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遗诏的秘密
大雨仍不停地下着,时而伴有雷声。
马路两旁的石头花树被大风吹得哗哗作响,树枝左右摇晃。
马车在街道上疾驰着,刘侍郎一脸得意地坐在马车上,拿着红色的鼻烟壶放在鼻子旁嗅了一下,鼻腔里又痒又辣,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喷嚏,顿时觉得全身舒爽,精神倍加。
“马车怎么停了?”刘侍郎问道。
马车确实停了,被一名身披油纸雨衣的男子拦住了,此人便是二桥子的贴身桥卫。
此时,马车外传来刀剑的碰撞声,刘侍郎收起鼻烟壶,走到车篷前,伸手拉开前窗的帘子,只见一把黄泉剑指着刘侍郎。
“你是谁?”刘侍郎惊恐的问道。
披着油纸雨披的男子没有答话,一剑刺死了刘侍郎,从他身上搜出遗诏,然后赶着马车向前走了。
黑衣男子骑着骏马疾驰在街道上,转过一个街道,来到刘侍郎府邸所在的街道上,突然看到对面来了一辆马车,快速地向自己驶来,交汇的瞬间看了马夫一眼,感觉这个马夫有点奇怪,身上披着贵族的油纸雨披,脸上还沾着鲜血。
黑衣男子突然拉紧马缰绳,逼停了马儿,调转马头追赶马车,追上马车纵身一跃,跳到车篷上,沿着车顶爬到车头。
马夫听到车顶有响动,抬头向上看了一眼。只见,黑衣男子一跃跳到车夫面前,车夫慌忙抽出黄泉剑向黑衣男子刺去。
黑衣男子斜身躲闪几下,一脚把车夫踹下马车,重重地落在地上。
黑衣男子一跃跳下马车,抽出长剑向车夫走去。只见马儿拉着马车消失在雨中。
车夫拄着黄泉剑站了起来,两眼怒视着黑衣男子,挥剑向他砍去。
黑衣男子一脸淡定地看着车夫,握着长剑和车夫交了几手,剑法苍劲有力,如风般凌厉,车夫很难靠近男子,连连败退。
伴随着一声响雷,黑衣男子一剑刺死了车夫,从车夫身上翻出一封带有火漆的信封,装在怀里转身走了。
这位黑衣男子便是副桥主赵昆。
桥后赵月是赵昆的亲姑姑。她一直很器重这个侄儿,而赵昆也未辜负她的厚爱,靠着过硬的胆量和武艺坐上副桥主的位置。
桥后一直很信任这个侄儿,视为自己的左膀右臂,从王公公那里得到遗诏的消息便派人把消息偷偷地送给桥宫外的赵昆。
赵昆自从得到桥后的密令后一直守在酒楼等待差遣,未去颍州桥守桥,一得到桥后的消息便派人到酒楼上观察桥宫的城门,时刻盯着两位侍郎的轿子。
赵昆立志成为吴将军那种风云人物,在这样的和平年代,想要成为一名将军,不仅需要过人的武艺,还要有贵人扶持,而姑姑桥后就是他眼中的贵人,只要有机会,她这个姑姑一定会扶持自己,所以自己不惜违背桥人,不求权,不求荣,杀水灵,渡生魂,护轮回的誓言为姑姑卖命。
骤雨初歇,天空明亮又清新,碧云万里。
湿漉漉的空气中带着一股苔藓的腥味。
回到酒楼后,赵昆便把遗诏交给了守在酒楼里的小眼公公。
小眼公公和赵昆攀谈几句便转身离开了,从酒楼里提了一个红色圆形食盒,特意为桥卫准备的饭菜。
小眼公公刚走到桥宫城门口便被桥卫拦了下来。
“令牌?”高个桥卫喊道。
小眼公公慌忙从怀里拿出一个黄色、巴掌大小的木质令牌,伸手递给高个桥卫。
“出城干什么了?”另一名桥卫问道。
“宫里的火炭没了,出去采买火炭了。”小眼公公说。
“这个令牌不能用了。”高个桥卫说
“为什么?早上刚从桥卫长那里领的。”
“下午换新的了,不能放你进去。”高个桥卫说。
桥长生怕桥宫里的公公到外面传送消息,定时嘱咐桥卫长更换新的令牌。
“我早上出来办事,这不是遇到大雨未及时赶回来。”
“少啰嗦,我们也是按命令办事。”高个桥卫说。
小眼公公慌忙打开食盒,陪着笑脸说:“各位大爷,行个方便,放我进去。”
两名桥卫看到食盒里的烧鸡和酱肉,不自觉得地摸了摸肚子,估计是有点饿了。两人对了一下眼神。
“放他走吧!”一名桥卫说。
“行,行,赶紧走。”高个桥卫说。
小眼公公放下食盒,笑着说:“谢谢,谢谢了。”
这时大门闪出一条缝,小眼公公快步走进了桥宫。
天色暗了下来,桥宫里挂起了灯笼。静安院也挂起了灯笼。
寂静的房间里凝聚着紧张的气氛,好像空气停止流动一样,有种让人难以呼吸的感觉。
雷云和吴将军分别后便回到静安院,告诉了桥母桥宫封锁了,任何人也出不去了。
桥后意识到桥长开始防范了,局势越来越紧迫,越来越恐怖,一场鲜血淋漓的宫斗开始了。
桥后嘱咐王公公派人盯着光明院的一举一动,不久便探来桥长召见刘侍郎和张侍郎的消息,得知刘侍郎和张侍郎拿到了遗诏,又通知赵昆把遗诏抢过来。
此刻,桥后一脸焦急地等着赵昆的信息。长桥子雷江坐在一旁的桌子旁喝茶。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差错吧!”桥后自言自语道。
这时,小眼公公快步走进了房间,慌忙给桥后行了一个礼。
“东西拿到了吗?”桥后问道。
小眼公公慌忙从怀里拿出信封放在桌在上。
“为何只有一份?不是有两份遗诏嘛!”雷江问道。
“有人和我们争抢遗诏,这一封还是副桥主冒死抢来的。”小眼公公说。
“一定是二桥子的人,明摆着和我抢桥长之位!”雷江拍着桌子,愤怒的说。
“你先下去休息吧!”桥后说。
“是。”
小眼公公转身走出了房间。
“这一份会不会被二桥子掉包啊!”雷江看着信封说。
“不会,这火漆上面有桥长的印章。”桥后说。
桥后和雷江同时盯着遗诏,都想早点知道结果,可又担心结果出乎意料,心中忐忑不安。
“打开看看吧!”
雷江伸手去拿信封,桥后一把夺过信封,神情慌张的说:“我先看看。”
桥后撕开信封,摊开折叠的纸张看了看。
纸张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几行字:自吾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敬天法祖之实在柔远能迩、休养苍生,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为久远之国计,庶乎近之。
历观史册,自元武开年,迄今一千零三十二年,共一百零五位桥长,如吾在位之久者甚多,功盖于吾者甚少。
今遇水灵入侵,天之大灾,吾率军顽强抵抗,保桥民安危,终击退水灵。吾不幸受水灵所伤,现今朝夕不保。
三桥子雷青,人品贵重,聪明颖慧,深肖吾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吾登基,即桥长之位,即遵典制持服,二十四日释服。布告桥民,咸使闻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