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下聘
汪修然在我耳边说，
“这位就是明月楼的第十四代阁主，茯苓姑娘。”
我勾了勾唇角，继续看这场舞。
漫天的桃花雨忽然到来，舞合被淹没，再次显现在人们面前时，中央又重新变度？水池，水池中有一朵朵桃花样式的托盘，每个托盘上都站着一位姑娘，茯苓就站在正中间。
乐声响起，她们闻声而动，做出了各式各样的飞天造型，每个人都可以只用一只脚站立身子几乎躺平。
“她们的腿都被固定在那个托盘上，所以才能这样倾斜不倒。”
汪修然在一旁解说这时，她们脚下的托盘忽然浮水而划，几个人凑到一起，摆出一个造型。
汪修然见状又说，
“她们脚下的托盘下肯定都有个柱子支撑，让她们随水而动的机关一定就在水底下，这水面上一层花瓣正好遮住了水下的机关。”
萧汪修然对我笑了笑，
“公主，怎么不继续欣赏舞蹈了呢？”
我手指轻敲着桌面，似笑非笑，
“就像看变戏法的，人家这戏法还没有变出来，你这边就开始解释他是怎么变的，汪公子倒是说说，我看着还有什么意思。”
刚刚还喜笑颜开的他忽然就哀怨了，
“我只是以为，你对我的声音不是很熟悉，所以会愿意多听我说话。”
这语气配上这表情，我扯扯郝英俊，他一脸茫然地看我。
我一只手捂着肚子说，
“我胃疼。”
“这可如何是好，殿下先在这里等着，我去让人请个郎中过来给殿下瞧瞧。”
多日不见笑面虎居然变成了话唠，时间不仅仅可以改变容颜，也是可以改变性格的啊，我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汪修然，别装了，你为什么会来这明月楼？还顶着一张假脸来，可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汪修然收起了不正经的表情，恢复那样板似的微笑，
“那公主来明月楼又是做什么，可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尾音上扬，莫名其妙地显出几分轻佻。
我错开了他的目光，斩钉截铁地说，
“我就是来看歌舞的，可不像某人，遮遮掩掩的，一看就知道要办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仍旧是那张招牌式的笑脸，斜睨我一眼后淡淡开口，
“的确是有些事情要办，今晚这歌舞结束后，我会夜探明月楼，不知公主殿下要不要一起呢？”
我正在这边犹豫着，只听他又说，
“两个人做个伴，也能相互帮衬着不是？”
“好，就这么说好了。”
说完我瞅着汪修然，他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我看到后颇不解，便问，
“你怎么了？”
他不回答，示意我继续看歌舞。
歌舞结束后我以为众人就要散场，站起来拉着郝英俊就要走，汪修然及时出口阻拦，
“公主不继续看了吗？下面就是各国贵人们出聘礼迎娶这些大家的时候了。”
原来这一场表演到最后，各国的公子就要出价迎娶这里的姑娘，姑娘们挨个上台，愿意将这个姑娘带回家的就将自己的价码摆出来，由姑娘自己决定要跟着谁走，决定后这些钱怎么分就不知道了，而姑娘当晚就要和公子入洞房。
洞房就设在三楼。我和澄风禾抬头往顶上看了看，又瞅了瞅郝英俊。
郝英俊对上我们的目光后连连摆手摇头，
“我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我们又没说什么，你心虚个啥？”
郝英俊脸憋得通红，在一边看着我们，汪修然像是看明白了什么似的哈哈大笑，他说，
“郝公子，洞房花烛夜乃人生四大喜事之一，没有什么好羞涩的，况且这明月楼的如花美眷在怀，多少公子们只有羡慕的份儿啊。”
听到汪修然的话，郝英俊的脸更红了。
是真的红，这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要知道他可是写艳情话本子的，从他的笔下写出的风流韵事数不胜数，可现如今这事儿真搁到自己身上了，他居然还会脸红。
汪修然也没有继续打趣他，晃动着手中的扇子，指着下面的一个小厮道，
“这个人是甲国大公子的随从，我赌他会出十万两黄金给第一个出场的红衣姑娘。”
他这边话音刚刚落下，那小厮就喊出来出价十万两黄金给红衣姑娘，我惊奇地看着汪修然，
“是你如何猜到的？”
“这位大公子最喜胸大妖娆的女子，所以我赌他看上了红衣，而去年明月楼办此盛宴的时候，他就是以八万两黄金输给了一个拿了十万两黄金的人，所以我赌他这次会出价十万两。”
“厉害。”
我指着二楼另一个小间的男人问，
“他又是谁，我瞧他长得眉清目秀的，一副书生样，他不会也看上那个胸大妖娆女子了吧？”
汪修然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说道，
“他是我的二弟，汪宴遇，他看上的不是红衣，也不是其他的什么赤、橙、黄、绿、青、蓝、紫衣，他看上的可是茯苓姑娘。
“茯苓姑娘不是阁主吗？也要出嫁？”
他用我很没见识的目光地看着我，
“明月楼楼主每一届只能做两年，这一次茯苓姑娘是必须要退位了。下届楼主由最后没有挑选到如意郎君的女子继承，负责接下来的训练计划。
虽然说是由没有挑选到如意郎君的人来继承，但我总感觉这其中肯定已经内定了谁是接下来的楼主。
这一场场的下聘仪式就像是在炫富，那些闪闪发亮的金银珠宝，在舞池中央差点闪瞎了我的眼，口水咽了一遍又一遍，我推推郝英俊，侧脸问他，
“我记得你也曾带回去过一位姑娘，只是你是从哪里弄到这么多钱的啊，居然还敢聘一位明月楼的姑娘。”
郝英俊没想到我忽然把话引到他身上，脸立刻又红了。
“你爹不知道你有这么多钱吧？话说你既然出了那么多钱把人家姑娘迎回去，但没听说过你有娶妻，怎么不好好享受齐人之福，把人家姑娘娶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