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夜半歌声
乔迁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宾客们开始告辞……
栾树在大门处送客，身边是推车，上面满满的锦盒。每人都送了一个。大家寒暄着。差不多了，就也回去吃饭了。这鲍参翅肚是已经加过两次了。都还没散。
最后走出来的是高王府一行和龙一。
到门口时，看到是几个帮工和两板车。一人被递了一个软绵绵的抱枕。
“这就是南可说的伴手礼。”
“是，世子。”
“针织豆豆绒抱枕被子。”
“对，就是这个名字，可长了。还是世子记忆好。……各位慢走。”
才出门口龙一就问了，“这名字又是枕头，又是被子？”
“嗯，这个样子就是抱枕，靠枕，就是抱怀里，靠腰上。
这有锁扣，打开就是一条被子。”
“额，还真是，这料子蛮特别的，里面没有填充物，挺暖和的。”
“我也觉得，刚好，我就这样披着走了。各位告辞了。”
“哈哈，世子，我觉得龙一大人是叠不回去了。”
“你怎么不打开？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我个大老粗，这料子软，回去给我家小宝真好。”
“你倒是个好爹，王爷，这个样子上战场是不是？”
“你啊，有空去世子房间转转。有折叠帐篷，有睡袋，还有户外干粮？”
“爹，那叫压缩饼干，一个能顶一天了。就是味道不怎么样。”
“你小子这嘴是养刁了。”
“王爷，从前只听老王爷嘀咕鲍参翅肚，今天总算吃了一次。那花雕酒，花雕蟹真好吃。”
“走了走了，这刚吃饱就又惦记上了。”
……
“南可，舅爷爷，二弟，三弟今天就不来了，这是他们给的红包。”
“哈哈，大哥他们是还没缓过来？也好，我今天要装鬼吓唬人。他们来了，我还怕惊着他们。”
“栾树，帮工都给红封了嘛？”
“给了，就剩咱们四个了。”
“行，你们三个真不走？”
“不走，怎么能让你小丫头一个人在这。”看着2叔，真的担心他会哭。
“行吧，那咱们各自回房间，等着看戏。哈哈。你们也可以一间房，做个伴。”
……
戴上夜视镜，准备好玩具枪，一个盒子的弹夹。
换上家居服，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娘，你看着好兴奋。”
“狩猎就这感觉。先把音量调回去。小，渐大，后面就是怒吼。
一直想整我。今晚要他们好看。”
“娘，他们是多做多错，可是到底是为了什么？那蒲允恩也没上门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们肯定是冲着药，冲着我来的，更多的应该是关姀吧。这大川丸，太极丸都透明了，找风南可干嘛？”
“恢复武功？”
“武功得自己练，你看我，融汇贯通的就不好。嘿，来了。今天我要做一次双枪老太婆。”
“呼……啊，啊，啊……”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喵啊……哦呜呜呜呜……”
触碰到红外线就发出声响，简短的啊，悠长的呼吸，急促的喘息声，突然的女尖叫声，尖利的猫叫，月圆的狼吼。
没有重复的，尤其的身边突然而起的喘气声，没有热度，阴冷。
“娘，那个人起鸡皮疙瘩了。”apple小小声的说道。
“喵喵喵”
“嗯，真来了只猫啊！还是黑猫，太给力了。这感觉蛮不错的。”
“娘，那个人还在试探。”
“我帮他一把。”
“砰砰砰砰砰砰砰”黑色的枪口对准那人，四肢关节，一通发射，打空了两个弹夹。只听见啪的一声，摔进了池塘。“呱呱呱。”没听到有挣扎声。
“娘，你今天买的是青蛙还是蟾蜍？”
“都有吧，本来还想买几只鳄鱼龟的。嘘。”
“砰砰砰砰砰砰砰”“额……”
“拿弓箭给我。”嗖的一声，接着是噗。钉主子上了。
“啊……啊，啊…………”想跑，跳出门口，连发两箭，哗啦。“完了。我的瓦又坏了？”
“娘，门口有人，举着弓箭等着你。”
“apple，放歌，枉凝眉，最大声。
“……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
“南可，他们俩哭了。”栾树扯着嗓子吼着。
“娘，你好像选错歌。”
“呼，我来了。快买两本红楼梦给我。把音乐关了。”
进了房门，灯火通明，两大男人就在那哭了。“这是红楼梦，这唱的枉凝眉，就是这话本子里的一曲。这书是禁书。你们偷偷看。”手往口袋里揣了揣。“要不，我们再喝点？白的，红的，啤的？”
“上次也是我们四个，这次又是我们四个。你们两个可得幸福。”听着这话怎么那么应景呢，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眼看2叔又开始叹气了。
“2叔，我弄到牡丹酿了，栾树，把桌子清出来，咱们四个今再喝一晚。人生啊，喝醉了，清醒了，还是要面对的。咱们要勇敢。我去拿酒。你们两个洗把脸。”
“南可，你这是穿得什么，就你说的那棉花？”
“穿得可暖和，舒适了，你们房里都有两套。自己去换衣服。我去拿好酒好菜。”
……
“水中花镜中月！有意思。”
“少主，咱们走吧！这动静太大，此地不宜久留。”
“我们撤。”
……
风府，一晚上不时传出歌唱声，好听，不知不觉吸引了一批知己蹲在那附近。动静太大，高先生带着乐坊都来了。里面传出来的时候，外面跟着演奏起来。天微亮的时候，里面没了动静。
外面就不干了，盯得死死的。不过也不敢上去敲门。风南可那手鞭子，可不敢招惹。
而里面3个穿着家居服，趴在桌子上的，躺地上的，抱门口柱子的。
半醒半梦的，把掉水里的捞了起来，给了一针麻醉剂，钉着的那个则是补了一针。
就那中间的青砖地，涂鸦了宝哥哥林妹妹。把枉凝眉也写了上去。
听着外面有人哼唱枉凝眉，跟了一嗓子，就爬回房间睡觉了。
2老板，尚翎，广孝大师带着铁头，一早就来了。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那一嗓子。便停了下来。等了好一会，听着里面没动静了，才继续上前。
“那词，怕是又喝多了。”
“上次也是他们四个，都是不省心的。不过，哈哈，上次是高世子遭殃。”
“那画，确实不错。哈哈哈哈哈”
“阿大，进去开门。”
“啊，翻进去？”
“嗯，没下人，就他们四个，估计都喝高了。”
阿大无奈翻上房顶，上去就发现血腥味。“阁主，有血腥味。”
阁主和尚翎赶忙上了屋，带着人直接进了屋。就看见那路上躺着一个。阿大上前检查。其他人快速的往四处去搜查。
“阁主，这还有一个钉柱子上的，两个都昏迷了，姑娘下的手。……背上有族徽。”
见传回的都是安全的信号，阿二便去开门，迎广孝大师他们进来。
“你们两个站这干嘛？里面的人呢？”
阿二上前回答“姑娘在房间睡觉。他们三个喝多了，醉趴下了。
院子中，就地上多一幅画和词，跟之前墙上的一样，不过不敢踩。”
“他们吃的什么？”
“没看出来，一地的酒瓶子，有牡丹花的味道。看样子晚上才会醒了。”
“那我带铁头转一圈就回去，我今晚就跟南可吃饭了。你们先忙。”两人呼了一口气，摇了摇脑袋。
“呼，栾树起不来，我还是去大卖场，那漫画太火爆了，外面冒了不少画本子。来临摹的不少。
2哥，我，我还需要些时间，我还不敢再看，不过应当是跟嬉儿练的武功有关。师父这次闭关的时间太长了。等尚翱到了，我回趟漠北。”
“到时候，一起合计合计，我当时在场，尚翱的状态很不对，离得远近有影响。黑翎下手后，那血当场折了两个人。而且他们到悬壶门用了差不多两个月。那，呼，呼，看着确实怪异。
而且南可说还保存着。
等尚翱到了，我们从长计议。漠北得回。不过寻师傅如果不出关，没用。
悬壶门得去，这个心里压力得克服。
晚上过来一起用饭吧。咱们总得一点一点适应。尚翱行，我们也行的。”
“2哥，那我先去大卖场。”看着尚翎走出去了。
“哎，阿大，通知龙一来。阿二保护好现场。
让人准备好修缮，上面又掉了不少。”
……
当醒来时，好多人都在。
龙一“风姑娘，能不能说一说昨晚的情况。”
“他们来打探的，被我吓唬走了，进来的是4个，门外还有个，擅长弓箭，应该是把好弓箭，他都有信心隔着门射我。是个高手。”
“你用的什么药？太医解不开。”
“啊，弓箭就是麻醉药啊，哦，那个中箭我补了一针，是要多睡会。另外一个是从房顶掉下来的，当时就没挣扎了，我怀疑他恐水。”
“害怕水？”
“嗯嗯。门外那个，我能画出眼睛。”从兜里掏出铅笔，从大龙手里抽了记录本，直接画了一对眉眼。“他眼珠有些特别，不过没看清楚。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这眼神有点故事？”
“嗯，我先打晕了他4个人，又坑了6个人进陷阱，现在又2个人。哦，还坑了他一笔银子。”
“银子？怎么坑的！”
“张家村啊，只有他才会因为那张画当冤大头，我让栾树和高鋆抬了抬价。”
“我的姑奶奶，你早知道，怎么不说。”
“我不确定啊。都那个价了，他还要，才知道的。高鋆没告诉你？”
“我去找找世子，谢谢风姑娘。”龙一匆匆带着大龙小龙走了。
“风姑娘，这枉凝眉的曲不知道可否……我们乐坊会支付酬劳。”
“高先生，太客气了。词外面有，可已经有了？曲，明天栾树带过去，可好。”
“好，谢谢。那我也先走了。各位，告辞。”
……
饭桌上，三个人长叹短吁的。
“啪”把筷子拍桌子上了，吓得众人一跳。“书，我多得是，但是如果你们这样就没收。
好好吃饭，今晚早点睡。”
“那你今晚还唱歌嘛？”
“牡丹之歌，我找个大哥来唱。2叔，你听了，画几幅牡丹。让栾树去拍卖，今年冬天会冷，得早做准备。咱们得多挣一点了。哎！挣钱不容易，花钱太容易了。”
“我那有钱，也有画，我没你快，不过质量比你稳定。能卖不少。我努力多赚点。”
“嗯，2叔，那你就留这多画几幅。大哥，要不你先回牡丹峰吧，都得抓紧了，这天就快冷起来了，山上先收一收，得先在山脚建些屋子应急，做收容用。”
“南可，真的会很冷？”
“嗯，雪会比往年大，当天的雪不及时处理，积雪会压塌房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是大雪天气。”
就是不知道那算不算雪灾。漠北的那种算正常。”
“我懂了，照这样是大了些，苦的是贫苦百姓。”
“做场慈善吧！你那一鞭子的名声还是得洗一洗。”全都再点头。
“哎，吃饭，吃饭。吃菜，夹肉。”
天很快黑下来了。开始播放牡丹之歌。
“啊牡丹……啊牡丹……啊牡丹
冰封大地的时候，你正蕴育着生机一片
啊牡丹，啊牡丹，你把美丽带给人间。……”
第二天坐在马车上，揣着画打着哈欠。
“栾树，我能不能不起这么早啊。”
“啊牡丹……啊牡丹……”这大街上有人唱这歌。
“额？”掀开车帘发现附近好多人。有人搬家，搬进搬出的，还看到高先生了。
“看见了，你要留在家，待会就等着这一群新邻居上门吧！”
瞪大了双眼，“这附近这么热闹了？”
“还不是你搞出来的夜半歌声。好些都是音律大师，都知道你晚起，晚上才开始唱歌，不然现在就能登门了。”
“呵呵，2叔在家，他太孤独了，这些人上门挺好的，都是艺术家。哦，这个曲谱你待会给高先生。”
在大卖场躲了一天，实在是不敢出去晃悠。把今晚的歌定了下来《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听着音乐，拿了个咸蛋黄月饼。
画了后羿射日，玉兔捣药，吴刚伐树，超级月亮。
“娘，你这是想家？想谁？这画风？”
“啊，打工人啊，不都是得干活么。”
“娘。你这是超级月亮。也打工？”
“想想智能手机而已。”
“娘，你进来看看。自从通电了，你花你多少钱，那些用不上的，你就别想了。”
“就是，就是。”
“任天堂是谁下手的买的？”
“娘，不要互相伤害，你好好画画。冬天的雪，在这的条件下，极有可能成灾。到时候，真的有人会悲欢离合了。”
“哎。一边去，换首歌，半斤八两。”
“……我哋呢班打工仔一生一世为钱币做奴隶……”
画着唐明皇游月宫。等到栾树来接。
“南可，这画好长，你很少画这种长卷图。”
“哎，这幅够认真了，多卖点。真的要下大雪。”
回了风府，看着2叔有些人气了，跟人接触，有朋友，有人倾诉的那种人气。大哥他们晚进门，也看到了。
“大哥，2叔太孤独了，现在挺好的。你要加油了。”
“嗯嗯，好的。”大哥终于打起精神些，没那么废。
晚上吃过饭，大门大开，大家坐院子里，不是中秋，却摆了一大堆月饼和酒，还有茶。词和曲都准备了好些份。
唱过一次就专心吃月饼“……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一群大师，一群家人，大家讨论着，弹奏着，吟唱着，吃着，喝着。
一手啃着咸肉月饼，一手拿着红酒。“南可，你吃的什么馅的？”
“我这是是咸肉的。你吃的是莲蓉蛋黄的。你喜欢甜口还是咸口呢？”
“我都可以。你会一直跟我吃月饼。”
“嗯，一起吃，一起喝，干杯。”
“嗯，cheers！”
“哈哈，又是高爷爷教的，cheers！”
“娘。”三个小娃娃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嗯，你们三个都不能吃了。我去拿小牙刷。阿十，观花带嬷嬷过来。高鋆，你先坐会。”
“爹。”
“好。”几乎同时想起。
“哈哈哈哈哈”忍不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