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痛苦的抉择
“乌古力，这几天我怕他们有人会上门强行把珈珈带走，你还是别去打猎了。”
“哎，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珈珈听见门外只剩下何娜跟乌古力的声音。
她蹑手蹑脚的拉开卧室门，走进客厅。
客厅里一片狼藉。
乌古力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
何娜在打扫着玻璃碎片。
“珈珈听话，先不要过来，地上有玻璃扎脚。”
珈珈站定不动点点头。
乌古力看着眼前穿着紫色的睡衣，手拿小鹿娃娃的珈珈。
突然哭出了声来。
“叔叔。不要哭！”
珈珈从贴身的小内衣里，拿出一个小优盘递给乌古力。
乌古力接过优盘愣了一下。
然后他找来一台电脑。
三个人坐在一起打开了优盘里的视频。
「正在观看视频的好心人。我知道我们彼此并不相识。但是我却有一事相托。」
「请收留那个给您优盘的小女孩。如果实在无法收留，也请不要把她送回浩国。」
「她从出生开始，就经受了一系列非人的实验。正如您所料，我也是这非人实验的始作俑者之一。」
「她还没有名字，请您为她起一个吧。如果观看视频的好心人可以收养她的话，只需要把您的基本信息跟您给她起的名字发给下面这个地址。就可以让小女孩的身份洗白。隆国高层已经同意帮助我这个有罪之人的小小请求。」
优盘里的内容，正是乌古力所需要的。
有了这个可以洗白珈珈身份的地址。
就可以把珈珈留在自己身边了。
何娜激动的泪流不止，她一边哭着一边问珈珈。
“你愿意当我们的女儿吗？”
“我愿意！”
珈珈笑着说。
可以洗白珈珈身份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玛撒村。
村长是一个很护犊子的人。
他不在乎外族人怎么想。
他只想自己的族人能幸福快乐。
晚上吃饭的时候。
珈珈不再狼吞虎咽了。
她还乖乖的把本不爱吃的青菜都吃了。
得到了何娜的夸奖。
吃完饭的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电视上播的内容没有人在意。
只要这样三个人在一起就好。
“古力叔叔，我睡觉的那个房间是属于叔叔女儿的吧，她怎么不回家呢？”
“傻孩子！”何娜看了看乌古力，又看了看珈珈：“她不会回家了。”
“为什么？”
“因为…”乌古力接过珈珈的问题：“因为十年前她就已经去世了。”
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但是她的房间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看来，他们真的很爱她的女儿。
珈珈靠着乌古力的肩膀，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安慰方式。
“她叫乌古娜。是我的姓，她妈妈的名。那时候她就是我们全家的宝。”
何娜深情的看着乌古力。
“继续说吧，说出来就好了。”
“十年前的夏天傍晚，我跟乌古娜打猎回来。她看到一头很稀有的四叉茸马鹿，我当时拿出枪，瞄准的又快又准。但是珈珈不让我射击，因为她看到那头马鹿身后还带着母鹿和它的孩子们。”
“我放下了枪，一个没注意，娜娜就已经走到了那头四叉茸马鹿面前，公鹿特别容易被激怒，我拼了命的跑过去，却依旧来不及了。娜娜被公鹿顶下了山坡下。”
“那个山坡并不高…并不高”乌古力已经泣不成声：“但是她再也没有醒过来。她就那样死在了我的怀里。娜娜就被我藏在了她死的那个山坡下，那个山坡下正好有一个天然的小洞穴，我就把她埋在了那里。还在那立了个小佛翁，每天都去看看她，陪陪她。给她上上香…”
“以后的每一天，就让我去给娜娜姐姐上香吧。”
听到珈珈说的话。
何娜跟乌古力合力把珈珈抱在怀里，三口人嚎啕大哭，泪流满面。
晚上。
喝了一杯朱古力，珈珈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何娜也睡了。
乌古力坐在屋门外，看着窗外的天空，陷入了沉思。
今天，他当着妻子跟珈珈的面，把积压在十年的痛苦真相说了出来。
但不是全部的真相。
滚落山坡下的娜娜
当时并还有最后一口气。
乌古力看着娜娜奄奄一息的样子，彻底懵了。
他知道，就算他用最快速度抱着娜娜跑回村子，也来不及救活娜娜。
但是他不能让娜娜就那样死在自己的怀里。
他突然到了一个传说。
一个世世代代流传在玛撒村的千年传说。
那个传说中的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神秘洞穴。
那个洞穴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
就在这附近。
乌古力抱着珈珈，到达了那个传说的地点。
但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个小小的洞穴。
一看就是小动物用来休息的地方。
乌古力绝望了。
“爸…爸！”娜娜无力的喊着：“爸爸，我…好冷…”
乌古力把娜娜抱在怀里。
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这时也无法控制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吱吱。”
一只胖嘟嘟的小紫貂出现在乌古力的眼前。
它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娜娜，躺进了娜娜的怀里。
娜娜抚摸着小紫貂身上柔软的皮毛，陷入了昏迷。
“娜娜！不能睡啊娜娜！”
小紫貂又从娜娜的怀里站起来，用嘴叼着乌古力的手指，好像在指引着乌古力看着手指向的方向。
一个远古萨满图腾半埋在土里，经历了数千年的大自然洗礼，它已经与大地融为一体，没有人指引是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乌古力走到萨满图腾跟前，仔细端详着。
难不成，这个才是传说当中的那个可以起死回生的神秘洞穴？
乌古力用手摸，用脚踹。
那根图腾都毫无反应。
小紫貂发狂般的大声的“吱吱”叫着，就像人在骂骂咧咧一样。
可能是自己的动作太粗鲁了。
乌古力盘腿席地而坐。
他知道该做什么。
他在脑海里仔细回想着古老的歌谣。
悠扬的旋律，熟悉又陌生。
他哼出声来，小紫貂也不再“吱吱”的叫着。
唱着唱着。
乌古力只觉得周围的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他睁开眼，看到眼前那半截埋在土里的图腾上飞出一根绿色的绳索直冲天际。
那根绳索越变越粗，最后竟变成一百零八阶台阶。
那台阶之上，林海之上，竟凭空出现一座祭坛。
乌古力此时没有时间思考。
他抱起娜娜就跑上台阶，往那悬浮在林海上的祭坛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