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他的过去
听这话，周止不露痕迹的轻笑声，“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
周致渊注意到周止貌似是对禾汝上了心，他确实从未见过周止对女人上过心。
虽然知道周止的那些花边新闻，都是为了气自己而生的，但他每次看到还是气的胸口一堵。
“混小子，你是我亲儿子，你的事情我不操心，谁操心。”
周致渊无奈的扶额叹气，“我跟你禾阿姨是好朋友，你把她的宝贝女儿给拐跑了，你让我怎么向她交代。”
“我自己会交代。”
周止的眼神少有的坚定，就连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深沉。
他说，“爸，自从我懂事以来搬出了家之后，你就再也没有管过我，没想到这第一件管我的事，居然还是为了你的儿媳妇。”
周致渊瞪了他一眼，“胡说！汝汝都没和你结婚，你怎么就确定她是我儿媳妇了？不要乱说！”
虽然是如此，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甜蜜。
毕竟他一直都很喜欢禾汝这小孩，又乖又软，让他欢喜的不得了，瞬间觉得自家闺女都不香了。
可周致渊是有那个意思的，奈何上次在宴会上提了一嘴之后，禾婉兰那婉拒的模样，他也不好意思再提起订婚这事。
也就没有了后续。
所以章绮这才有了机会，章茜娜在他的耳根子边磨，说既然周止不行的话就让章绮来。
周致渊想了想，觉得可行，章绮虽然不是他的亲儿子，可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人品过得去。
可周致渊没想到，居然还是让自己这混儿子钻了空子。
周止啧了声，漫不经心的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指甲看。
“既然老周不确定禾汝是不是你儿媳妇，那就不是吧，我不娶了。”
闻言，周致渊几乎是脱口而出。
“不行！”
他转而缓缓的咳了声，“你必须娶！要对汝汝走心，人家才会嫁给你，而不是走肾。”
“……”
“混小子，既然你都追到了汝汝，那就大力的把握住机会！两年后，你要是没能娶到汝汝，你就给我滚出周家。”
“……”
周止沉默。
他的母语是无语。
“我知道了。”周止回答。
周致渊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他往后靠着，感觉到心情舒畅了不少，他开始细细的打量了自己的儿子起来。
周致渊很少认真的打量周止。
父子俩每次一见面不是吵架就是拌嘴。
倒是少有的面对面，十分安静的坐着，注视着对方。
周致渊盯着周止那容貌，熟悉的俊脸长得与她有六七分相似，他的思绪不由得飘到了过去。
他与周止的母亲，在周止五岁的时候便离婚，原因是他爱上了章茜娜，同年，他就将章茜娜给娶回了家。
周止的母亲出生于京城百年世家，离婚的时候只问了缘由，便一声不吭的签了离婚协议书。
所以这些年来，周致渊一直都对他们母子俩心有愧疚。
可惜，周止的母亲并不愿意见他。
就连自己唯一的亲儿子，都搬离老宅，离自己渐行渐远。
周致渊深沉的目光投向他，声音竟有点儿颤抖。
“阿止。”
“你说。”
周止没明白，怎么周致渊的脸色突然有点不对劲。
“你最近有去看你妈妈吗？”周致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
可刚问出口，他就后悔了。
周止原本嘴边还噙着的笑意，逐渐的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戾气。
这么多年，周止从未有过心结，这是唯一，也是解不开的那个。
听到他提起了自己的母亲，男人隐忍的神情紧绷着，捏拳，“你不该问这个。”
五岁之前，周止的生活过的无忧无虑，父母恩爱有加，相敬如宾，家庭幸福。
小周止甚至还一度认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家庭。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五岁那年，家庭离散，父母离婚，母亲决绝地离开了这个家，再也没有回来过，而周致渊转头就去了年轻貌美的章茜娜。
还带着一个比自己大三岁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从此小周止的性格大变，沉默寡淡，不愿意说话。
小周止心灰意冷，待在周家由保姆抚养长大，懂事时便搬出去一个人住。
长大后，掌管了周氏集团，看似得到了一切，可却什么都没得到。
周止开始享受起了欲渐颓靡的灯红酒绿，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令他着迷。
他一边换女人如换衣服，一边享受的看着自己的花边热搜，听着周致渊打来骂他的电话。
爱情，对他来说不存在。
花边新闻只是一个气周致渊的方式，让他知道，有其父必有其子，自己只不过是学他的罢了。
周致渊的喉咙有些酸涩，就像是一块大石头卡住，久久无法落地，“是我对不起你妈妈，这么多年你也该放下了。”
“不可能。”
周止的嗓音很淡，像是隐忍着极大的情绪爆发，“这辈子，也不可能。”
“阿止，爸爸知道你这几年故意制造的花边新闻，无非是想要气我报复我，为什么要和你妈妈离婚。”
周致渊缓缓的起了身，走到了周止的身边坐下。
他神色黯然，“你妈妈很好，是我配不上她，离婚，也是为了各自更好的生活。”
这些废话，周止不想再听，他已经听过无数次。
扯了扯唇，故作轻笑，“我有时候真的很不想承认我是你的儿子。”
因为他俩截然不同。
“不想承认也好，毕竟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也没有给你做到好榜样。”周致渊拍拍他的肩膀。
“孩子，爸爸希望你能认真对待汝汝。”
周止嘲讽扯唇，蓦然往后靠，“我自然不会学你。还有，我妈过的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周致渊恍惚隔世，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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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周黎敲了敲门，喊，“汝汝，开门！”
禾汝睡的昏昏沉沉间，似乎听到了门口传开响动，她没有睁开眼，手却下意识的往身边摸去。
摸了个空。
禾汝瞬间惊醒。
往旁边看去，身旁的周止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