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我杀人了
由于迟渔晚发了郑清夜爸爸的照片扰乱了郑家原本的计划,倒也掩盖了她们找寻到郑家让李国富藏尸的重要线索。
现在只需要等待陶文祥给出尸检报告,但凡在郭元秀的尸体上找到与郑老有关的证据,郑家这一次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宋煜的房子住不了了,小区边的宾馆条件也不是很好,宋煜人脉广,找了临时的房子住,两个人除了一张毛毯和身上的衣服什么都没带出来,好在主卧烧毁不严重,卡还能拿出来用用,迟渔晚的手机虽然开不了机,里面的储存卡还有sd卡还能用。
相较于来说,宋煜就惨多了,手机电脑都在客厅,渣都不剩。
迟渔晚从商场买了新手机,又逛了服装区买了几套衣服,要下楼时,注意到扶手处的男装区提示,脚步略停,转而走到上楼的扶梯,给宋煜买衣服比想象中的难很多。
身高就是很大的问题,加上他的块头又比较大,迟渔晚连续逛了几间店才挑中几套休闲的衣服,走到外套区时,迟渔晚看中一间蓝色的长款毛呢外套,摸着很软乎。
售货员见着生意上门赶紧走过来给她介绍:“小姐眼光真好,这款衣服是今年的新款呢,给男朋友买吗?”
迟渔晚比划着身高:“有185左右身高穿的码数吗?”
售货员在衣架后翻找一番,拿出一件衣服递给她:“太幸运了,你要的码数需求不多,幸好这才多了一件。”
结账的时候售货员还在夸个不停:“真是好福气,有个身材这么好的男朋友。”
从商场出来,正要拦出租车回新住处,手机突然响起,看见屏幕上郑清夜两个字,准备像以往那样挂断时,犹豫一秒接起来。
“晚晚,你真的看到我爸了吗?”
郑清夜的声音听起来很悲凉,迟渔晚不免又想起那晚在郑宅,夜风微凉时他衣衫单薄地等在门口的模样,心中蓦地一痛,淡淡地嗯了一声。
郑清夜鼻息抽吸一番,继续问着:“告诉我,我爸的尸体在哪?”
“不见了。”
“晚晚,我知道你和爷爷有过节,但一切的起源在于我,要怪就怪在我一人身上好了,不要迁怒他人。”
“我说的是事实,信不信由你,如果你打来这通电话处于怀疑,那你大可不必如此。”说完,迟渔晚不给郑清夜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钻进出租车里闭眼休息。
不到一分钟,手机又一次响起,迟渔晚也不看来电直接摁断,再打来时才勉强睁眼去看眼手机来电,是一串陌生的本地号码,不是郑清夜。
接起后女人自曝家门:“我是高芸,有点事我们见面聊一下。”
“有事电话里说。”
“恐怕不方便,是关于你父母的事,我相信你愿意抽时间出来一趟。”
迟渔晚没有再拒绝的理由,让司机掉头去高芸给出的地点,到了约定地点,高芸坐在咖啡店靠里的位置,从她走进去开始就一直注视着她。
“你细看比我想的还要好看些。”
迟渔晚自知说这些话不是她的本心,也懒得和她周旋,单刀直入:“想说什么就说吧。”
高芸笑得很奇怪,把包里的报纸拿出来递给迟渔晚:“你先看完我们再聊。”
报纸头条的巨大横幅上写着:第一研究院重要研究员出轨同院助理,上演现实版抛妻弃子,副标题是情比金坚的爱情一夕破碎。上面有一家全家福的照片,每个人的脸上都打了马赛克,可迟渔晚是当事人,一眼就认出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
依稀记得十年前曾有人至家门采访,她放学回来时和那几个记者撞见,还一起拍了照。
迟渔晚把报纸盖住:“那这种虚假新闻博人眼球着实没什么手段,时隔这么久拿来给我看要干什么?”
高芸把一张旧照推到她面前:“当初上门采访的三个人有我,有那天聚会上和你依依不舍的那个女人,另外的那个人就是宋煜。”
迟渔晚眉毛一挑,大致明白了她此行的目的:“然后呢?”
高芸愣了下,迟渔晚的反应不在预想范围,至少应该激动或是悲伤,可面前的人淡定的不下,只能加重语气继续说:“你父母火灾去世我觉得很抱歉,当初若不是你母亲看到这条新闻失意纵火,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迟渔晚眯眼:“你认为那场火灾是因为这篇新闻导致的吗?”
“难道不是吗,记者没有根据职业道德写出事实,杜撰的新闻引起你母亲的不满,放火要你与父亲同归于尽。”
迟渔晚认真听着,冷笑:“还有别的事要说吗?”
高芸被迟渔晚出奇的冷静打败,情绪激烈起来:“你不在意吗?你的男人可能是害死你父母的凶手!”
迟渔晚无所谓地摇头,看着高芸的目光丝毫没有感情:“你也说了是我的男人,所以我什么态度,在意不在意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
“你什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看你这么多年过的应该很滋润,走回头路难道是日子混不下去了,我可以代替宋煜多给你钱,让你多买点护肤品。”
高芸被她气得浑身哆嗦,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她的脸骂:“你嘴巴这么毒,当初怎么没和你父母一起死掉?”
“你可以下去问问他们。”
迟渔晚不再说多余的话,起身离开。留在座位上的高芸,被气到浑身发抖,也跟着走出去,进到店外的胡同后,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男人挡住了去路。高芸朝左,那人就朝左拦住她的去路,朝右也是相同。
高芸忍不住伸手推了一把:“你有病啊,好狗不挡路不知道吗?”
男人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温柔地叫了声:“芸妹。”
高芸有一秒没反应过来,接着嘴唇打颤,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眼泪就掉了下来,抱着面前的男人哭了起来。
从胡同里走出来后,高芸脸上的悲伤被喜悦代替,步伐轻快地朝着路口走,正当要上了主路时,突然横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拽住她的手臂向胡同里走,一股恐怖的感觉蔓延着。
高芸挣扎着扭动着身体,嘴发出呜呜的叫声,伸手朝着身后的人扑腾地抓过去,身后的人没有防备被抓伤了手,呲了声手上松懈。
抓住机会,高芸用力挣脱了钳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竟是个白白净净的男子,还有几分眼熟。高芸顾不上太多,要转身要跑之际,身后的男子比她更快,上前抓住她的头发朝着墙壁狠厉地撞去,只几下,高芸像蔫了的草一般顺着墙壁滑落下去。
男子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仔细地擦了擦手指,从另一侧的胡同走出去,光照在男子苍白无力的脸上,突出的颧骨显得人更柔弱。
郑清夜还带着血的手又一次拨打了迟渔晚的电话,一如既往地被挂断后,他抬头望了眼透亮的天,又拨了一次电话,却是打给卓叔的。
“我杀了人,卓叔,帮我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