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大家站在一块说了会儿话，最开始见面时候的激动平复下来，凉风吹过，雨一飘下来，顿时感觉到了凉意。尤其是王思宇，抖抖手抖抖脚，企图让自己温暖一些。
关明月看着她跟只小兔子一样，蹦来蹦去，她穿的也挺厚，为什么就那么冷。
“我们吃古董羹吧。”看着她这幅样子，关明月抿嘴笑了笑，上辈子最喜欢的就是大夏天去吃，空调屋子，吃的热汗淋漓。
古董羹？那是什么？
王思宇面露不解，这个名字好像没有听说过。一旁的税老先生露出一副期待的表情。
“就是火锅。”关明月小声凑到王思宇耳边说。
看着两小孩凑在一块窃窃私语，王思琪带着笑意，妹妹真是可爱。
火锅！
王思宇的眼睛亮起来，这个天气吃火锅正是好时候呀，一边涮着热气腾腾的小火锅，一边暖和身子，那日子简直不要太美好！
眼巴巴的看着关明月吩咐厨娘帮忙把涮锅拿出来，王思琪兴致勃勃的拿起菜刀，展现刀功，几下把羊肉片成薄如纸的模样，没想到他还有这手艺。收获小迷妹一枚。
“先生带我去了大草原。”王思琪说完后用手指在嘴上比划了一下，示意她保密。现在的大草原并不平静，贸贸然前去太危险。他怕家里人担心，“先生教我怎么样切羊肉。”
王思宇看着他不堪回首的表情，可以想象，现在讲究有事弟子服其劳。不过也好，虽然还是少年，但是内在就成熟不少，什么都会。不会那么幼稚。
偷偷和哥哥聊了几句，不经意间关明月也走了过来。他比王思琪小上两岁，面对外面的广阔天地，也充满了好奇。当然是不会承认不想看着王思宇和别人聊天。
三个小孩没聊一会儿，涮锅就来了。作为大户人家，羊肉自然是少不了的，而且还是好羊肉。在这寒冷的冬季，火锅让室内充满了暖意。
两个先生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怕小孩们拘束，让他们自己凑成一桌。几个小孩也不能喝酒，各自面前倒了一杯水，自得其乐。
夹一片切的薄薄的肉，在沸腾的咕噜咕噜的汤中上下涮几下，拿起来看着便已经让人垂涎三尺，咬上一口，更是美味无穷。
一盘羊肉不够，又上了几盘。就连周围没回家的先生也闻味而来，坐成一桌玩行酒令，好不热闹。
“听说过拨霞供没？”吃到酒酣耳热之际，王思琪故作神秘，“就是涮兔肉。”
涮兔肉？
她吃过鲜椒兔、冷锅兔，尤其是鲜椒兔刚刚出锅的时候，兔肉鲜香细嫩，色彩鲜亮。尝一口，麻辣味十足，顿时口水都流下来了，赶紧涮几块肉压一压。不过，涮兔肉可没尝过。
“有本书上这么说的，把兔肉切成薄片，在锅中加一瓢水，烧开后夹着兔肉片在锅中涮熟，沾着用汤、酱、椒、桂做成的调料。”
王思宇想了想那个场景，好像很不错，扭头看着关明月。
“下次我们吃那个。”关明月看了看她那副表情，“找处有雪的地方。”
“那正好看看浪涌晴江雪，风翻晚照霞的美景。”王思琪也是一脸憧憬。
你去凑什么热闹？
关明月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面带微笑，其实心里默念。只好扭头看着旁边的竹马变成的小青梅，正埋头苦吃，满头大汗。那叫一个专注。
“哥哥，再给我讲讲外边的事情呗。”边吃还不忘了听故事，一脸专注。
王思琪笑着继续给她讲在塞外、在北方、在更南方的趣事。
关明月看着她眼里的亮光，心里隐隐有些难过，若是这辈子她是男儿身，这些地方就不用从别人口中听说，而是亲自去走了吧。
那样的话，她会过的更快活，而不是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面，像只金丝雀一样。
“原来塞外的人用牛粪来取暖？”听到这个事情很震惊，不会很臭么，“那他们还能吞下嘴里的食物？”
“吞不下的是我们，我最开始去的时候，一点也不习惯，尤其是那股臭味，感觉都是往心里边钻。最后饿得不行，还是吃了。发现就那么回事。”
那时候他还是富家公子哥，第一次出门，对什么都很好奇，没想到现实就给了他一巴掌。
王思宇一脸同情。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杈，在地上留下树叶的影子。风吹过，摇摇晃晃。吃完火锅，一身的热气，也不觉得冷，王思宇在树下蹦蹦跳跳，伸手在阳光下，试图收集点阳光好过冬。
“囡囡！”
听到有人叫自己，王思宇回头看去。
“筱愺？”
来人是夏家小闺女夏筱愺，来给先生送年礼，没想到遇见一行人正在吃火锅。先生们酒酣耳热，正在争论税老先生的诗。
“哼，这等好事又不喊我。”夏筱愺羡慕的看着里面，她家里人吃不惯涮羊肉，觉得有味，可她喜欢。
“下次我们去吃那个啥……”
王思宇用手肘碰一碰关明月，示意他来说，刚只顾吃肉，完全没记住他们说的菜名，只知道好吃。
“拨霞供。”
“对，拨霞供，听说很好吃。我们一起。”
王思宇简单介绍了一番，夏筱愺虽然刚吃过饭，但也留下了眼馋的泪水。
“这是？”夏筱愺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个少年，仪表堂堂，很是精神的站在那里。
“我哥，帅气吧。”王思宇夸耀道。
几人笑闹了一会儿，干脆趁着热闹逛街去。夏筱愺首先就去了胭脂铺。
“我又不买。”王思宇用不惯，还是喜欢素净着脸。
“没事，我们就去看看，走嘛走嘛，就当是陪陪我。”
小姑娘身上香香软软的，小手一拉，王思宇迷迷糊糊的就跟着她进了胭脂铺，最后稀里糊涂的几个人一人给她选了一盒胭脂。
回到家，她捧着手里的胭脂，苦笑着：“怪不得小说里总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原来是真的。”
这不，一大堆胭脂，她几时才能用的完。索性几个姐姐们一人送一盒。也乐的看她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样子。
夏家，夏筱愺走进了父母居住的正院，夏筱雅正在和他们说着话，逗的他们合不拢嘴。
“父亲，母亲。”夏筱愺走上前去，依偎在母亲身边，“猜猜我今天见到谁了？”
“还用猜？肯定是王家那小姑娘。”夏母露出微笑，这小女儿，成日和王思宇一块玩，好在有她护着，宝贝女儿还能保持纯真。
“对对对，今天我还见着她的哥哥了，真的黑。跟煤炭一样。”夏筱愺吐着舌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肤色的人。
“哦？听说她三个哥哥都很能干，你见到的是哪一个？”夏母很好奇。
“她的三哥吧？听说走了好多好多地方。”夏筱愺也一脸羡慕。
夏母和夏父看的直笑。
而关家家中，关山雪和刘氏吃着汤圆，你一颗我一颗，很是甜蜜。
“父亲。”
关山雪抬眼看了看这个出人意料的儿子，最近泡在书院里的时间格外多。
“我想考科举。”
“哦，科举。你想考科举？”
关山雪看着他这个儿子，他们家虽说都是自由择业，但是还没一个儿子想考科举的。刘氏手一抖，差点把碗给砸了。
“儿呀，你要考科举？”
“嗯，我要考科举。”关明月想了想，组织一下语言，“等年过了我就去试试。”
看着儿子转身去看书的背影，夫妻两面面相觑，沉默许久，这还是他（她）的儿子么，小不点的时候力争要当上全国首富的宏伟愿望呢？
刘氏不解：“明月为什么要参加科举了？”
关山雪：“……”
他也不知道，一天到晚不着家，哪里知道关明月突然这么奋进？
奋进是好事，只是变化这么快，让她这个做亲娘的，都觉得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