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六场十镜
“你问加隆纯度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问问。”我略带紧张的回复弗曼。
就在刚刚我们在古灵阁用加隆西可换英镑便士时我问了句，“金加隆是999纯金打造么？”
怎么说呢，不可否认，如果加隆材质是纯金，那么我将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多一重身份——黄金倒卖者。
不过，听我这么问带我们换款的妖精先是一愣，然后十分鄙夷的大声喊道：“no！”
见他如此，我也只能无奈耸肩，打了个ok的手势。不过，我觉得它是知道我心中的小九九反应才这么激烈！于是，即使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我也打算在游玩时带几枚去金店挨个问问，实验一番。
回到破釜酒吧，我和弗曼回房去取各自行李。不得不说，此时此刻无痕伸展咒是个救了我和弗曼大命的咒语，看似和平时无异的两人其实一个人的背包里有一整个衣柜，另一个直接装着全部家当~
走出酒吧，来到麻瓜世界，我不自觉的深吸了口气——出去旅个游愣是让我整出重获新生的感觉~
弗曼更是直接说我有一种出狱的感觉……他可真是个小（大）可（傻）爱（逼）。
“来吧，让我看看出狱的小朋友第一个地点想去哪儿？”说着他打开我列好的出游清单，“女贞路4号？伦敦动物园？你家少爷知道你对波特如此深沉的爱么？”他鄙夷的看向我，“还是说你原本喜欢的就是波特，接近马尔福只不过是反其道而行之？”
面对他的调侃我并没有生气，只是对着他皱成狗不理包子的脸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只是没去过，想看看哪里是什么样子的。”
“行吧。”狗不理包子——不是，是弗曼的脸又恢复原样，“走吧，我们打车过去。”
·
女贞路4号十分普通，因为此时波特不在这儿；伦敦动物园也和其他动物园无样，因为我不会蛇语，也因此我深刻体会到掌握一门外语是多么的重要；后来我们又去了贝克街221号，虽然我不迷福尔摩斯；以及美国的福克斯小镇——
“我们会遇到塞德么？我是说爱德华。”我撑着伞和弗曼走在小镇湿漉漉的街道上。
“不会，我们和爱德华不在一个频率上。”
“频率？”我疑惑的看向他。
“你知道爱因斯坦的四维空间说么？”
“……我——知道爱因斯坦。”
“四维空间是一个时空的概念，这个世界有很多四维空间，它们存在但不相交，简单来说，你生活的世界只有波特而没有爱德华。”
“怎么会没有？”我不理解，“没有爱德华你去什么暮光剧组？”我乱了。
“简单来说就是哈利波特和爱德华库伦对你来说就像两本书，你能二者同时翻阅，二者的重合点，或者说有所交集的只是对你而不是他们两个本身，不信你问问潘西或是马尔福，他们知不知道爱德华库伦。”
我点点头，虽然依旧有些茫然，但也懂了个大概，我之所以能同时知道他们两个，或者说是说知道多个故事是因为我不属于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世界。
“弗曼，”我看向他，“如果说哈利波特或是爱德华库伦对于我们来说其实是一本小说、一部剧，那你说，我们现在的世界会不会其实对于某些人来说也是一本小说？”
“可能吧。”弗曼没有看我，只是紧了紧围巾，“如果是的话我一定不是男主。”
“为什么？”
“你见过哪个男主爱而不得的？”
“……”听了弗曼的话我叹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一定也不是女主。”
你见过哪个女主没有金手指，不玛丽苏也不是杰克苏的？别说这些，你就说哪个女主设定是人肉背景板的？大家穿越最差穿的也是女二吧？比如潘西那个角色。
“为什么？你不是和主角谈恋爱了么？”
“可是还不是大结局啊~谁知道和德拉科结婚的到底是——”是什么我说不出口，我害怕。
“也对，”他停住脚步，“先不要太早丧气下定论，”接着挑眉看向我，”还没有结局，一切皆有可能。”
·
由于福克斯小镇没有爱德华和贝拉，这让我们的行程一下子空出好多~
“你还想去哪儿？”弗曼看着世界地图问道，“巴黎还是巴西？”
魔法世界真好，旅游看世界地图~不过巴西和巴黎我都不想去，“我想去纽蒙迦德~”
“……唯德。”
“嗯？”
“我们现在还在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
“我知道。”
“知道你还去纽蒙迦德？”
“我只想——”
“你想都别想！换一个。”
“……”
·
我回家了，不是破釜酒吧的房间，那是员工宿舍；也不是霍格沃茨的拉文克劳休息室，那是学校寝室；我回到的是我灵魂与血脉的归属地——中国。
我就像是多年留学而归的学子，再次踏上这片土地除了兴奋没有任何陌生感。熟悉的人种，熟悉的语言，哪怕有些对我指指点点，叫我“外国人”，“洋鬼子”我都觉得亲切~
“唯德你怎么哭了？”
“啊？”我抹了把脸，确实湿哒哒的，我自己都没发现，“风吹的。”
虽然我提到过“妈妈”是中国人，但就因为这就喜极而泣未免不太说得过去。
“也对，”弗曼抬头看了看天空附和道，“这里的空气比伦敦干的多，冬风更像刀子一般。”
过了几秒钟他又问道，“我们是不是应该确定住处？”
“住，住处？”我猛然一惊，“弗，弗曼……”
“嗯？”
“你有身份证么？”
“身份什么？”
“中华人民共和国居民身份证，在中国住宿需要用那个登记——”
“我们为什么要住麻瓜旅店？”弗曼的帅脸一时间又变成了狗不理，至于我为什么强调狗不理是因为狗不理的包子和普通包子虽然都有褶，但是狗不理的褶会更好看一点~哦，我对他可真好~
“你来这儿之前没有做好攻略看巫师旅店在哪儿么？”
“我——”
我该怎么说，我都不确定中国有没有巫师……
“你去福克斯都做攻略，你来中国没做攻略？”
……别说弗曼，我都开始佩服我自己了……没有身份证，这让我在中国怎么活？
“hello，canihelpyou？”
此时一个穿警察制服的人员来到我们身边，用一口流利的英文看着我和弗曼问道。
“我会说中——no,thankswedon""tneedhelp”
原本我是想说我会说中文的，但毕竟我现在不仅是外国皮囊，还没有居民身份证，遇到警察……他要是说我非法入境咋办？说英文，至少弗曼能帮我擦屁股，不是，我是说弗曼能一起想办法……
听到不需要帮忙的警察叔叔并没有离开，只是低头小声说，“别担心，我也是巫师。”
“巫师？”
“嗯，”他点头，然后悄悄晃了一下他腰间的电棍，准确说是伪装成电棍的魔杖接着说，“这回相信了吧？所以需要帮忙么？”
我的天，我得救了~原来在中国不止麻瓜界可以有困难找警察，巫师界也通用！
我一把抓住他的双手，欲哭无泪的说，“警察叔叔，我们需要住宿，不用身份证的那种。”
“带魔杖了么？”
“带了。”
“嗯。”
看着我和弗曼给出肯定答复警察叔叔点点头，“那就行，那就是巫师的身份证。”
“谢谢~”
警察叔叔将我和弗曼带到一条商业街上，“就是这里，”他停下来说，“一家巫师旅店。”
他虽说这是一家巫师旅店，但外部的大牌子却写的是“xx鞋城”，上着锁的门上贴着“装修中，敬请期待。”
要不是他指出来，我很可能不会注意，不止我，匆忙过往的人们连看也不看它一眼。毕竟谁会在繁华的商业街中在意一家外部相对破旧，且正在装修的鞋城呢？
“可能这和破釜酒吧的原理是一样的吧。”我一边和我身边的弗曼说，一边和警察叔叔进入鞋城。（门上那么大个锁对我们来说就像是个摆设，准确说门我们都没推……）
随说原理和破釜酒吧一样，但内部完全不同，比如破釜酒吧进入后一层就是酒吧大厅，这里的一层却什么都没有还要上楼梯。
可能是看出我们的疑惑，警察叔叔说：“中国人多，保险起见，旅店从二层开始。”
“那个，警察叔叔，”我开口，“中国的魔法学院叫什么啊？”
“你指哪一个啊？”
“哪一个？”惊呆了，来之前是不知道中国到底有没有，现在发现是不止一个！
“对啊，有两个，你是指南方的还是北方的？”
“世界上一共十一所魔法学院，中国占两个？”说这句话的不是我，而是弗曼。
“中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两所很正常。”
不知为何，警察叔叔好像不太开心，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符合道：“伦敦到巴黎有334公里，但中国的黑河到三亚是4661公里，比10个伦敦到巴黎的距离还要多，设立两个很正常。”
“我的梅林，我知道中国很大，但没想到这么大。”
“不过我也没想到这里会有两所魔法学院，我以为这里的玄学魔法以道士为主。”
我刚刚的距离科普不仅让警察叔叔脸色好了很多，之后同弗曼一起的附和又不会让他太过孤单尴尬~总之我凭借一己之力维护了两国和平，我再次对自己的情商赞叹不已~哎，如果全世界的儿子有我一半的情商，那么至少三分之二的婆媳问题都不会发生。
“中国对于任何都保持着尊重理解的态度，对于文化更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希望能够百花齐放。”
警察叔叔停下脚步，看了眼我和弗曼，又看向一边。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旅店前台。
“好了，已经到了，祝你们在中国玩儿的愉快。”他朝我们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
今天是平安夜，我借着想看看中国的平安夜是什么样的引子来到了不远处的大型商场。接着三晃两晃的来到了黄金区域，准备干正经事~
“你好，请问今天的金价是多少？”见销售小姐姐为我满级中文偷偷的松了口气，再接再厉的说，“如假包换中国魂，说中文就行。”
“哦~那真是太好了，客人您的中文说的真棒。”小姐姐的笑容十分标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弗曼说，“两位是来看婚戒的么？”
“不——”
“刚好我们的对戒可以有优惠。”
……
我看了看弗曼又看了看金子，看了看弗曼又看了看金子，如此反复，最终——
“是的，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说着一把拉过在一旁瞎转悠的弗曼，将胳膊挽住他的手臂，面对他的一脸懵逼没有任何言语解释，只是甜甜的一笑。
对不起……我对金子没有抵抗力，更何况还是有优惠的金子……
“如果今天买的话免除手工费，还有1224元的礼券。”
“礼券？”
“对，能当钱花。”
“那意思我还得花钱呗？能折现么？”
“不好意思，不能。”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优惠么？”
“没有了，亲爱的。”
“哦，我俩这婚也不是多着急接。”说着一把甩开弗曼，满脸冷漠，和刚刚完全就是天差地别。
弗曼虽然听不懂中文，但他不傻，从他表情能看出，他知道他被我利用了，在他准备开口问候我八辈祖宗前我率先开口，“弗曼是什么属相的？”
“属相？”弗曼表示疑惑，“什么属相？”
“你星座是什么？”
根据入学推算出他大概的出生年份1，再通过星座知道出生月份，精准到生肖，我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所折服。
在经历几轮“子鼠丑牛寅虎卯兔”的换算后我让销售小姐姐拿出穿在红绳上的蛇形金坠边在弗曼的手腕比划边问向他，“好看么？”
“你为什么在我手腕上比划？”
“当然是送你啊~”
“为什么？”
“实不相瞒亲爱的，”我十分兄弟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面露难色的说道，“咱们的出行效率太高，让我有些始料未及，原本送你的圣诞礼物由于不可抗力因素无法漂洋过海，所以我买一个金子先凑合一下，至少圣诞节当天有礼物送，我面对你不尴尬~”
我真诚的看着他，“不过你放心，你真正的礼物在咱们返回伦敦之后会立马送到您手上~”
“可这样你就送我两个礼物了~”
“没事，你不嫌弃就好。”我冲他笑了笑，其实我自然知道弗曼不会嫌弃，但我这样说会为我的人情世故加分不少~
“不过为什么是蛇？”弗曼看着金坠皱眉，“你不能因为你喜欢斯莱特林就——”
“他妈的我选蛇是因为你属蛇，不是因为斯莱特林，你个傻逼！”
弗曼被我突如其来的骂骂咧咧直接弄愣了……
一时间，所有的人情世故烟消云散……就当我觉得刚刚有些冲动想要为此道歉时，弗曼先开了口：“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了解什么属相。”
“没关系，是我刚刚太过激动了。”
弗曼的率先开口搞得我更加不好意思，怎么说呢，如果全世界的老公有弗曼一半的良好态度，那么情侣夫妻吵架的情况至少降低70。
“是真的，哈利是1980年的，属猴，他二年级时你五年级，也就是说你在1975年的9月到1976年的8月出生。中国新年一般在每年的一二月份，我问了你的星座就知道了你的准确月份，自然就能换算出你的生肖。”我无比真诚的看着他，浑身上下连细胞带细菌都写着诚恳。
见他没说话我还直接直接给他摆着手丫子顺起了属相，“子mouse丑cow寅tiger卯rabbit……”至于为什么是中文混英文，很简单，子丑寅卯，我英文不会说……“你看嗷~你比哈利大四岁，申monkey往前数四个正好是——是——你等一下。”
“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小姐姐你给我那张纸和笔……”我哭了，我真哭了，如果是相邻的两个属相，我可能还知道，记得，但你说往前数第四个，或后边的第五个我只能从头顺，而且是带着前缀才能捋的飞快。
等售货员拿来纸和笔后还不得我把mouse写完，弗曼就一把按住了我写字的手，“不用这么麻烦，我相信你唯德，之前我只是不知道还有属相这一说而已。”
见他也是浑身的细胞带细菌都是真诚二字的望着我，我点点头，“那这个行不行？还是再看看其他样式？”
“这个就好，唯德挑的就好~”
如果是旁人的视角，那此时我俩一定是十分温馨的场面，但可惜在我这儿是当事人视角，我满脑子都在骂骂咧咧：你tm早干蛋去着？妈妈还能害你么？你早听我话咱们早买完了~
当然，我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我只是也冲他十分温馨的笑了笑，将那个带红绳的蛇形金坠递到销售小姐姐手里，“开票吧，哦，对了！你帮他重新换个红绳，要金刚结。”
“好的。”
在小姐姐点头应允之后我又转身和弗曼用英语说了一遍，啧啧，现在我终于体会到当年秦始皇为什么统一文字度量衡了。
“没事的，没必要重新编——”
“我让她重新给你编的是金刚结，在中国金刚结有保平安的意思。”
在一切工作都接近尾声时我假装不经意间掏出一枚金加隆，让后问向销售，“小姐姐你们这里可以帮我测一下这个的含金量么？”
“可以的。”说着她放下手上正编织的红绳，拿过加隆，走向不远处的仪器。
“虽然我听不懂中文，但我能很明确的告诉你，金加隆不是纯金。”
“……”
见我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弗曼继续说道，“你就把金加隆和英镑当做美元或人民币和英镑的换算就好，如果是纯金，那世界金价早就乱套了。”
“……”艹，我感觉我的脑子在他面前裸奔。
不久——
“这个不是纯金的，”说着小姐姐将金加隆递给我，“含金量是百分之——”
不重要了，我知道它不是纯金的那一刻后边的百分之多少都不重要了……
·
————
我不知道是因为时差问题还是因为时隔五年终于回到中国太过兴奋，总之虽已是午夜，但我依旧无法入睡。
不过，晚睡也有晚睡的好，比如正当我拿着当年产的六个核桃看向窗外时，那枚已经被我变成戒指，正戴在我右手中指上用来传递消息的加隆传来热感。
我当即掏出双向镜，正巧看到许久不见的少爷：“反应这么迅速，看来你很想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