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大皇子（下）
停灵最后一日，2老板回来了。
“阁主，尚翱世子与尊恩公主的婚期提前了，算上今日，不足10日。
姑娘吩咐的事都在这里，还请过目。
2老爷跟姑娘在牡丹亭一直没回来，大皇子妃病一直不见好转，尤其是眼睛。
太后6日前回了寒山寺，铁头被留在尊恩公主那。
摄政王5日前返京的，带孙子孙女去拜祭过，知道阁主回来了，下贴请你和姑娘改日登门，或者他上门拜访。
乌家家主亲自去拜祭过，还送了两个人来，大皇子妃赐名乌平，乌安。待大皇子落葬后，就带平安少爷回乌家。
姑娘弄个人，叫姚黄，说是给主子当替身，还在药浴池。
阁主，重要的就这些。”
2老板扶额，“尚翱的婚事按2叔之前的安排就好，你们留一个盯着，另一个准备一下，跟我去牡丹亭。”
“是，阁主。”
……
2老板带着人走了；乌平，乌安各带着一孩子偷偷出了城；大皇子妃回了大皇子府。
6日了，不管外面传成什么样子，宫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落葬的时间定在第7日的酉时尽戌时初，选在牡丹亭后的高山下，2叔说当年是抛撒她母亲骨灰的地方。
最后一晚了，也就莣懿阁多来了些人帮忙，热闹些，总是好的。2老板续过香后又坐在2叔身旁。一直静静的陪着。
2叔这辈子不容易，简简单单的一个人被逼得家破人亡，这好不容易找到了，看着也就幸福了两天，明明喜抱孙，就又白头人送黑头人。
那一边南可再让人准备汤食。这进子时了，风越甚了。大家都得暖暖胃，暖暖身子。
一会就端了一碗水饺过来，那汤还是黄色的，还放了红枣枸杞。
“2叔，干了。大哥让你听我的话。”就见2叔接过去，吃完水饺，把汤都喝了，打了个酒嗝。
“南可，你这是？”
“不是说吃羊肉汤太荤腥了，不好。就弄的素水饺，汤是啤酒汤，这外面冷，他每天又就只肯睡2个时辰，就喝点，不会想太多，哭太多。
你不适应，就原汤。有原汤，这啤酒汤是单独熬的。”
看着2叔没什么反应。拉着走到了一边。“说说吧！”
“见过姚黄了？”
“是他？”
“嗯嗯。他早有准备，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我只是看出来了，就动了那么一点点手脚。”两根指头捏着，比划着就这一点点。“人都被盯着，我没敢动，也怕打乱他们的计划。”
一边说着，一边问apple附近的人。“2老板，你看这四周，来了多少家盯梢的，那边，那边，还有那边，得是皇帝的人吧！”
“你多着陪2叔，咱们送大哥最后一程就好。去吧！”挥挥手，就像是普通聊天。自己去盛饺子了。跟其他人一样，找个地方蹲下吃完，又喝了一碗啤酒汤。
让2孩子去帐篷睡了。跟2老板轮流续着香。
辰时准备开始仪式，2孩子跪着烧着元宝，弘信大师带着弟子念着往生经文。那白管事一通下来，快2个时辰了，男孩抱着牌位，起棺，开始往墓穴去，在那还有些仪式，等到了时辰才会落葬。2老板带着人去了。
扶住2叔，等在牡丹亭。随时准备把他点晕。熬了7天了，这老头肉眼可见的，干瘪了不少。
看着要倒了，点穴，喂药，扎针，让人扶进帐篷。才让人开始收拾，这牡丹亭，怕是嫌晦气的都不会再来了。
牡丹亭的管事也带着人来了，帮着收拾，还有花匠带着苗，准备重新种上些花。“凤小神医，这8幅将离大师的牡丹花……”
“你带走吧！如烟大师暂时不画牡丹了。这地方，我虽付过钱，但还是谢谢。”
“风小神医客气了，如烟大师曾救过我们庄主，只是这事，还请转达我们的歉意，实在是没敢做些什么。这地也是风小神医租的。”
“嗯，钱货两讫。”
……
酉时尽戌时初，山那边传来鞭炮声。扶住2叔，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就那样站在风口，看着那一片，看见烟起，烟灭，盯着那方向，直到远处走来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2叔，你接下来准备去哪？”
“我个糟老头子能去哪？南可，那年我在这遇见她，这个世界仿佛亮了起来，我们……。”2叔温柔的眼突然就闭上了。
“2叔”吓得赶忙切上脉，这股劲突然卸了下来，已经开始发热了，还好不是大问题，有平安在，怎么都能挺住。
赶忙送上马车，“2老板，别担心，回去洗个热水澡，出身汗，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回到京城，才知道大皇子府失火了，大皇子妃薨了。跟2老板对视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
回到莣懿阁，安顿好2叔，看过姚黄。才能2老板坐下。“姑娘，大皇子妃走的时候，说谢谢这段时间的照顾，这是诊金。”掌柜的递上一个信封，打开一看是一张地契，递给2老板。
“阁主，昨日大皇子妃说要回去取些东西做陪葬品，昨晚子时起的火，有桐油，灭不掉，那火烧得彻底，大皇子府里一个都没能出来。
派去的人，无法近身。巡防营遮得严实，尸身都看不到。”
“可有人听到过哭喊声？”
“并无，尸体都集中在一处。也是最先起火的地方。”
“2老板，言大人如何？如果我想看看尸体！”
“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哎，我也知道，就是，就是问问而已。我回房睡觉了，你也早点去休息。”
“让人盯着，别跟太近了。这事急不得。”
“是。”
……
一睡到天明，都熬太久了。找apple拿了2罐咖啡，就坐下画画了。
“哎，还不知道二叔和姚黄会什么反应。”
不知不觉画了4幅，皇子妃的半身肖像画，怀孕时侧躺着抚摸肚子微笑着，怀抱着平安一家三口依偎着，初见时带着嬷嬷那善良美丽的人儿。
打开门，唤人拿去裱。
坐在2叔房里，2叔躺靠着，颓废着。2老板坐在床边，跟他说着什么。
“2叔，吃过东西没有。”也不管他直接让人来点吃的，快就行了。“对了，牛奶每天热了让他喝，早点，和睡前。”
拖了个板凳，坐他床前，抓起手腕，皱着眉“这怎么变差了？”
“平安被乌家带走了，还没报平安回来。
大皇子妃的事，也知道了。”2老板那眼神盯着我。
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揉了揉太阳穴。“2叔，去药浴池吧，大哥在那，你多陪陪他，他至少还得7天。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想你能理解我的。2老板，你扶他去泡会，最多两炷香，一定不能再多了。
我去找掌柜，那养肤美颜的药包，效果不错，可以卖一卖。”边说就边走。
伸可脑袋回去“他有点脱皮是正常的。”说完就撤退了。看2叔哭了78天，我觉得自己也是挺狠的。
……
药浴池，2叔泡在了姚黄隔壁。2老板给他搓着背，刮一刮脖颈。
“南可说他叫姚黄，牡丹花王。
是她找来给我做替身的，这药汤加了料，他皮肤会脱皮，淬体的同时会养肤美颜，到时候没人认得出来。你老就当不知道。
他既然做了准备，必要时，咱们再帮一把。大嫂的事，……哎，大嫂给南可留了一张地契，她是做了赴死的准备。等他醒来了，再做决定吧！
平安被乌家带走是他计划外，不过是大嫂同意的。
你就好好养着，你要是不想再躲外面去了，那就在京城，就牡丹亭那，把那庄子买下来，反正你也忘不掉二婶，总惦记着。咱买下来，按你们的喜好……”
捣鼓了两炷香，回到房，就看到桌子上放满了，有水果，有酒，还有一锦盒上好的颜料。接过丫鬟递上来的热牛奶，喝下便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