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赢善：骇人的真相
两个身穿西服的年轻的漂亮的壮小伙儿。
用手里的检测仪器把赢善跟络丹的全身上下照了个遍。
赢善穿的跟平时一样，牛仔裤，格子衫，所谓的打理就是洗头跟刮胡子。直男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这是络丹第二次见隆国大法官——也就是赢善的父亲赢毅。
上一次见赢毅是因为工作。自己穿着白大褂。头发三天没洗有些冒油被扎成马尾甩在脑后。络丹做的汇报很成功。赢得了在场人员真诚的掌声。络丹知道没有人会真正的在意她当天有些邋遢的形象。但是络丹还是走不出自己心里的聚光灯。
第二次见赢毅。毕竟是以他儿子赢善的女伴身份去的。
形象上还是要说得过去才行。
络丹花了点钱请造型师帮自己做了造型跟妆发。她穿了一袭血红色的高定长裙。玄武黑的细高跟鞋踩在大厅走廊里的地毯上有些不稳。但是络丹很快就适应了。
对于从小在隆国长大的络丹来说，她对奢华的宴会大厅并没有什么感觉。毕竟已经司空见惯了。从小到大参加过不少亲朋好友的婚礼。基本把隆国首都里的宴会大厅都看了个遍。隆国的所有宴会大厅奢华的等级都是一样的。只是风格不同而已。农民的女儿也能像总统的女儿一样在那些奢华的宴会厅里举办婚礼。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吵架离婚。
但是今天赴宴的宴会厅。络丹是第一次见。
因为是赢毅的私人宴会厅。只有受邀请的人才能进。
负责安保工作的年轻小伙子确认了络丹与赢善没有问题。
打开了宴会厅大门。
圆形的房间——没有很大——整体装修称得上很有品位。
天花板上。按星象排列的无数颗大小不一的灯具，仿佛把银河搬进了宴会大厅。
挂着实木雕刻的墙壁上，饰有闻名蓝星的隆国大幅绘画艺术作品。都是真迹。不是为了展出做的那种复刻品。
宴会厅里已经有了不少盛装出席的客人。
客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的在聊天。有的斜眼扫了扫刚步进宴会厅的赢善跟络丹。脸上是疑惑的表情。
络丹看了看宴会厅里的宾客。他们的身材保持的都很好。看上去也很有教养。
“我的儿子，你终于想起来你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你也有妈妈！”
一个浑身流光溢彩的中年女人给了赢善一个大大的拥抱。赢善没有挣扎。
拥抱足足持续了十秒钟。这一景象，让宴会厅里的其他人逐渐把眼光聚集到大厅中央拥抱的母子身上。
被很多陌生人盯着看。
站在一边的络丹开始越来越不自在。
络丹审视着眼前那个拥抱着自己儿子的女人。
穿的事带有精致花纹的蓝色丝质连衣裙。
脖子上挂着一颗帝王绿的翡翠项链。
价值不菲。
赢善的妈妈松开了怀抱。
看都没有看络丹一眼。
拽着赢善就走：“你的父亲已经准备好见你了。”
赢毅身穿一身西服。扎着一条血红色的领带。站在宴会厅的最深处。有其他客人跟赢毅打招呼，赢毅都礼貌的回应着。
赢毅看见自己的儿子跟儿子的女朋友走进自己的视野后。
露出了慈父般的微笑。他先跟络丹打招呼。
“络丹？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名字的话？”赢毅开口说道。
“你们很早之前就认识吗？”赢善的母亲打量着络丹，眼神里充满了蔑视。
“之前因为工作接触过。很优秀的年轻人。”赢毅回答着赢善母亲的话，继续说道“赢善，我最近听说你在写一篇论文。是关于什么的？可以透露一下吗？”
“这个论文是我跟络丹合力再写，发表之前还是不要透露的好。”赢善板着脸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很期待你的研究、你们的研究。”赢毅见自己的儿子对自己的态度不温不火，尴尬的笑了笑。
然后他就一直盯着络丹在看。眼神里流露出慈爱。还包含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情感。
“诸位！请把宴会大厅留给我跟我的家人团聚。谢谢大家。”
赢毅没有通过对讲机喊话，也没有扯着嗓门喊话。
他就是像平时说话那样，严肃，从容。
但是他的声音好似有一种魔力，直勾勾的往你的心里钻，仿佛那是从你灵魂里发出的声音。
喧闹的宴会大厅因为赢毅的命令，霎时变得无声。所有客人都有序的退出了宴会大厅。
大厅中间。
工作人员置备好了餐桌。饭菜都已经上了桌。
“边吃边聊吧！”赢毅建议道。
宴会大厅里。
只剩下赢毅、赢善的母亲、赢善、络丹四个人。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络丹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冷。
不知道是冷气造成的还是因为自己紧张。
“络丹！”赢毅抹了抹嘴。他吃的是一分熟的牛排。他擦了擦残留在嘴唇上的血水。然后喝了口红葡萄酒。清了清嗓子。有礼貌的问道，“你知道吗。大学的时候。赢善跟我说过。有一个女孩跟他是彼此喜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女孩就是你。对吧？”
络丹埋头处理着自己手里的牛排。点了点头。
“为了这件事。我跟赢善打了个赌。我说我把你逐出家门。如果她还愿意跟你确定关系。我可以让她嫁入赢家。如果得知你被逐出家门后。她找借口离开了。那就证明她并不爱你。她图的是你的家庭背景。”
络丹停下来手里正在处理牛排的手。她缓缓的抬起头。赢毅还是那样慈祥的看着络丹。
“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赢毅一字一顿的说道。
“是这样的吗？络丹？”坐在络丹身边的赢善问道，他的脸上满是绝望。
“不。怎么可能是这样的！我不是那样的人。赢善。”
“我把赢善逐出了家门之后。我记得赢善打电话给你你不接。去你家找你你也不见。是这样吧？”
赢毅又喝了一口红酒。继续说道：“我的傻儿子。不承认他打赌打输了。他就痴痴的等着你。直到你谈了男朋友。他给我打了电话。还在电话里哭了。”
赢善听着他的父亲在陈述事实。他不敢再看络丹的脸。他埋着头，一边处理着盘子里的牛排。一边听着他的父亲陈述着事实。刀叉碰的陶瓷盘子叮当作响。
“我是爱赢善的。赢叔叔。你要相信我。您看，这一次赢善找我。我就马上回应了他。因为我…”
“骗子！骗子！”赢善突然发疯了似得咆哮着，“你接近我。是因为你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络丹！我爱你，我能理解你！如果是我的家族曾经伤害过你，做过对不起你家人的事，我愿意赎罪！”
“这个罪！你赎不了的！”络丹的眼泪都要夺眶而出了，她看着赢善，“世仇你懂吗？”
“世仇？哪一世的仇？这一世，你对我下最恶的毒，也不够赎罪的吗？”赢善越说越委屈。他刚才还愤怒着，这会又哭了起来。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下毒的事的？”络丹知道自己已经暴露。没必要再装了。她装出来的楚楚可怜看样子是无法再蒙蔽赢善的心了。她刚才还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如果此时此刻是在拍电影。她的演技绝对可以获奖。
“你来我家写论文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了。因为你对这个硅基病毒实在是太了解了。你是有些真本事。所以我也不能说你是学术媛。但是在我对眼前的硅基病毒还没有分析出个所以然的时候。你就在旁敲侧击的指引着我去快速了解硅基病毒的原理，”赢善带着哭腔缓缓的说，“因为这个病毒。是你还有你背后的势力制作的。你们制作硅基病毒的目的是想在隆国搞出一场灭世的灾难。但是你们的这个病毒有缺陷，一直没有成功——除了成功毒死了几只候鸟。后来你得知我发现了你们制作的硅基病毒。你本来是想要杀死我的。但是你转念一想。何不利用你对我的吸引力，借我的手。帮你们改进硅基病毒。我假装不知情。帮你改造了。但是你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把改造好的病毒用在我身上。”
“赢善。从大学我奉命接近你的最一开始。虽然我不爱你。但是我也不反感你。后来随着跟你接触的越来越深，我说我爱上了你，你会相信吗？”
络丹说完话。扫视着眼前的三个人。她说的是实话。
但是事到如今。
她还是摊牌了。
“这个硅基病毒。是专门针对你们隆国上古姓氏人的dna研发制造的。来赴宴之前。我早已把大剂量的硅基病毒投放在了你们的通风系统里。你们今天全都得死在这！”
赢毅、赢善、络丹在激烈的讨论时。
赢善的母亲自顾自的一直在吃着自己桌上的食物。
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赢善开始剧烈的咳嗽。
赢毅的鼻子流出了鲜血。
硅基病毒开始生效了。
“了不起！了不起！”赢毅用餐巾纸擦了擦自己的鼻子。但是鼻血止不住。
“米娜。我的妻子。赢善的母亲。你儿子的心。你儿子的肉体。都被你眼前这个叫络丹的女人伤害了。你是不是也该尽一下你作为母亲的责任？”
米娜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她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一张绣满了骷髅头的手帕。轻轻地擦拭干净自己的嘴角。
“亲爱的。你忘了？咱们两个像赢善这般年纪的时候，也喜欢计较事情的真假。那才是青春该有的模样，”赢善的母亲米娜，微笑着看着络丹说道，“饭都还没吃饭。这么快就拆穿一个人多没意思。我现在年纪大了，就喜欢看人家演戏。遇见精彩的地方啊，我还会发自内心的鼓掌。能陪着演一集，那可是我更乐意做的事了。”
米娜微笑着注视着络丹。
络丹也注视着米娜。
米娜的眼睛是那么的深邃且空洞。
络丹看见自己的小小倒影沉溺在米娜犹如黑钻的瞳仁中。此刻的自己浑身都在打着冷颤，但是却感觉不到一丝恐惧。
络丹想步入那深渊之中。她此刻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来吧。孩子！来吧。让一个过来人告诉你。想嫁入豪门不是一件容易事。”
米娜的脸离络丹越来越近，她微笑着露出了牙齿。牙齿闪烁着骇人的寒光。
“呦！没想到你还是个完璧之身。处子之血！我都已经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了！怪不得我的儿子那么喜欢你！”
“不！妈妈！不！”赢善还是不忍心让自己的母亲杀死络丹。他一把推开络丹。
络丹摔倒在地上。清醒了过来。
“我的傻儿子，”米娜并没有生气，而是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为什么男人总是对他爱上的“第一个女人”念念不忘？为什么我儿子爱上的第一个女人，却要伤害我的儿子？”
米娜的微笑逐渐变成狞笑。她的面庞因为愤怒变得煞白，两颗尖利的犬牙从她的血盘大口中伸了出来。
她慢慢走向摔倒在地的络丹。
络丹把自己高跟鞋上的高跟掰断。拆出两个部件。组合成一把迷你陶瓷手枪。
她向米娜射出两发子弹。都命中了。
但是米娜不为所伤。
子弹造成的伤口瞬间痊愈了。
络丹又向坐在餐桌上的赢毅射击。
赢毅此刻正在端着红酒杯品着红酒。一发子弹穿透打碎了他手上的红酒杯，射进了赢毅的胸膛。赢毅发出了痛苦的哀嚎，但他那是在心疼被浪费掉的红酒。
“你们！你们都是怪物！”
米娜看到自己的手枪无法伤害到眼前的米娜和赢毅。
她的迷你陶瓷手枪还剩下最后一发子弹。
她向赢善的头顶瞄准。
赢善痛苦的看着络丹。没有丝毫想躲的意思。
络丹把瞄准着赢善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闭上双眼。
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但是一双冰冷而又有力的大手阻止了她。
“你的身体。我还要奖励给我的乖儿子呢。怎么能让你轻易毁伤？”
赢毅在络丹的耳边用得意的语气说。
也就不到一秒钟的功夫。
赢毅是怎么从餐桌上来到自己面前的？
络丹绝望了。
她放弃了抵抗。
“没想到那些民间传说都是真你们你们都是怪物！”
络丹昏了过去。
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络丹。
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宴会大厅了。
她的头有些痛。
想揉一揉。
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了椅子上。
她脑袋上戴着一个大大的头盔。
从里面发出血红色的光线。
无数根银丝被插进她的脑袋里。
米娜依偎在赢毅的身旁。
赢毅说道：“亲爱的，你我的身体，已经找好了。”
米娜：“儿子的成人礼。终于到来了。他终于长大成人了。也该承担起维护家族荣光的责任了。”
“亲爱的，”赢善走到络丹面前。深情的吻了吻络丹的唇。然后他坐到络丹身旁的一个椅子上，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操作着设备把无数根银丝穿透进赢善的大脑里，赢善因为疼痛呻吟了一声。巨大的头盔缓缓的扣在赢善头上，赢善从刚才的疼痛中缓解了过来继续说道，“亲爱的。我向你保证，你的身体我会好好爱惜的。至于我的身体，我觉得你作为科学家！你能自己亲身体会到你自己做的病毒的强大会更有成就感吧！”
“赢善！不要！”
络丹的求饶还没完全说出口。
她又晕倒了。
巨大的电流声充斥在络丹跟赢善所在的实验室里。
络丹再次醒来的时候。
她躺在赢善卧室的床上。
她浑身无力。
喘气很困难。
她的头脑很乱。
感觉自己大脑里的组织正在溶解。
她起身想去洗把脸。
但是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她崩溃了。
镜子里的她。
是赢善的样子。
“不不不！他们把我的身体跟赢善互换了！你们这些怪物，我要你们死！我要你们死！”
络丹想报警。但是屋子里的所有通讯设备都被剪断了。
她的脑子越来越迷糊。越来越不清醒。
身体里仿佛有上千万只虫子在啃噬的她的细胞组织。
她乘坐电梯走到一楼的时候。
已经开始忘记了自己是谁。
她艰难的走出单元门。
阳光晒的她浑身难受。
她的大脑已经被硅基病毒啃噬殆尽。
嘴里只能本能的嘀咕着。
“都得死！都得死！”
不远处。
一个年轻的警员从警车里下来。
他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像行尸走肉一般走在马路上。
他对着自己肩膀上的对讲机报告道：“发现目标。”
他走到那个男人面前。一边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边核对着自己终端上的照片。
“赢善是吧？请你跟我回局里接受调查。”
“赢善？”络丹听到有人在叫让她心痛的人的名字，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愤怒的诅咒着，“死！都得死！”
三次警告无效后。
年轻的警员把眼前疯狂的男人打倒在地。关进了警车。准备带回警局。
被困进赢善身体里的络丹，坐在警车的后座上。
茫然的看着窗外。
她正被她参与制作的病毒折磨着。
她已经不在乎疼了。
只能望着窗外。
偶尔从嘴里蹦出去几个字。
“病毒。”
“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