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杜淳：跟踪狂
为了保障‘庆典’顺利进行。
负责安全检查工作的杜淳跟白建斌已经连续两天都睡在警局里了。
身上的衣服早就已有了一股子馊味。
十多年的警探生涯。
杜淳跟白建斌直面过不少惨状。
刚才他们在病房里看到的景象。
还算不上最惨的。
“早就该换换衣服了，”杜淳换上医生拿给他的一次性成人纸尿裤（当内裤穿吧）“就算没摊上这事儿也该换了。”
崭新的白衬衣和实习警员外套。
是那个在大门口等他们到来的年轻警探回警局翻找出来的备用制服。
白建斌没搭杜淳的话。
自顾自的换着衣服。
他的脑海中不停出现那个叫赢善的教师上半身自爆成一滩血水的惨状。
当时在现场的护士抱怨了句话。说的是什么来着？
“得把库房里的所有吸水纸都拿过来收尸了。”
换完衣服的他闻了闻自己的衣领跟咯吱窝。
他总觉得还是能闻到水跟血混在一起的味道。
他又拿了一颗消毒凝胶放在手里揉搓起来。
虽然他刚刚在医院的浴室里已经做了彻底清洁与消毒。
护士敲了敲门。
“两位警探。你们的个人物品都消毒完毕了。”
白建斌打开了门。
护士看着眼前的两位警探。刚才初次见面的时候还没觉得。梳洗过后再见。两位警探还是挺帅的。
“你们的血液检测也一切正常。不用被隔离。”
“很好。谢谢你。”
杜淳在医院走廊上嵌入墙壁里的消毒柜子里。
取出了他跟白建斌的个人物品。
里面有钱包。警徽。钥匙。
配枪当然不可能放在消毒柜子里消毒。
枪不能离手。
是杜淳用消毒凝胶一点一点清理的。
白建斌还是觉得有血腥味不时地的飘在自己耳边。也许是枪上残留的。
他始终有点反胃。
“接下来去哪？”
“赢善的家！”
俩人走出医院。开车去往目的地。
赢善的家，是一梯两户的六层小楼。
杜淳非常喜欢这样的住宅。
唯一的缺点就是离市中心有点远。这是唯一的缺点。
乘坐电梯来到六楼。
杜淳跟白建斌走到一扇被刷成蓝色的房门前。
白建斌核对了门牌号。冲杜淳点了点头。
杜淳试着推了一下门，门开了，没锁。
俩人不约而同的掏出枪，警惕着、配合着进入到室内。
客厅里没问题。
主卧里没问题。
次卧里。所有的仪器设备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固定在墙壁上的服务器。
存储模块被摘走了。
专门用来存放实验样本的盒子里面是空的。
看着眼前凌乱不堪的房间。
“已有先行者。”白建斌引用了一句古语。
“让年轻警员带人来封锁现场吧。”杜淳建议道。
白建斌点了点头，他走上阳台打起了电话。
杜淳在屋子里继续巡视着。
厨房的水槽里，还泡着碗。盘子上残留的食物已经开始腐烂。
餐桌上收拾的很干净。上面放着两个马克杯。
一个马克杯上还残留着口红印。
“看来赢善跟他的女伴吃完饭后。又在餐桌上喝着饮品聊了会儿天。”
杜淳心里想着。他又走到客厅。
沙发上还剩有半袋薯片。跟遥控器一起放在了沙发角落上。
“两个人又坐在一起看了会电视”
想到这儿，杜淳又快步走进卧室。
卧室里的床铺很整洁。
“显然杜淳跟来他家做客的女伴没有更进一步。是被打断了。还是？”
“谁在那？”
客厅里传来白建斌的喊叫声。
杜淳应声跑出卧室。
他先是听见走廊里传来慌乱的脚步声。然后看见白建斌冲出大门撵了上去。
杜淳跟了上去。白建斌跟那个不速之客都没有坐电梯。杜淳转身打开应急走廊的大门。大门里传来了白建斌的打骂声。
“你跑什么跑？”
接着是两声沉闷的撞击声。
杜淳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意思。但是他不会写进报告里的。
像提溜一只小鸡仔一样。白建斌拖着一个满脸憔悴的瘦高个男人。他有一个眼眶开始红肿了起来。
还会肿得更高的。杜淳心想。白建斌的电炮可不轻。
好警探坏警探的戏码开始上演。
白建斌一直喜欢扮演‘坏警探’。
他提高了嗓门。提高到近乎是呵斥的程度问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找我女朋友。”
“赢善是你女朋友？”
瘦高个男人点了点头。然后他又赶紧摇了摇头。
“不，不是。赢善那个混蛋勾引了我的女朋友。我的女朋友叫络丹。她最近一直在背着我跟赢善幽会。”
在餐桌上的马克杯上留下口红印的女生。
应该就是络丹没错了。
背着自己的男朋友跟赢善在家里约会。
会不会是造成赢善死亡的原因呢？
“你发现了你的女朋友跟赢善有私情。所以你下毒毒死了赢善。”
“什么？他死了？下毒？”瘦高个男人赶紧摇头否定：“怎么可能是我？我今天是第一次来找赢善啊。”
白建斌凭直觉认可了被控制在自己手上的瘦高个男人说的是真话。但不见得说的句句都是真话。
“你最好不要跟我们撒谎。“杜淳饰演的角色是好警察。
他的语气很温和。
“我没有撒谎。”
“很好。”
杜淳笑了笑。
他继续说道：“我先去上个厕所。”
白建斌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抬起手准备再给手里的瘦高个点教训。
“我错了！我错了！我说实话。”
瘦高个男人求饶。
杜淳又不想上厕所了。
他转过身一脸淡定的看着瘦高个男人。
“我叫佟敬。是络丹的男友…前男友。我们关系一直都很好。我发誓。就在一个礼拜前。周五的早上。是她先约的我。下班后要我跟他一起去看刚上映的电影。然后她还开了一间情趣房。你们懂的那是什么意思。但是晚上下班的时候。我去她的单位接她。她突然就跟我说要分手。那天我们连饭都没吃上。电影也没看。房间也白开了。我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我去找她。她也不见我。然后第二天。我跟踪她。才发现她是去找赢善。”
杜淳点可点头。
眼前的瘦高个如果说的是真话。
那确实有些可疑。
“那天你为什么没有直接冲上楼去质问呢？”
“我坐在车里，在外面等到晚上8点。我实在等不下去了。我准备上去敲门。刚打开车门。我看络丹出了单元门。她没看见我，她上了车开车回家了。我也一路跟着她。从那天开始。她每天下午都开车去赢善家。呆到很晚才离开。”
“你连续几天都在跟踪她？”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爷们儿。但是我真的就是跟踪她。别的我什么也没干。三天前。络丹发现了我一直在跟踪她。她说我再这么跟踪她她就报警。她还会把这事告诉我们单位领导。从那天开始我就不敢再跟踪她了。”
“那你今天怎么又跟踪了？你这不是又来赢善家找你女朋友了吗？”
佟敬支支吾吾的说道。
“因为络丹已经失踪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