的警惕回了家。之前参加各种学子的诗会花宴都是为了让自己名声鹊起，不能被隐藏的仇人无声无息的杀掉自己。
自己还没有足够的能力进入朝堂，这次故意答错落榜，是为了再发展一下自己的势力。如果中举人自然会有更好的待遇，也更容易收买人心，但是背后的人可能就会冒着暴露的风险解决这个隐患，所以还得等一等，慢慢来。
晚枫这头看见肖云出去没买东西回来，就跟她打笑道“晚音可是去见情郎了呀，都不让我跟着呢”
“哪有啊我捡了一只猫儿，”，肖云心虚的说。
“啊？猫在哪儿啊”
“这儿呢”肖云从脚边踢出一只瘦瘦黄黄的小野猫。
“哪里捡的，这么丑”晚枫万分嫌弃，随手丢了一块糕，小猫咪就喵喵的吃了，手痒的摸摸猫头。
肖云看着口嫌体正的晚枫，对她的行为不做评价。这只猫在她坐马车要走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看来是把她当冤大头了，挺聪明的小可爱。
“晚音，你给它取什么名啊”晚枫看着小猫咪吃完就乖乖的，母爱瞬间泛滥。
“还没想呢，你取吧”
晚枫想了一下，“橘子可以吗”
“好啊”肖云觉得也挺好听。
“橘子真丑”我要把它喂的胖胖的，晚枫暗自想到。
又是一个三年过去，肖云十六岁了，明面上已经是十七岁了，她和晚枫早就打出了名号。夕颜早就离开了怡红楼，到底去了哪里，出来李阿姨谁也不知道，新的花魁将在今年秋收，乡试会试之后举行比赛。
花魁比赛不只有怡红楼，还有别家的青楼一起比赛，表现出色的才叫花魁。晚枫和晚音算是怡红楼的头牌，但还没花魁的名号。
晚芙晚蓉已经十三四岁了，因为经过李阿姨为她们量身定做的魔鬼训练，所以气质和才华都是特别优秀，比她们几个都还厉害，只是一直还没出面表演，李阿姨就是想让她们在这场花魁比赛夺得魁首。
因为这个花魁比赛，她和晚枫被特别多留了一年，还不用陪那些客人过夜，肖云这些年在想，要不要把这里一把火烧了，那些女孩就不用陪客人了，但是那样她们可能更危险。
这是一个成熟的产业链，一把火烧了，这些姑娘可能就没有了容身之所，就更加麻烦了，于是肖云就歇了这个想法，只是利用空间和迷药，在暗中帮那些刚被抓来的小孩子逃脱。
肖云在这里攒了一点钱，虽然她不缺，也明里暗里听说过肖家当年的事情，好像是因为参与陷害京城一个世家，事后人家被平反，这才糟了灭顶之灾。
肖云现在想知道更多的话，只得去京城，看那年谁家被平反了，谁帮他平凡了。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已经被父亲杀死了，但是导致自己父母被杀的最后的人，还没找到呢。平反？听起来就很敷衍，官场上的都是狐假虎威的笑面虎！
李阿姨说，这次在花魁比赛表现优异的人可以带去京城，那边有个姐妹要发展，所以打算送两个过去。
李阿姨这几年发展不太好，很少进新人了，抓到了也特别会跑，派了好多人都抓不到，而且时不时被官差检查，差点就关门大吉了，幸亏之前那个姐妹在关键时刻帮过她，才让她躲过一劫。现在人家要发展，她也得表示表示。
会试终于过去了，等贴榜的那几天，花魁比赛也在如火如荼预热和布置。终于还是榜单先贴出来的，每个人都看自己在意的人的名字，或是失望或是开心，夜幕降临的时候，人潮才终于散干净了。
肖云穿着厚实的秋裳，一个人看着榜单，从上到下，终于在不上不下的位置看到了那个舒鸿的名字。
转身，看见了那个小嘴巴少年，他身着浅青色长衫，嘴角含笑，单眼皮因为他的笑，眼睛压的更小了。橘子在怀里喵呜，有人家炊烟袅袅，天边彩霞漫天。这一刻，世间美好极了。
舒鸿看着那个小猫咪好眼熟，这不是自己喂过的杂毛猫吗，日子怎么过的这么好了。
“猫都比我胖”舒鸿有点难过的想，人不如猫。
肖云听见了，看了看猫，是有点胖哈。“恭喜舒公子上榜，以后就是举人了”
“谢谢，也祝姑娘花魁比赛顺利”舒鸿保持标准微笑，说话滴水不漏。
……
花魁赛终于来临，因为怡红楼是盛和县较大的青楼，隔五年才才举办一次的花魁赛，每次都会有最大的四家青楼轮流做为地点比赛，今年刚好，就在怡红楼里，那天灯火通明，注定是不眠之夜，各家各院的姑娘们都挤在了怡红楼，琴棋书画，吹拉弹唱，百花齐放，争奇斗艳。
肖云在三楼的幕后看见了舒鸿，他穿的稍微好看了一点，之前被孤立的状态已经没有了，此刻和一堆学子们品头论足。
这次成了举人，还是够他乐的，都有闲情逸致来青楼了，这三年间到没见他人影，果然男人的本质都还是一样的。
舒鸿对着台上的小姑娘露出心驰神往的表情可真够猥琐，自己怎么会对他单相思？她没有下面的小姑娘好看吗？
狠狠地揉了一把橘子，它吓得喵呜的跳出肖云的怀里，跑到晚枫的脚边蹭蹭。“好凶残，还是枫姨好”。
“怎么了？”真在对镜检查发型的晚枫问了一句。
“没事，下面不知道哪家的姑娘，音弹高了吓我一跳”肖云顺手甩锅。
“都好几个了，你才发现”晚枫傲娇的说，橘子养胖了就是好揉。
“上一次的花魁赛明明水平都挺高的啊”肖云疑惑的说。
“听说近几年青楼都不好做，有人要打压这一行，也挺好的”晚枫淡定的说。“快到我们了，下去吧”
肖云这次陪晚枫跳舞，两个人一红一白，随着乐声舞动，开头平缓，后面争执，把两个美人为爱反目的情感演绎的跌宕起伏，最后两败俱伤又重归于好。
赢得满堂喝彩，肖云悄悄看了舒鸿一眼，他惊艳震惊的眼神让她的虚荣心大受满足，骄傲的点了点头，就和晚枫一起下场了。
晚芙是跳舞画画，难度系数很高，还在上面题诗一首，晚蓉配合她弹琴唱曲。画好看，字好看，诗也算不错，古筝琴声悠扬，歌声情意绵绵。两人的舞台是全场最佳，获得了这一届的花魁魁首。
怡红楼的晚梨，晚枫晚音，晚芙晚蓉都获得了花魁的名号，两个最小的姑娘还获得了魁首。怡红楼的姑娘都为她们开心，也暗自嫉妒。
李阿姨最后定晚枫晚音去京城，因为晚芙晚蓉是现在的招牌，晚梨也有很多的客源，剩的这两个人既能拿的出手，也不会对自己的生意有影响。
做好决定之后，肖云和晚枫都在准备自己的东西，九年的时间东西还挺多的，一箱又一箱的衣服首饰，实在是太多了，只好放弃一些，留给这里的姐妹。
肖云看晚枫不太开心，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晚枫说过很多家里的事情，她很恨父亲无缘无故卖掉她，但她又很敬重，想念她的父亲。肖云也想自己的父母了，如果他们还在多好。
李阿姨来的时候看见两个姑娘情绪低落，心里也不好受，自己在她们身上花费了多大的精力啊，现在就这么白白送人了。心中那个主意就更加坚定了。
“晚枫晚音啊，两个苦命的孩子，刚得了花魁名号就得走了，阿姨舍不得你们啊”李阿姨装模作样的说
“阿姨，以后就得姐妹们孝敬您了”晚枫不说话，晚音被迫装腔作势的说。
“唉，你们后天也要出发了，今天再最后唱一曲吧”李阿姨顺势抹掉眼泪。
“既然阿姨抬举，我们只好占一下姑娘们的台子了”晚音意外，今天安排好的并没有她们两个。
“哎哟，可不是下面的台子，是张老爷点的，在三楼包间里，简单收拾一下就去吧”李阿姨恨不得亲自给她们弄。
张老爷平时出手大方，一点点一堆姑娘。人长的风流俊俏，年少有为，虽然平时叫老爷，现在他也不过是二十有几人而已。因为还未成家所以满盛和县的姑娘们都对他期待值很高。
肖云晚枫只开一个小箱子简单装扮起来，李阿姨在外面等，两人没有磨蹭就出去了。
意外的是，这次居然只有她们两个人而已，肖云下意识想和晚枫对视，但是晚枫只是愣愣的还有点愤怒和委屈的神色。肖云又看了看那个张老爷，他眼睛倒是只盯着晚枫看，瞬间明白了，自己是顺带叫上的。
“晚音，你可以先回去吗，阿姨那里我等会去说”晚枫低低的说。
“嗯，你多注意点”肖云和晚枫关系好，不过也不会多管闲事。
肖云要在回去的路上，怡红楼和后院连接的花园那里时，突然被一只手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