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这一次琅嬛被老总标榜成功臣，不仅得了一封红包，还被安排了两日的休假。
难得轻松，琅嬛在家陪着林姝悠闲了两天。原本这样好的机会，林姝盼着她能同那位mr陈出去逛逛。
可惜上次琅嬛的态度坚决，她便没敢再提。没想到午后两点，竟然接到了陈家豪打来的电话。
林姝接过电话：“喂。”
“伯母，您好。我是家豪啊。”
听到家豪的名字，林姝先是心中欢喜，又想到琅嬛的态度，面上的笑容就淡了很多：“哦，是家豪啊，有什么事吗？”
“伯母，琅嬛在家吗？我想请她吃餐晚饭。”
“她在家的。”
林姝将电话听筒塞进了琅嬛的手里，琅嬛无奈，深呼出一口气：“喂，gilbert。”
“lora，头先我打去你们公司，说你在家。其实，我今晚想请你吃饭。”
“ok，几点在哪里？”
“今晚七点，加士道永星街口，禧堂。”
“晚上见。”
琅嬛挂了电话，她答应得如此干脆让林姝感到意外。
“阿嬛，你”
“妈，我今晚答应他不是想跟他有什么发展，我觉得我同他不合适，上次可能说得还不够清楚，这次我是去说清楚的。”
琅嬛拖过自己的帆布袋，去赴今晚的约。
自从上次大屿山出游后，陈家豪就同自己断了联系，原本以为他是歇了想追求自己的心思。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再来约自己晚餐。
小巴上，琅嬛将一会儿想要同陈家豪说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两遍，单刀赴会她没有丝毫的紧张。
永星街一条路上粤菜、上海菜、法国菜、日本菜应有尽有，街口的这家禧堂专门做新中餐。
开了几年的店面依旧如新，木色同灰色交织出简洁高级的设计营造着一种静谧舒朗的气质。
门口垂下的吊灯，昏黄的光照出整面落地的玻璃实木门。不到七点，从临街的窗口往里望去，大厅的圆桌已经坐满了大半。
“欢迎光临。小姐，有预定桌台吗？”笑容甜美的侍应小姐微微鞠躬。
“有，陈先生。”
侍应翻看了登记本，又露出她标志性的微笑：“是李小姐吧，陈先生已经到了，跟我来。”
她引导着李琅嬛走到大厅靠窗那个清静的位置，陈家豪已经等在那里。
“lora，坐啊。”陈家豪又似乎恢复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彬彬有礼，上次不愉快的事情好像已经一笔勾销。
“多谢。”李琅嬛扯出一个微笑。
“吃点什么？”
“不了，我有些话想先说。gilbert，我其实今天答应你过来，是想说清我和你之间不合适，我也没有想要同你继续发展的意愿。”琅嬛觉得自己已经说得明白。
陈家豪两手摆在胸前，示意她停下：“lora，我以为这段时间我不去找你，你已经冷静下来。上次的事情，我们都有错，今天我约你出来吃饭，已经表示了我的歉意，我觉得你不应该再针对我。”
琅嬛觉得莫名其妙：“上次的事？你是说大屿山那次？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啊。”
“好好好，我不同你争论。”陈家豪好似宽容大度，“但是，我给你这么多热情，你是否应该给我些回应？”
“gilbert，你是不是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我们三观不同，亦都无法沟通，做朋友已经是勉强，更加不适合做恋人。既然这样，那么我应该给你什么回应呢？”
“或许，九婶是不是未同你讲清楚我的情况。你知道我是圣塞诺中学的教师，是金饭碗，我爸妈也给我买了一套三居的大屋。你跟我在一起生活，我想会轻松很多。”陈家豪越发觉得自己伟大，替琅嬛处处着想。
琅嬛听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gilbert，我发现我是真的不了解你，你也一点都不了解我。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需要做感情交易，我结婚也绝对不会是因为对方有屋有楼。我想，我们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以后也不必有联系，拜拜。”
琅嬛向后拉开座椅，起身就要离开。陈家豪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手指收紧，在她的胳膊上按下一道痕。
“lora，你能不能不要说气话？”陈家豪的脸涨得通红，叫出琅嬛的名字都咬牙切齿。
他这样暴戾的举动让琅嬛更想要尽快逃离，她尽力想挣脱，却忽然另一只手捉住陈家豪禁锢她的胳膊，让她解脱出来。
琅嬛整个身子都被来人挡在身后，那抹枣红色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宽大的肩膀好似在她面前筑起一道防御的屏障。
“先生，我想你没有必要对这位小姐动粗吧！”
陆启昭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又碰见了李琅嬛，在她对面的男人朝她动手的时候。他圈起的胳膊将琅嬛护在身后，白皙修长的手指有力度得张开落在她的身侧。
陈家豪的个子比陆启昭矮了半个头，在他面前气势便短了半截，嘴里却强撑着骂：“你是什么人？我做什么又关你什么事？”
“任何人看见有人无端端对一名女士动粗，我想都会站出来制止的。”陆启昭边说，边回望站在自己身后的琅嬛，瞧她神色无常心中稍安。
“这是我同她的私事！”陈家豪食指点点，几乎要越过陆启昭戳到琅嬛的身上。
陆启昭虚护着李琅嬛朝后退了半步，浓密地眉毛微皱，墨玉般的眼仁写满了不悦：“先生，李小姐也是我朋友，现在应该是我们三个人的私事了。如果你不走，我会叫保安。”
陈家豪冲着两人怒目而视，目光从陆启昭的脸上又移到李琅嬛的脸上。他的脖颈爆出青筋，双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
他莫名的自信被面前这个男人打击得体无完肤，这人说什么，同李琅嬛是朋友？难怪这个住公屋的女仔对着自己这般硬气，原来还是脚踏两条船！
琅嬛看他依旧不平的样子，忍不住道：“gilbert，我们不必弄得这般难看吧。”
“你好嘢！”
陈家豪撂下一句很话，带倒一把椅子冲出了餐厅。
琅嬛长舒了一口气，同陈家豪的相处要比加班五个钟还要累人。
“男朋友？”陆启昭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唐突，但是对于这个问题的渴求百爪挠心。
琅嬛怔住，又摇摇头：“是相亲对象，很老土是不是？”
陆启昭脸上表情瞬间放松，嘴唇笑成一道弧线，眼下的卧蚕都分外明显：“哦~没有，我是没想到你需要相亲。”
“我阿妈的好意，不过，好像她都不太会看人。”琅嬛同陆启昭的视线落在一处，他眼底的笑意温柔让琅嬛的心口“砰砰”跳动，“啊，忘了刚刚多谢你。那么，不耽误你了，我走先。”
“我送你。”陆启昭几乎是脱口而出。
琅嬛下意识地拒绝，摇摇头：“不用了，我去隔壁街坐小巴很方便的。”
“那我送你去车站吧，你刚刚才拒绝了一位情绪激动的相亲对象，还是小心点好。”
夜晚的加士道分外繁华，人行道边是价格昂贵的餐厅、包装精致的买手店。绕过街口、跨过马路之后到花园街上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各色横竖的招牌几乎要立在人行道上。
琅嬛同陆启昭并肩行在人行道上，过分的拥挤让两个人的距离越发靠近。
“对了，你这段时间在忙什么？”琅嬛的手指绕在背带上，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如同寻常。
陆启昭微低头，去看身边的人：“我妈妈这段时间身体不好，我一直都在医院陪她。”
他的声音徐徐，只一句话就打消掉了琅嬛前段时间未接到电话的忐忑。她知道陆启昭是个好心人，也能想见他是个孝顺崽。
“阿姨，她还好吧？”琅嬛关心道。
“哦～她没事了，不然你今天也不会在这边看见我了。”陆启昭高过琅嬛十几公分，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琅嬛如扑扇一般浓密的长睫还有挺翘像珠玉般的鼻尖。
“那就好，老人家是要多注意身体。”琅嬛才说完这句话，肚子咕唧一声响了起来。
已经八点，在就过了晚饭的时间，琅嬛后知后觉等到胃在抗议。
这一声不大不小，不过陆启昭离她很近，也听得清清楚楚。
“是不是饿了？”
琅嬛的脸微红，点头道：“是啊，头先遇到那么污糟的事情，还以为自己没胃口了，没想到我肚子已经在抗议了。”
“是我没考虑到，看你在禧堂就知道想到了。要不，我们回去吃点？”上一次，陆启昭就已经想要请琅嬛吃饭。
“不用了，这家烧鹅米粉，味道不错的。”琅嬛正好停在一家濑粉店前。
“好啊。”
本来以为要同陆启昭在这里说声拜拜，谁知道他却先踏进了这家街边小店。陆启昭回头看看还愣在门口的琅嬛，招手道：“还不进来嘛？烧鹅要卖完了。”
靠墙边的塑料小桌，琅嬛同陆启昭对面而坐。
“你中意吃烧鹅？”陆启昭同琅嬛一样，点的是最普通的烧鹅粉。
酥油脆口的烧鹅块块浸入清汤，烧鹅汁的香甜同油脂香同汤混合，让整碗粉够劲够甜。
“其实我对吃得没有什么要求，说起来，我比较中意吃我妈的家常菜。”琅嬛咽下一口米粉，
“不过，这家米粉还是挺好味的，又大份又实惠。”
“下次啊，下次我带你去深井的一家米粉，他家米粉还要更q弹爽口。”
“好像你对吃颇有研究。”
琅嬛说完这句话，又觉得喉头发痒，用纸巾掩口咳嗽。
陆启昭看她咳得难受：“怎么？是呛到了还是不舒服？”
琅嬛摆摆手：“没事，我最近有些上火，嗓子一些些不舒服。”
“老板，这里来一杯凉茶。”陆启昭对着料理台那边喊完，又对着琅嬛道，“喝杯凉茶会舒服点。早知道你上火，我就带你去喝陈记的凉粥，清火的。”
“不紧要的，是前几天赶稿太忙，休息两天就好了。”琅嬛咬着吸管，饮一口凉茶，果然喉咙舒服了很多。
“那你平时午餐吃什么？”
“楼下餐厅随便吃咯，三宝饭、三明治…有什么吃什么。我刚刚同你说的，我对吃没那么讲究。”
陆启昭喝了一口汤，状似无意：“啊，对了，你上次说你就在这附近上班？是哪栋楼啊？”
“是威煌大厦。”
陆启昭口中喃喃：“威煌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