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8月31日
段大驴被陈安东砍伤了肩膀,流了不少血,还好没伤到要害部位。
屋内点着五六根蜡烛,几个属下用毛巾给他包扎止血,还有人在旁边扇扇子,段大驴疼得躺在沙发上骂骂咧咧。
“狗日的,要不是老子躲得快,差点被他砍掉脑袋。”
“老大,您福大命大,躲过这一劫,福气在后头呢。”
“老大您别生气了,姓陈的在季哥手里不会好过,这一刀的仇咱这就报了。”
段大驴鼻子里哼了一声,“死的那两个兄弟处理了没有?”
“推到水里了,现在水流的实在太慢,等了一两分钟才把他们顺走。”
“处理了就好,大热天的不能放屋里,别把老子臭死。”
几人正说着,屋门忽然被打开,大家齐齐看过去,两个不明物体嗖一下飞了进来。
砰!砰!在屋子里爆开。
有几个人被震倒在地,大家脑子嗡嗡的,耳朵里好像有人在鸣笛。
他们茫然的看向门口,只见三个全副武装的男女,手持枪械,将枪口对准了他们。
砰!
霰弹枪的威力惊人,一枪击毙了一个站起来要往里屋跑的小混混。
啾啾!砰!啾啾啾!砰砰砰!
七八个小混混瞬间倒地,枪声引来增援,楼道里传来混乱的脚步声。
江灵回手将烟雾弹丢到楼道,白色的烟雾立即灌满四周,呛得那群人猛咳不止,连连后退。
江培戴上防毒面具,举着霰弹枪在屋门口阻敌增援。
裴俊握着匕首,给奄奄一息的人补刀,送他们即刻上路。
段大驴趁乱滚下了沙发,拼命的往卧室爬。
他仓惶的摘下脖子上的钥匙,手抖得却死活插不进锁眼。
一枚小钢箭呼啸而来,刺进了他的手臂,段大驴惨叫一声,钥匙应声而落。
江灵提着手枪大踏步的走到他面前,踩住他够钥匙的另一只手,俯视着他,“知错了吗?”
“你这个贱女人,我他妈……”
江灵将枪口抵在他额头上,段大驴立马改口:“我错了我错了,姑奶奶饶命。你放我一马,我保证以后给你们家做牛做马。”
江灵摇了摇头,“你的罪孽太过深重,我代表你欺辱过得所有受害人审判你。判你死刑,立即执行。”
裴俊提着匕首过来,“让我来执行。”
段大驴极力哀求,裴俊捂住他的嘴,笑着说:“嗨,还记得我吗?我是变态,来送你上路喽。”
说话间手起刀落,割断了他的喉咙。
江灵拾起拿串钥匙打开卧室那扇门,里面果然堆放着百十来支枪械,还有成箱的毒品。
江灵把枪械先丢进空间里,出来又把门锁上。
一看裴俊正在锯段大驴的脑袋,忙问:“你这是干什么?”
裴俊说:“把他脑袋挂在咱家门口,看谁还敢来。”
“算了,时间紧急,先找到陈安东再说。”
裴俊只得罢手,跟上江灵和江培,继续杀上去。
烟雾弹散去,一群小混混手持棍棒尖刀,试图冲上来。
待看清三人的装备后,掉头就跑。
三人一路追杀,吓得他们四散奔逃。
江灵眼看着一个眼熟的身影,假装中枪倒地,立刻提着匕首追过去。
江灵拍了拍那人的脸,“赵二莽。”
赵二莽死死的紧闭双眼,不肯应声。
江灵笑了笑,“你喜欢装死,我就让你真死。”
赵二莽只觉喉咙一痛,瞬间没了知觉。
三人一路杀到二十一楼,房间已经空了,蜡烛却还燃烧着。
江培好奇,“他能躲到哪去?”
江灵说:“上天台看看。”
三人拐弯向上,江培刚一露头,砰的一枪打在防弹头盔上。
“别过来!”姓季的大喊了一声。
裴俊扯过江培的头看了看,“你怎么样?”
“没事。”江培摸了摸头盔,留下了一个弹坑而已。
他提醒道:“姓季的手里有枪,我们得小心点。”
江灵后退两步,朝天台的小窗户扔了一枚震爆弹一枚烟雾弹。
砰一声!嘈杂中,只听陈安东嘶哑着喊道:“我制住他了!”
随即砰一声枪响,没了动静。
三人冲了上去,迷雾中只见陈安东将姓季的压在身下。
江灵一枪打爆姓季的脑袋,收走他手里的枪。
江培和裴俊赶快把陈安东从烟雾中拖了出来,才发现他胸口中了一枪,血正像泉水一般涌出来。
江灵木然的丢下枪,眼睛有些酸胀,慌乱的从裴俊包里翻出毛巾,堵在他的伤口上,“陈队长,你……你受伤了。”
陈安东虚弱的笑了一下,“我不行了……”
江灵摇头,“你坚持一下,我们先给你止血。”
“没用的……”陈安东艰难地吸了口气,“我早该和我的战友们死在一起,现在我要……随他们而去了。”
江灵吸了吸鼻子,“对不起,我一直没敢告诉你,市局的枪械在我们手里。”
陈安东缓慢的点了点头,“好,在你们手里,总比……在坏人手里要强。”
江灵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陈队长,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陈安东刚要摇头,猛然想起什么。
他说:“等一切恢复……正常之后,假如有人问起,你……你们能不能作证?我的三位战友是因公牺牲,你们能不能帮忙证明一下,我们……我们尽力了。”
“好,我们会的。”江灵擦了把眼泪,“快拿笔,记上他们的名字。”
裴俊取出纸笔,红着眼问:“陈队长,你的战友叫什么名字?”
“他们叫肖……肖宏伟、王浩然、陈鸣宇。”
江灵哽咽着,“我们记下了,陈安东、肖宏伟、王浩然、陈鸣宇,在末世英勇战斗,奋不顾身。你们是英雄,等到末世结束,该给你们颁发一等功。”
陈安东笑着合上眼,轻声问:“会有那么一天吗?”
“会,你坚持一下,马上就到那一天了。到时候在大会堂里论功行赏,表彰你的英勇行为。给你戴上大红花,让你到主席台上去领奖。”
江灵一边流着泪,一边说着。
陈安东的意识有些模糊了,他仿佛已经坐在了大会堂里,身边是他的三位战友。
有人过来给他们戴大红花,陈安东看着给他戴花的人越来越眼熟。
这不是江灵吗?
他笑了笑,感觉胸口很痛,喃喃的念叨着:“江灵,你这花儿戴歪了,扎疼我了……”
按着他伤口的毛巾已经被血染透了,江灵含着眼泪轻轻松开手,“你坚持一下,马上不疼了。”
陈安东“嗯”了一声,带着笑容,永远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