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杜若迟疑了一会,“姐姐说的有道理,这件事不能继续传下去,云儿近几日也不可出门。”
云儿拉住杜若的手,摇晃着,“姨母是要去抓怪兽吗?云儿也想去。”
没等柳夫人开口,杜若就大声吼道,“不许去。”
云儿被杜若吼得一愣一愣,哇的一声哭了。
杜若没搭理他,对柳夫人说,“姐姐今日我就先走了,过几日再来。切记不要让云儿出门。”
柳夫人从未见过杜若向云儿撒这么大火气,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紧紧抱住云儿,“好。”
杜若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酒楼,还没等她踏进酒楼大门,子辛就迎了上来,“刚刚听几位客人谈起一件怪事。”
“这事我知道了。”周围食客太多,不便在此商议,于是低头对子辛说,“别惊扰了他们,你叫上阿焰上楼。”
“嗯。”子辛不停地与客人打招呼,一边从容地到后厨找阿焰。
他们从后院直接转移到了杜若房间,甚至比杜若还快上几分。杜若开门就瞧见那两人统一姿势,双手环抱胸前,站在窗边等她了,“我去,你们要吓死我吗?”
“情况紧急,自然不能与平时一样。”子辛摊开手掌,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懒得跟你耍嘴皮子,突然出现的怪兽,你们怎么看?”杜若白了他一眼。
“无非就是哪儿来的小魔,等晚上去灭了他。”子辛讨好似的上前给杜若搬了个凳子。
杜若没有立即坐下,担忧的问,“这么简单?”
“不然呢?你忘了我们什么身份了?”子辛没往深处想,只觉得是魔界战败后,散落在凡间的一两个小魔罢了。
杜若从腰间取下香囊,准备抖搂几件宝贝出来,“也对,那我们准备一下。”
“不用准备,那东西子时出来活动,我们只需要静静等待即可。”子辛按住杜若手中的香囊,摇摇头。
杜若不解的看向他,“那你又怎么知道他如何出现,何处出现?”
“这都不是事。”子辛拍着胸脯向杜若保证,“你放心好了,我们三个对付个小鱼小虾还不是绰绰有余。”
“到时候别打脸就行。”
子时
子辛准备了几张灵符,并在上面撒上几滴自己的血,贴在酒楼外墙上。
杜若眼瞅着子辛在手腕划了道口子,小心翼翼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还好自己不用划,“这就行了?”
“是的,现在踏实等在这儿就行。”子辛自觉帅气无比,轻撩刘海。
“别耍帅了,那个中年男子像你一下留个刘海,还整天卖弄风骚。”杜若一向对耍宝卖弄的大叔嗤之以鼻,更何况还是个有刘海的。
“有情况。”阿焰打断他们的谈话,先行赶出去。
杜若、子辛跟着出了酒楼,墙上的灵符不断地散发红光,且越来越强烈。他们快速按照预先定好的埋伏地点,藏起来。
传言中的怪兽终于出现,其熟悉的面孔让杜若感到震惊,“萧川,怎么可能是他?”
子辛先冲了出去,与萧川正面交锋,“先别管是谁,把他收了才是正事。”
杜若反应过来连忙喊道,“不要伤他,抓活的。”
萧川以为子辛不过是一介凡人,像以往一样扑上去,吸干血就是。
不料子辛利用他轻敌,假装被其扑倒后,再趁机从腰间掏出捆仙绳,念了几句咒语,捆仙绳越缩越紧,轻轻松松将萧川困住。
“既然都是熟人,倒不如你主动缴械投降。”子辛趁机凑到萧川耳边,挑衅道。
萧川早已失了神智,再加上子辛的挑衅,更是有些发了狂。
只见萧川双眼通红,发出怒吼,“啊~”,额头上的血炙标记显了出来。
“是血炙。”子辛被萧川的声音震得倒退了好几步,阿焰想上前,也被子辛拦下,“不可。”
最后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川把捆仙绳化作一滩水,然后化作黑烟逃跑了。
“阿福你干嘛,怎么能把他放跑了,要是他转身去找凡人下手了,就惨了。”计划中杜若本是最后上场,用麻袋套住萧川,这下可好,显得无用至极。
“应当不会,我想他已经猜出了我们的身份,不想浪费时间才逃跑的。我们在蜀郡城应当会安全些。”子辛想着要不要回一趟仙界,将此事告知天帝。
“可是萧川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杜若万万没想到那个怪兽就是萧川,记忆中萧川就是只胆小的老鼠。
“你认识他?”阿焰也觉得此人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杜若解释道,“是啊,他是我在巫山认识的老鼠精,叫萧川,我们还拜过把子呢。”
“你怎么什么人都能拜把子?”子辛对杜若自来熟的性子有些佩服,又有些无奈,“不过他现在可不能什么小老鼠了,血炙找上身,只怕是下一个晁彧。”
杜若清清楚楚记得,晁彧死了的消息,是子缚上仙告诉她的,“血炙?可是晁彧已经死了不是吗?”
“晁彧虽死,血炙却逃出生天了。”子辛望着天上,决定还是抽时间回一趟仙界。
杜若摸着下巴,总结道,“照这么说,他就是血炙找的新寄主了。可是我看,萧川的功力比起晁彧差远了。”
“以刚刚的情形来看,确实是这样。我听闻,血炙一旦换新寄主,那么一切都将从头开始。现在就是不知道,萧川有没有完全受制于血炙。”虽说子辛不敌萧川,但是萧川的功力确实比不上晁彧。
“但是萧川曾经吃过我给他的仙果,我依稀记得师父说过,对于魔界之物仙果是有一定的抵御能力。”
“仙果?可是巫山的仙果?”阿焰询问道,他在巫山那段时间也曾听旁人提起过。
“正是。”杜若点点头。
子辛看向杜若,“如果是这样,那萧川不该受制于他,除非~”
“除非是他自愿的。”杜若脱口而出子辛想说的话,“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就得问他自己喏。”子辛哪想花时间,去分析一个不相干之人的心路历程,“走吧,咱们该回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