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姑爷，我能抱抱你么？
再次见到青鸾，陆尘有些意外。
“青鸾，你怎得又回来了？”陆尘疑惑道。
“姑爷，你们赶紧走，山下山下来了几十个白莲教徒，已经围住了整个山头，喊着要杀你们。”青鸾气喘吁吁道。
陆尘一颗心沉了下来，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什么？”
毕胜男大惊出声，可毕胜男终归是见惯了刀山火海，很快镇定下来，忙指挥道：“兄弟们，情势危急，咱们也不知道那些白莲教贼子战力如何，不能硬拼，只能分散突围了，记得突围时脱掉官服，能换上白莲教贼子的衣服更好。”
“是。”
陆尘跟一众捕快，和毕胜男就此分开，向不同的方向而去。
“姑爷，我跟你一起。”青鸾跟了上来。
陆尘并未马上回话，而是等其他人都走远后，这才看向青鸾。
“青鸾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入白莲教，但你能来通知我们，我很感激。不过你也不必跟我一起，接下来和那些白莲教徒遭遇，免不了有一场厮杀，若是你在场，定会左右为难，你还是速速离去最好。”
青鸾很是感动，都这个时候了，姑爷还在为她考虑。
想想也是，一边是爹娘和熟悉的白莲教众，一边是恩重如山的姑爷。
若真是陷入生死两难抉择，青鸾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与其如此，不如按姑爷所说的做。
“姑爷，那你千万保重。”青鸾紧咬嘴唇道。
“保重。”
陆尘不再迟疑，快步隐入了黑暗的山林。
确认青鸾真的没再跟上来后，陆尘大大松了一口气。
倒不是陆尘真的会担心青鸾跟上来到时候会左右为难，而是陆尘想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吸一吸白莲教徒的真气。
若是有青鸾跟着，陆尘便不方便施为，还容易被青鸾发现自己的秘密。
一念及此，陆尘便趁着夜色，主动找寻起落单的白莲教徒来。
“娘的，那些朝廷狗腿子也太狡猾了，不仅分散避战，竟然还脱了官服，换上了寻常衣物，害得咱们必须两三人一组连夜搜山。”
“你小子就知足吧，我可是听说，有些兄弟之前遇到了一个女煞星，那女煞星一手快刀很是了得，眨眼的功夫就让一个三人小组两死一伤，要不是受伤的兄弟示警，聂氏夫妇及时带人支援，怕是已经全组覆没了。”
陆尘锁定了眼前两名白莲教徒，按照《眨眼剑法》中提到的匿踪之法，无声无息的摸了上去。
“嗡——”
一阵仿佛蜜蜂飞动的声音响起。
其中一个白莲教徒，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捂着喉咙，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另一名白莲教徒亡魂大冒，刚想发声示警，就感觉一股杀气直冲自己的咽喉而来。
随着咽喉一凉，这名白莲教徒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根本无法发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从喉咙处往外散发的热气。
这名白莲教徒也倒在地上，捂着喉咙抽搐起来。
陆尘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这两名白莲教徒，只是被陆尘刺穿了喉咙，并不是什么致命伤，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陆尘将手指搭在了其中一人的经脉上，温暖如春水的真气缓缓流入身体。
此人应该是气动初期，真气很快便被吸了一个一干二净。
陆尘随后开始吸另外一个白莲教徒，这次的真气如夏日黄昏的微风稍稍有些热。
看来是气动中期，陆尘花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真气才吸干净。
除了两人钱袋中并不算多的银钱，陆尘很是满意，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至于这两人的生死，陆尘懒得费时间动手，全凭两人运气好坏。
夜尽天明。
聂氏夫妇看着眼前排成一排，足有十多人死伤的白莲教徒，面色铁青。
死伤的白莲教徒中，少数人死状凄惨，身上的刀痕几乎深可见骨，刀刀都是致命伤。
而大多数人，身上没有丝毫伤痕，除了喉咙的位置，有一除并不致命的刺伤。
这些人经过救治，除了一两个很晚才发现的倒霉蛋，基本没有性命之忧。
最不能让聂氏夫妇忍受的，是伤亡如此之重，却毫无所获！
“昨夜突袭端是离奇，咱们分明是悄悄包抄上山的，那些朝廷狗腿子是如何发现我等从而提前分散隐蔽突围的？”有白莲教徒疑惑。
“莫不是有人通风报信？”有白莲教徒猜测。
站在聂氏夫妇身旁的青鸾，眼神微变。
“别无端猜忌了，咱们白莲教都是兄弟姐妹一家人，莫要因为猜忌伤了和气。”有白莲教众劝道。
聂氏夫妇闻言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向女儿青鸾。
昨夜青鸾跟着上山后，可没跟他们夫妇在一起，而是后来才过来的。
面对父母的视线，青鸾有些慌乱，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不过聂氏夫妇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指挥着白莲教众，处理后事。
等解散了白莲教众，聂氏夫妇终于不再沉默。
“啪！”
聂父狠狠抽了青鸾一巴掌，青鸾脸上出现一个鲜红的五指印，嘴角渗血。
“说，为何要给官府那些捕快通风报信？”聂母喝问道。
聂父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没有丝毫心疼的样子，好似眼前根本不是自己女儿，而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青鸾咬牙沉默，依旧低头不语。
“啪。”
聂父在青鸾另一张脸也抽了一巴掌，力气比聂母还要大许多，那半张脸直接肿了起来。
“你这赔钱货，犟什么犟！那些官府的人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不惜背叛白莲教也要通风报信？”
“报恩。”
青鸾终于说话，却只说了两个字。
“报恩？笑话！再大的恩，能有爹娘生养之恩大？你这赔钱货，竟为了这小小恩惠忤逆爹娘，背叛白莲教？”聂父冷笑道。
“可你们只有生恩，并无养恩。我幼时你们便将我卖身为奴，若不是大小姐可怜我，我早已被卖入勾栏万劫不复。”青鸾冷冷道。
青鸾一番话，顿时让聂氏夫妻无地自容。
“那时闹了灾，饿殍遍地，我们也只是为了活命而已。”聂父气势稍减道。
“要怪只能怪那些囤积居奇的大门大户和贪墨赈灾银子的贪官污吏，总有一天，白莲教会将他们一网打尽，让所有穷苦人能免于困苦。”聂母恨恨道。
“你们说得大道理我不懂，现在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若是觉得我背叛了白莲教，可以现在就处决我。”青鸾说完便闭上了眼。
“滚！”聂父聂母几乎异口同声。
已经述完职回到武家偏僻厢房的陆尘，这一晚收获颇丰。
陆尘不仅打通闭合了第五条主脉，丹田也吸得满满的。
当然，还有十几两银子。
陆尘正准备着手打通闭合第六条主脉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陆尘打开门，却发现青鸾一脸忧郁的站在门外。
青鸾脸上，还有两道清晰的掌印，其中一道甚至有些微微发肿。
“姑爷，我”
青鸾似乎想解释什么，却被陆尘打断。
“不用解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我相信你有苦衷。”
青鸾松了一口气，心中除了深切的感动，再无其他。
“你的脸怎么了？”陆尘有些疑惑。
青鸾眼眶忽然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亲生父母，竟不如一个外人关心自己。
“姑爷，我能抱抱你么？”青鸾哽咽出声。
陆尘愣了一下，在这个有着男女大防观念的世界，青鸾能说这种话，无疑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
陆尘已经看出，这是一个缺爱的少女。
对于陆尘而言，这只是一个安慰性质的拥抱而已，于是点了点头。
青鸾伸手抱住了陆尘，脸埋在陆尘的胸膛前无声哭泣起来。
“好你们一对狗男女，一个区区赘婿，一个大房嫡女贴身丫鬟，竟在此行苟且之事。”
一声怒喝，从不远处传来。
青鸾触电般的跳开，赶忙抹去眼泪。
陆尘虚眯着眼睛循声看去，却是发现一个脸上有痣痣上有毛的男人怒视着自己。
正是二房长子武正。
青鸾暗恼，刚刚心事重重，竟然没发现这武正跟在自己身后。
“大公子，奴和姑爷之间，发乎情止乎礼，是君子之交，并无你所说的苟且之事。”青鸾辩解。
“发乎情止乎礼？我看你们是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才对！还君子，我看是奸夫淫妇才对！”武正骂道。
“既然不是君子，那可以动手不动口咯！”陆尘懒得解释。
武正一缩脖子，他可没忘，之前找陆尘麻烦，却莫名其妙昏倒真气尽失的事。
“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向族长告发你们。”武正一溜烟的跑了。
“姑爷，都是奴不好，现在咱们该怎么办？”青鸾急道。
“放心吧，你我清清白白，何惧之有。”陆尘一脸淡然。
虽然陆尘很淡定，但青鸾却慌得不行。
要是坐实了武正所说的罪名，无论是按照礼法还是家法，他们两个都没有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