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承认，我爱上你了
“你……放开我！”
“别动。”
洛仙月完全没想到，下一刻宿敌忽然把她拉进了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仙月，我想你了。”
“……你说什么？”
这一刹她甚至忘了挣扎，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她恨之入骨的仇敌，他刚才说了什么？
明明是邪魔外道。
明明曾经狠狠地伤害过她。
可他居然说，他想她了……这个和她敌对了上千年的大魔头，是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来的？！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洛仙月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感觉自己浑身僵硬，完全说不出话来。
“好吧，我承认是我输了……”
祁夜长长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目光不躲不闪，“我爱上你了，忘不了你。”
“在魔教地牢，我对你一见钟情。”
他凝视着少女的面庞，眼眸中浮现出回忆之色，“卧底会被碎尸万段喂魔兽……可我不想让你死，点名要了你，这样你才能活下来。”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
这一刻，洛仙月的脑子终于又能转了，一股激烈的怒气涌上胸口，“你明明就是贪图美色！”
“没错，我就是贪图美色。”
让她完全没想到的是，对方点了点头，直截了地当承认了——他居然就这么直接承认了！
“我当初救你，就是为了得到你……”
祁夜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图，走上前一步凑近她的耳畔，“听清楚了吗？我，想，要，你。”
“……”
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每个字都像千钧重锤，狠狠砸在洛仙月心头。
他眼里的光那么炽热，势在必得，像是要在她心上烧出一个洞来。而随着他一步步逼近，她也被迫一步步向后退，直到最终跌坐在大床上。
“唔……”
下一秒，她被祁夜强行按在床上，他低头吻了下来。犹如多年前的那一夜，又再一次重演。
不同的是，这一次她并没有被铁链锁住。
然而内心最深处的梦魇，却化作了无形的枷锁，让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失去所有动弹之力。
明明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明明已经修炼千年，心如止水。
可这个男人，却是她道心中唯一一道破绽！轻易就让她失去了所有冷静，从云端跌落进凡尘。
……
不知过了多久，祁夜才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贪婪地注视着眼前少女的面容、感受她的气息，眼眸因欲念染上红色。
“你，你怎么能……”
“为什么不能？仙月，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
“住口！”
这句话刺痛了洛仙月内心最隐秘的伤口，那些她不敢去回想的记忆强行涌上来，“我才不是！”
“就算你不肯承认，这也是事实。”
祁夜低下头，温柔地轻啄她的红唇，声音越来越低哑，“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他不想再忍了……
对于她的爱意，他前世已经压抑了一千多年。
早在少年时代，他就占有了这个女孩，并且在阴差阳错之下，两人不得不共患难了一个月。
那段生死相依的经历以后，她成了他的白月光。
身为魔尊的骄傲，不允许他承认自己爱上了正道领袖；可在内心的深处，他却那么想念她。
想看到她的容颜。
想听见她的声音。
想要感受她的体温、把她拉进怀里好好疼爱。
……
可惜这一切，终究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异样。
把这份感情压抑在心底，绝不容许自己承认——可越是强行克制，越折磨得他快要发疯了！
直到那一天，他看见洛仙月死在了天劫之下。
那一刻他浑身冰凉，无法形容的巨大恐惧瞬间涌了上来，仿佛全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死寂……
原来她不存在的世界，只是一片死寂而已吗？
所有的颜色都黯淡，一切声音都消失……他终于发现，自己没法在她不存在的世界活下去。
所以——让其他一切都去死吧！
原来他内心深处真正渴望的，只有那个爱而不得的女人而已，为了她放弃生命也绝不可惜！
“这次，我不会再放你离开了……”
前世今生记忆交织，失而复得让祁夜既庆幸又恐惧，紧紧抱住心上人，从脖颈一路吻下去。
“你又想欺负我了吗？”
然而下一秒，他听见了少女充满悲伤的呜咽声，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冰水，动作瞬间凝固了。
心上像被锋利的刀刃划过，留下纤细的伤口。
虽然那个荒唐的夜晚，对他来说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可却带给了她无尽的恐惧和伤痛。
“……好了好了，我错了。”
祁夜渐渐从欲望中清醒过来，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怀里的洛仙月。然而没过多久，他又不甘心地伸出手，迷恋地试图去抚摸她的脸，“可是……”
“难道你对我，就没有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吗？”
“无耻！”
洛仙月快气吐血了，用力扇了这混蛋一耳光。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足以把普通人的脑袋拧下来，但这对于昔日的魔尊来说完全能够承受。
他看着她不躲不闪，嘴角缓缓流下一丝鲜血。
“仙尊大人，讲点道理好不好。”
祁夜并没有发怒，抬起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迹，“是你先来刺杀我，我才会那样报复你的吧？”
“还不是你们魔教作恶多端！”
“那都是魔教干的，与我何干？”
“……”
洛仙月一时噎住，这家伙可真是厚颜无耻啊！
他身为修仙界最凶残的魔尊、所有魔道中人都恐惧的无上魔主，怎么好意思跟她装无辜的？
“还有，我救过你好几次。”
见洛仙月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祁夜又好整以暇地反问一句，“每次魔道有人想找你麻烦，都被我阻止了……救命之恩，难道不该以身相许？”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怎么？”
听到她这句脱口而出的话，祁夜顿时眯起眸子，“让我猜猜……你该不会也对我放水过吧？”
“我……我没有！”
洛仙月立刻反驳，可语气中却不自觉流露出一丝心虚，她回想起了一件遗忘了很久的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