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六场二镜
“首先，感谢大家百忙之中的到来……”
哎，我拍拍我的左耳，在破釜酒吧开会就这点不好，传达人是老汤姆，老人说话的通病：速度慢，废话多。
“这次主要是随着黑魔王的卷土而来，食死徒队伍也会不可避免的随之壮大——”
左耳嗡嗡的，实在影响我听力，我又拍了拍，此时我有些庆幸传达人是汤姆了，他缓慢又停顿多的语言成了我的救星，至少我的耳鸣不妨碍信息的接受。
“……今天主要是做一个挑选……”
在我第四次拍耳朵后一旁的桑妮（弗曼像开会看纪律的老师在前边站着呢）关心道，“你耳朵不舒服么唯德？”
“呃——刚刚有个虫子飞进去了……”我笑的尴尬，总不能说刚刚用伸缩耳偷听弗曼和大巴尔谢的对话，最后被大巴尔谢突出其来的河东狮吼震得吧……
“薪水根据任务场景而定，不过最低也是二十加隆起，有人自愿尝试一下么？”
“二十加隆——起？”
“！！！”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巫师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追随伏地魔了，有钱能使我推鬼。给黑巫师干活二十加隆起，再看看我们之前，加隆西可铜纳特，有零有整的，算的比和尚头上有几根头发都清楚。
“直接报名就可以么？”一个男巫师禁不住金钱诱惑问道。
“不是，要考核——”
“你要钱不要命呀！”那个男巫身边的女巫咒骂道，看那架势估计是他老婆，“黑魔王可不是演员，不会闹着玩，说索命咒就索命咒！”
女巫此话一出周围的巫师也都开始三五成群议论纷纷：“有命赚，没命花，我可不干！”
“伏地魔不是演员？”
“嘘！是黑魔王，他不是，和哈利·波特一样都以为这是他们的人生。”
“那我不去了，太可怕了，他的脾气可摸不准。”
……
六年级开学前伏地魔有开食死徒集体会议么？我在头脑中疯狂搜索。
“大家静一静！”是大巴尔谢，“这不仅工资高，想一想，你为剧组排忧解难，这可是莫大的荣誉。”
“莫大荣誉，你自己来不就好了？”忽然一个女巫开口说道，“这荣誉让给你。”
“我——”大巴尔谢被噎的一愣，“我……哎，年纪大了要懂得退贤，应该给年轻人一些表现自我的机会——”
“你闺女也行~”
噗……我连忙捂嘴，对不起差点没忍住。
“级长们可以起一些带头作用。”他不再理那个女巫，但是不知为何瞥了眼弗曼。
他什么意思？荣誉？级长？因为弗曼不举荐他女儿他要灭口？
不行！他不可以伤害弗曼！我不管今年的食死徒背景板是否会遇见伏地魔直接举手，“我来！”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直接把身边的桑妮给吓了一跳。
“你来什么来，”原本在大巴尔谢身边悠闲靠墙的弗曼直起身，“继续拍你耳朵吧！”
我踏马！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弗曼~不要打击唯德的积极性。”老汤姆笑的眼睛都没了。
“汤姆，还没好么？”
声音清冷，带着些许不满，估计这就是汤姆口中进行考核的考官：曾经的布莱克家小姐，现在的马尔福家夫人，我名义上的婆婆——纳西莎·马尔福。
她从屋里一出来让原本就没有积极举手的人们更加死气沉沉。
“好了好了，”说着老汤姆不停的向我招手，“过来唯德。”
那笑眯眯的模样让我想起怡红楼的老鸨子。
“您好，马尔福夫人。”我走过去，微笑行礼。
“就她一个？”
就，就我一个？这话什么意思？不满意我？还没试戏就不满意我？为什么！她不会知道我和她家德拉科是一对儿吧？
不过，也不是没那可能……之前不就是有个段子：男生带了一群朋友回家吃饭，朋友走后男生神神秘秘的和他妈妈说:“刚刚里面有一个是你未来儿媳妇。”妈妈直接点出是谁，男生甚是惊讶，而他妈妈只是淡淡的说:“因为这些人里面我最烦的就是她。”
果然，婆媳问题不分国界！
“嗯……我，我也想试一试。”颤巍巍举手的是叶柯，“就试试……”
“安雅！安雅。”在叶柯举手后大巴尔谢着急了。
“我不要，”结果他闺女根本不diao他，直截了当：“我不想死！”
安雅·巴尔谢此话一出，屋内的气温又是骤降几度。
“纳西莎——”
“还有我！”就在斯内普教授走来的一瞬间，一个中国女生也举起手来。别问我为啥确定是中国人，中日韩的长相仔细看是有区别的。
“你们三个进来吧。”说着斯内普教授又走进客房。
“唯德！”不知弗曼何时窜到我身边一把抓住我手腕，神情有些不安。
“放心，”我没给他继续开口的机会，拍拍他的手坚定保证道，“荣誉是你的。”
·
————
“剧本你们看一下，饰演贝拉的角色，二十分钟后挨个试戏。”
不论是水仙妈1还是斯教，这句话之后没再多一句废话，甚至两人交谈的声音都很低沉，根本听不清。
我打开剧本，是姐妹俩到蜘蛛尾巷采访教授施展牢不可破咒的那场戏。我有些疑惑，就是个食死徒背景板，没必要非得达到贝拉的痴迷状态吧……
仔细翻阅，剧本只有简介和贝拉说出的台词，嗯，保密工作做的不错，不知道这样能不能防住荷兰弟——对不起串戏了。
我努力回想海姨2是如何扮演的，这并不难，因为第六部少爷出场次数多的缘故我有多看几遍……
……
“好了，二十分钟到了。”时间一到纳西莎·马尔福就放下剧本起身来到我们三个面前，“从你开始。”她指了指那个中国姑娘。
我就知道！她一定知道我是她儿子的女朋友！她不可能看不出我的跃跃欲试，以及已经从腿上抬起5毫米准备举手想先来的小手手！
从中国姑娘开始的话我就是最后一个！不是说我有多积极，想在自己婆婆面前显欠儿3，而是我的个人毛病：沉不住气外加急脾气。
“上辈子4”在汇报或是上台时但凡能选排序时我都会选除去第一个的前几个，一是早si早超生，二是时间一长我容易烦，想的不是我要好好表现，而是毁灭吧！快tm结束吧！
可是——我在婆婆和斯教面前总不能作死吧……
果然，婆媳关系不分国界。
中国姑娘表演的是蜘蛛尾巷5的开头，就是还没进门，贝拉不信任教授，阻止纳西莎去找他那块，不过这个姑娘好像对斯教更情有独钟，哪怕和水仙妈对戏眼睛也在瞥斯教。
叶柯表演的是中间部分，贝拉歇斯底里质疑教授对伏地魔的忠诚度，怒斥他在黑魔王失势逃离那块：
“姿态！我忍受摄魂怪的折磨时，你却躲在霍格沃茨，舒舒服服地扮演邓布利多的宠儿！”叶柯冲着教授尖叫。
能看出她十分认真想表演出贝拉在盛怒之下看上去有点疯狂的姿态，但是很可惜，略微颤抖的声音让她显得底气不足。
其实我能理解，毕竟不是真正的贝拉特里克斯，开学还要相见，谁敢瞪着斯教眼睛毫不避讳的狂吼啊，她能表演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
“费尔顿。”
行了，到我了。
我起身来到叫我的婆婆跟前，等待她发号施令。
“你的表演从和我来到西弗门口开始，直到我说表演结束。”
“从等进门开始？”
“对啊，”纳西莎挑挑眉，“有疑问？”
“没有。”
疑问？疑问大了！那块贝拉没有词！那块都是他俩的对话，门是虫尾巴开的，进门之后斯教先让虫尾巴端上红酒，之后会将他赶走，紧接着纳西莎·马尔福会请求教授照顾德拉科，……很长一段时间贝拉一句词都没有！刚刚有说，为了防止剧本泄露给我们的样本只有台词对话没有动作指导，也就是说，我只能靠自己悟，即兴表演！
哦！这可怕的婆媳关系！
虫尾巴没有来，代替他表演开门的是老汤姆。我跟在纳西莎背后，表演开始了。
“西弗勒斯，”纳西莎紧张地小声说，“我可以跟你谈谈吗？事情很紧急。”
“当然。”斯内普轻声说，“那么，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这里……这里没有别人吧？”纳西莎轻声问。
“当然没有，噢！对了，虫尾巴在这里，如果你们愿意的话虫尾巴会给我们端来饮料，”斯内普说，“然后他就会回到他自己的卧室去。”
“我不是你的仆人！”老汤姆拿着剧本用吱吱的声音说。
……是的，没错，从进门到现在我一句台词也没有，直到虫尾巴最后端来红酒被斯内普用魔咒赶出我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只能在纳西莎和斯内普周围摆出一脸不屑的瞎转，学着海姨的模样动动这儿摸摸哪儿……
“西弗勒斯，我知道我不该来这儿，黑魔王不让我对任何人说，可是——”
“黑魔王不要你说的那你就不该说。”
我还在东摸摸西碰碰，忽然想到当时看电影时这里有条弹幕：“德拉科可能是随了他大姨~”意思是德拉科第二部在博金·博克好奇这儿好奇哪儿的样子，和第六部贝拉在斯内普家里东摸西碰的样子一模一样。
“放下，贝拉，”我的动作成功引起教授的注意让他临时加了句词，“别随意碰别人东西。”
我回过头看向斯教：“呵！”
……
如果我说我那个“呵”是在想“德拉科随他大姨”这条弹幕笑出来的，不是嘲笑或是对教授表示不屑你信么？我真的是动作比嘴快了一秒……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教授应该是不信，因为他眯起了眼睛，嘴也抿成一条直线。
就在我考虑要不要直接跪下给教授磕一个求原谅时纳西莎开口了，“好了，费尔顿你的表演就到这儿吧。”
“好，好的。”谢天谢地，“那个，教授我——”
“需要让他们回避么？”老汤姆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处境，上前询问纳西莎和斯内普。
“你觉得那个？”纳西莎看向斯内普。
而斯教则是看向了我，冷漠的眼神和平时无异，让我看不出他想表达什么，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我觉得也是，”纳西莎开口，接着看向我，“就她了。”
·
如果纳西莎不是婆婆，那其实她人还是挺好的。她有对叶柯拍肩鼓励，说她未来可期；有说“那个姑娘是为了你才来试戏。”让斯教为中国姑娘签名。
直到最后，她朝我走来，这让原本想坐下歇会儿的我直接蹦起。
“反应大可不必如此强烈，我不吃人。”她的音调依旧没什么温度，“你的表演可圈可点，可处事方式却和四年前比没什么进步。”她顿了顿，“比起演技我希望你能提高你的思虑。”
她又向前两步，与我离得更近低头盯着我的眼睛。我没动也直愣愣的看着她，两人都不说话。当然，这是有区别的，她不说话，可能是不想；我不说话，是我是不敢，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血脉压制……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将手中的剧本塞进我怀里，终于再次开口，“自己单独熟记内容，明天午饭过后，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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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三个出来时人群已经都散了，只有弗曼和大巴尔谢还在。
“是我！”我挥挥手中的剧本，冲走来的弗曼笑笑。
可是弗曼听了并没有多开心，反而是大巴尔谢满脸笑容一直冲我说恭喜。
“这是食死徒的行为规范么？”大巴尔谢看了眼我手中的剧本开玩笑道。
“呃——差不多。”
“需要陪练么？毕竟这份体验需要小心谨慎。”
“弗曼会陪我的。”
“就他一个？再说了，他是男生，可能多少不方——”
“那再加个叶柯吧，”我不管大巴尔谢的脸瞬间变的多难看，直接拉起叶柯的手，“这是需要保密的，但叶柯是未来的级长，也就是说她和剧组是有合约的相对保险，而且刚刚她也有参与试戏，马尔福夫人还夸赞叶柯未来可期呢~”
言外之意：别扯有的没的了，放弃吧，你闺女没戏。
叶柯受宠若惊的脸和大巴尔谢吃瘪噎住变黑的脸形成鲜明对比。当然，我也不会太撅某人面子给自己树敌，于是又十分感激的看向大巴尔谢补充道，“谢谢巴尔谢先生的提醒，我都没有想到，您的思虑真是周全。”
“啊，啊~不客气，不过唯德你真是着急，你都没问人家叶柯有没有时——”
“我有时间！我随时有时间！我的荣幸！”
大巴尔谢此时的脸更黑了，深呼吸好几次才干巴巴的说，“既然都安排好了那我就先离开了。”
“等一下！”
“怎么？唯德还有什么事？”
他的眼中又燃起希望的火光，但是很可惜，比起给人希望我更擅长泼冷水：“你还没兑现关于荣誉的承诺呢！”
“什么荣誉？”他皱眉。
“就是刚开始你说的为剧组排忧解难，这可是莫大的荣誉，大家都听到了。”
“哦？所以你想要什么？”
他态度平平，显然不想和我多废话，同样，我也不想和他有过多废话。
“既然是荣誉，那么就应该让所有人都知道并且给予尊敬。”我顿了顿看向弗曼，一字一句十分清晰的说，“不管是什么，请把这次荣誉给予弗曼。”
“什么？”
“什么！”
“啊？”
不止大巴尔谢和弗曼，除了我所有人都面露震惊。
“在四年前，因为我的问题而连累他，降职、降级，级长变学生，五年级到二年级，直到现在都有人用这件事嘲笑他。”我来到弗曼身边，并坚定的看向大巴尔谢，“如果可以，我想通过这次让他回到从前，让所有人给予他应得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