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七场一镜
“亲爱的唯德：
展信佳，
很久不见，甚是想念，这一年来你似乎很少有来霍格莫德，是因为黑魔王么？我不确定，但应该有一部分原因是。
他的到来并没有让人感觉到美好，这在霍格莫德同样明显，客人的不敢出门导致店铺接连倒闭，人身安全受到威胁导致老板们纷纷跑路……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吧，是的，我不是黑魔王喜欢的纯血，同时喜欢东方文化的我更是显得像是异教徒一般，为了安全起见，我也打算离开。可能中国，也可能是日本，具体国度我还没确定，安顿好后再给你来信~
你忠诚的中国文化周边店老板”
我：……
“唯德！唯德！你怎么了？你醒醒！”
“行了，行了，我醒了。”我一把抓住潘西已经扬起来的手臂，如果我再不发声，她就不是摇晃我这么简单了。
“吓死我了，你怎么了？”
“我可能面临破——我是说，我可能会面临黑魔王。”
“啊，那是很危险。”潘西十分担心，她握住我的手安慰道，“没关系，也许不需要直接面对呢，就算会遇到，斯内普教授也会保护你的。”
我对她笑了笑，没有说话，我是知道我不会直接面对黑魔王的。其实我是想说我可能面临破产，但面子不允许我说出来，于是乎将双子说的七月底围剿波特的事添油加醋的做挡箭牌讲给了潘西。
我每月的收入十分稳定的来源于三处：工资、把戏坊分红和中国店分红。结果，在一天之内，三分之二的来源，准确说是我每月工资总额的四分之三都没了，我怎么可能不嘎过去？
许久，列车过道上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响亮嘈杂声，接着，笑容可掬、面带酒窝的列车员推开隔间门问：“亲爱的，要不要买车上的什么食品”
“要不要吃点甜的？比如巧克力？或是其他糖果。”潘西抚摸着我的背轻声问道。
“不——”
潘西并没有理会我的摆手拒绝，径直起身向卖东西的列车员走去，“把好吃的，甜度高的都给我来点。”
我：……怎么办，她好有钱，我好像情况更不好了……
“谢谢。”潘西接过列车员递过来的一大包糖果交到了我的手上，“来，补充点多巴胺。”
“谢谢潘西，我真没事。”
“那个，费尔顿小姐？你似乎不舒服，要不要出来透透空气？”
“不——嗯——好。没事潘西，我就透透风，你隔着玻璃就能看到我，不用跟过来。”我按住潘西的肩膀，冲她笑笑，然后和列车员走了出去，关上门那一刻，“请问是有什么通知么？”
“呃——”列车员怔了怔。
“潘西没有叫我姓氏，你却直接叫我费尔顿，我并不认为我如此出名。”
·
————
下车后我径直向“破釜旅行团”的巴士走去。
“我想试试幻影随行。”
“六年级才会教，我还不会。”
“那还有其他方法么？”
“你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的和大部队一起呢？”
走在我前面的是一对兄妹，小妹妹看起来一二年级的模样，哥哥应该是五年级，因为他左肩衣袖上别着级长徽章。
望着蓝色的级长徽章我不由得回忆当初，我和弗曼一起回酒吧时也是这么“招人烦”么？
“唯德，你接到通知没？”
桑妮的突然出现把我吓了一跳，愣了愣说：“啊——是，接到了，下车后立马回破釜酒吧，要开会。”
“嗯，走吧，一起去乘巴士。”
“你和弗兰克不幻影显形么？”我发出疑问，“那样又快又方——”
“可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游历麻瓜街景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呀~”桑妮语气轻快，满眼爱意的看向弗兰克，而弗兰克则是顺势将她搂入怀中，还在她脖颈处蹭了蹭。
我踏马……虽然但是，我承受了暴击。
“如果是我独自一人的话，我可能会选幻影显形，毕竟身边坐一个陌生的人会让我感到不舒服，不过——”弗兰克望着桑妮，“身边如果是桑妮，那身边处处是风景。”
“哎，唯德，你去哪儿？”
“我去幻影显形。”我头也没回的和桑妮告别。
虽然暴击，但弗兰克说的对，对于在不大的巴士身边坐一个陌生人，周围空气弥漫的尴尬和不知道眼睛具体该看哪儿的心理煎熬来讲，幻影显形的生理难受根本不算什么。
·
伏地魔的回归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邓布利多的去世更是给魔法世界带来不小冲击。对角巷许多商铺关门的关门，冷清的冷清，这让不断有人进入的破釜酒吧显得格格不入。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现在还敢在大街上乱跑的人大部分都是群演。
我面无表情的路过现在门口和老汤姆以及罗斯默塔女士谈话的大巴尔谢，说实话我不理解，什么事必须得在门口说？难道进屋就被锁喉了？
我径直来到三层，找个位置坐下，顺便帮弗兰克和桑妮也占了座位，不久两人走了进来在我身边坐下，没出几分钟，老汤姆他们也走了进来。
“欢迎回家，闲言少叙，这是救世主对抗黑魔王中最关键的一年，到后期需要大量的群演，所以接下来我将把可以通往的剧组名称发到你们手中，具体事项上边有写，希望大家快速决定。同时，”他环视四周，打量我们每一个人，“由于邓布利多的葬礼你们已经晚归，其他人员已经都走了，时间紧迫，所以我们在今天傍晚，明天上午和明天下午在魔法部设立三次传送，希望大家抓紧时间。”
我望着老汤姆不由得有些愣神，语句清晰明了，语速适中甚至微快，这还是老汤姆么？
“唯德，唯德。”
“嗯？”桑妮将我的思绪拉回。
“我们要不要去找弗曼？”
“找弗曼？”
“你的单子上没他在的剧组么？”
我低头，看着在我思虑老汤姆时已经落到手上的剧组名单说：“有的，有的，我这里有，不过为什么还有时间限制了？之前——”
“因为弗曼。”桑妮低头看着名单嘴角微微抽了抽，“剧组怕再有人从一个剧组待上一两个月待出感情，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就规定一个人在一个剧组招募群演不能超过两个礼拜，并且设置了返回时间。”
我：……
……
“你还没选好么？”弗兰克此时已经起身想要去交表，“你在算什么？不是，你把自己的假期安排的这么满？”
听闻桑妮也凑到我身边，“两周找弗曼，回来当食死徒围堵波特，参加韦斯莱家的婚礼，然后还要去兔子洞剧组？唯德，你——而且你今天傍晚就去找弗曼？”
桑妮具体想说“你——”什么我并不知道，她并没有把话说完，但从表情能看出，我突如其来的积极无异于火星撞地球。
但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根据我的记忆波特七年级根本不回学校，也就是说除了基本工资和扮演食死徒这种钟点工外我没有半点额外收入！我能怎么办？为了和德拉科“门当户对”，我也很无奈啊！
“我只是想早点见到弗曼。”我笑了笑，半真半假的对二人说。
·
————
“去往别的剧组招募群演时，所在旅途按半天的基本工资计算，到达后按天计算，他们这回好严格啊。”我拿着注意事项边和桑妮与弗兰克吐槽道。
此时我们正站在魔法部那很长的金碧辉煌的大厅一头等待着，前方不远处，每个壁炉前都有几个人在排队等着离开。
“好像是剧组在节省资金，不过你看，招募群演的人头价钱提高了，是之前的125倍。”
“那提高的也不是很多嘛。”
“庆幸吧，”弗兰克说，“听说剧组原本想把基本工资降20，用来弥补人头数到之前的15倍，奉行魔法世界不养闲人政策，不过在投票时好像被否决了。”
“呵，还不养闲人，如今剧组竞争这么激烈，如果他们再抠门点那就没人可养。”说着，我跟随着前边巫师又上前了几步。
孔雀蓝的天花板上镶嵌着闪闪发光的金色符号，不停地活动着、变化着，像是一个巨大的高空布告栏。虽然已过下班时间，但每过几秒钟，随着噗的一声轻响，就有一个巫师从左边某个壁炉里突然冒出来。
“唯德·费尔顿？谁是唯德·费尔顿？”忽然，一个刚从壁炉里冒出来的小个子女生大声开口询问。
“我是，怎么了？”我举起手大声回应。
“是这样的，你需要去一趟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为什么，我现在要去——”
“斯内普校长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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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突如其来的场地变动我很是不理解，但身为一个打工人，我也只有听从命令的份儿。
“教授。”我敲了敲魔药教室的门，然而，走进去看到的并不是教授，而是俩死老高的红毛。
我走上前，抬头望着两人：“你们怎么在这儿？”
很反常，他俩没一个人回答我，只是淡淡的撇了我一眼。
“呃——所以你俩和教授说了？商量了？”
“这么说你都知道？”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等我冷静后朝着声源处望去。原来，魔药教室本就光线匮乏，加上教授一身黑的打扮，直接让他和黑暗处融为了一体。
“是的，”我望着斯内普教授坦然的回答道，“还是我给他俩出的主意，让他们来找您——”
“你出的？”
“对啊，怎么了？”我不理解，不只为何教授会如此动怒。我只不过是提议让双子和教授商量怎么可以做到即将戏份完美演出，又能保住耳朵……
“唯德·费尔顿，这几年你是只长年龄不长脑子么？”教授瞪着我，脸上写满‘恨铁不成钢’，“之前可以说你是年纪小不懂规矩，可都已经受过惩罚了你怎么还能做出这种事？这一个学期你为了德拉科都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如今为了他俩打算再进小黑屋？”
小，小黑屋？
“唯德！”
“唯德！”
虽然已经过去两年，但听到小黑屋的我还是一阵眩晕，但凡不是怕碰坏了屋内魔药，我就直接板板挺的倒在地上了。
“你知道偷剧本是多大的罪过么？”
偷，偷剧本？
“什么偷剧本？”我一手捂着心脏，一手扶着办公桌，艰难又疑惑的看向教授，“我只是听说在运输波特的时候乔治的耳朵会被您割掉，让他俩找您商量怎么怎么可以做到即将戏份完美演出，又能保住耳朵。我没说过偷剧本啊？”
教授：……看着我又看向双子。
我：看向双子。
双子：一个望天，一个看地。
我：“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
终于，在我的轮番炮轰，加上斯内普教授的魔法援助（摄魂取念），我们得到了整个事件的真实情况：我没撒谎，确实是让他俩找教授商量。但他俩不信任教授，所以自作聪明偷剧本，想看看斯内普教授的剧本在这段中是怎么样的具体过程。
在听完叙述后我一时间气血攻心，血压直逼220，周围都天旋地转的，但这并不妨碍我冲着俩人开麦：“你俩踏马的是近亲结婚的产物么？这是什么脑瓜子能想到的？不说你们偷到偷不到，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真的重要的东西不会放在人来人往的办公室？就因为这，我不仅耽误了我要出差的半天工资，还差点又进小黑屋！你俩可真是个小可爱……”
乔治：“我们剧本就长期扔在戏坊，伸手就能拿到。”
我：？？？
弗雷德：“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语塞，真是给爹整不会了。
“那个，教授，”和双胞胎无法正常沟通，但教授我相信是可以的，“真相大白了，我可以离开了么？这和我真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么？”
教授又恢复了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语调，但他这么问实属给我整得有点害怕，“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邓布利多去世前和我说过关于你的问题，”教授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好想问是什么问题，但我说不出口，“我们一致认为你是一个个性极强、执拗、不服管、甚至不听话——”
“哈！对不起。”乔治连忙捂住嘴。
教授恶狠狠的刮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但是，这都不能否定你是一个思维灵敏，并且十分有潜力的巫师，所以，下一年的学生会女主席，将会是你。”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蓝色的徽章。
“学生会主席？”
“学生会主席！”
“学生会主席？”
在场的除斯内普教授，都惊掉了下巴。
“我也配？”
“她也配！”
“嗯？”
“不是，”弗雷德知道刚刚的话有些不妥，略显慌张的连忙解释，“我是说唯德她不是级长——”
“学生会主席不用非得是级长！你这个学都没上完的蠢货！”斯内普教授突如其来的发飙把我们仨都吓了一跳，弗雷德更是敢怒不敢言的恶狠狠的瞪着他，“还不赶紧接过去，难道还要我帮你戴上？”
“不，不需要。”我屁滚尿流的连忙接过，“我自己来，我自己能行。”
“行了，”几秒钟后，斯内普教授再次恢复了没有任何情绪的语音语调，“你们可以离开了。”
我看着手中的主席徽章，又看了看已经走向办公桌的教授背影，总觉得刚刚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失控的罪魁祸首不是弗雷德，弗雷德还不配——
“干嘛？走啊，刚刚还因为耽误你出差赚钱发飙呢，现在就舍不得走了？”弗雷德说着走来，扯着我的后衣领把我往门口带。“……我用飞天扫帚带你过去，看看能不能赶上——你干嘛？”
“教授！”我挣脱开弗雷德的牵制跑向斯内普教授，“教授，这个徽章您有拉文克劳的男生版么？”
“怎么？”教授皱眉，很显然，他认为我想搞事情。
“是这样的，”为了不挨打，我解释道，“明天我去的剧组弗曼在，他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他的级长徽章，能看出来他挺在意的，如果不是我，他一定也能拥有学生会主席的徽章，所以我想要一个带给他。”
果然，我解释完斯内普教授的眉头就舒展开了，“男生版的是格兰芬多的，年年定制，我并没有拉文克劳的，但你也许可以去对角巷转转或许可以打造同款，不过——”他顿了顿，“如今对角巷的商铺都不会开的很晚，如果你真的想带给他，可能还会耽误半天工资。”
……半天工资……这踏马对于可能破产的我来说也太……不过，这是给弗曼的哎！半天工资算什么~半年工资我都能接受！要饭我都——我考虑考虑。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教授。”说着，我转身向门口走去。
“哎！等等，你这有点太双标啦！”
“就是！刚刚还因为耽误半天工资想吃了我俩，现在为了弗曼就心甘情愿了？”
“你俩还真好意思问？你们有什么资格和他比？弗曼一直都是照顾我的！为我收拾烂摊子！”我直接炸了毛的转身冲双胞胎呕吼道，“你俩呢？我们是什么关系！”
“相互扔泥巴的关系。”
这句话不是双胞胎说的，是来自一旁的斯内普教授的“客观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