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不可伤及无辜
【不可伤及无辜】。
这就是阿波尼亚为璃施加的新的【戒律】，也是梅想出的可以抑制璃发狂的方法。
“我的【戒律】被启动了。”
阿波尼亚原本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
“挺快的。”
在一旁的梅立马吩咐工作人员观测外面世界的崩坏能波动，可惜，在第八次崩坏发生的现在，各个地方的崩坏能浓度都一直居高不下，他们并不能找出璃的位置。
梅看向阿波尼亚，而对方只是微微摇头，“这道【戒律】原本就不是为了追踪而下的。”
言外之意就是她也找不到璃的位置。
“……看来只能等苏那边传来消息了。”梅叹息一声，但也没忘了手下的人随时做好出击的准备。
……
第二十七号观测枢所在的位置，原本在紧张地观察着苏的情况的司帕西突然听到了身后开门的声音，于是转头看去，是一位士兵。
他面对司帕西的注视，恭恭敬敬地说道：“司帕西博士，梅博士让我来保护你们的安全，以免这项计划遭受到破坏。”
“……嗯。”
司帕西略微感到奇怪，但也没拒绝他的好意，只是让这位士兵看好门口之后，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观测枢之上。
“……”
“……”
“……”
咔嗒———
漫长的沉默之中，司帕西似乎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子弹上膛的声音，紧接着他的身体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寒冷，那是他曾经在面对无数的刺杀时才会产生的一种感觉。
“！！！”
看准旁边的一张桌子，司帕西快速扑过去。
他的反应已经很迅速了，可惜还是快不过枪口，随着“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便穿过了他的左胸口，直接将其打落在了地上。
幸运的是，这发子弹并没有射到司帕西的心脏，这才没让他当场去世。
砰砰砰———！
连续不断的枪声响起，司帕西忍着疼痛翻滚身体，躲过了其中的几发子弹，但也有好几发子弹射中了他的背部，留下了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洞。
在翻滚的过程中，司帕西也将随身携带着的手枪取了出来，在指向那位叛变士兵的同时迅速开枪。
砰———！
一发直接射中了对方的脑门，不需要再进行任何的补刀，呼……幸好自己的枪法还没退步。
“哈……”
司帕西看着对方重重倒下，他也无力地放开了手中的枪，“真是老了，警惕心居然放得这么低了……如果苏在醒来后看到我这种狼狈的模样，也不知道会不会嘲笑我？”
司帕西用独臂取出了电话，刚想拨打寻求救援，却是突然发现那二十七号观测枢的操作台上出现了一个弹孔，似乎是在刚刚的枪战中不小心射中的。
而由于操作台受损，观测枢居然开始自行执行关闭系统的命令，而且是在不唤回苏的意识的情况下。
“苏……！”
司帕西顿时放下了手中的手机，并用独臂撑着地面，吃力地站了起来，以一种随时都要往前倾倒的模样加快着脚步，朝着操作台扑倒过去。
他必须得尽快重启观测枢，不然的话，苏的意识很可能会永远沉沦于梦境之中！
趴在操作台上，司帕西用着自己的独臂在上面疯狂地操作着，还好，受损不算太严重，在自己实在撑不住倒下之前，应该能将它重启过来。
可惜，自己只有一条手臂了，在重启观测枢与请求救援之间，他在短时间内只能选择一项。
求生的想法只是一闪而逝，算了，年纪都这么大了，他也算是活够了，能在最后关头为自己的学生做点什么，也无愧于他导师的身份了吧？
就是可惜，他本来还想要正常寿终正寝的，现在看来，这个渺小的愿望是难以实现了……不过，这个年代能活到老死的人，恐怕也是屈指可数的吧？
脑中带着各种想法，司帕西的唯一一只手在操作台上一刻不停地操作着，鲜血不断通过伤口滴落在地，而每失去一滴鲜血，就代表着司帕西的生命每流逝一分。
现在的他，正在为了自己的学生，与自己的生命进行赛跑。
……
【这不可能！你居然还保存着理智？！】
面对着一步步逼近的璃，第八律者居然在后退，还不忘控制周边的人群朝着璃一拥而去，这是祂的第一反应，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还在随意地操控着璃的身体。
“很失望？”
璃的眼中有猩红出现，这是代表着疯狂的颜色，他的语气却是依旧像之前一样冷静，几乎并没有因为两颗核心的力量融合而产生新的变化。
这是【戒律】的功劳吗？是，也不是，那道【戒律】能够最大程度地抑制璃的杀意与疯狂，而想要真正保持清醒，璃自身的控制力也是必不可少的。
【他在变成我。】
璃的律者人格感受着璃内心深处隐藏的疯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放心，接下来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因为只剩一颗核心的话，你也很难产生任何的感觉了吧？”
璃朝着第八律者走上一步。
【……上，杀了他。】
尽管很想搞清楚璃是怎么保持着理性的，但第八律者知道，接下来的璃会全心全意地想要杀死自己。
随着第八律者的一声令下，所有包围着璃的人都冲了上去，作为第一轮的炮灰，来对目前璃的能力进行试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的情况明显和你说好的不一样啊？！”
看着那一步步朝着她们走过来的璃，体内的芊焦急道。
【闭嘴！】
第八律者烦躁地喊了一声，祂怎么知道？按理来说，在身怀过半的核心力量之后，璃现在应该被祂掌管了身体，然后与自己一起对人类大杀特杀才对，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而在璃这边，面对着众多遭受控制的人类，他不闪不避，只是按照着自己的步调往前行走，但他那红中带白的瞳孔却是在以一种超高的速度旋转着，似乎是在计算着什么。
很快，一个人就冲到了璃的面前，手持一把尖锐的小刀，直直地朝着璃的心口就捅了过去。
哒哒哒哒哒———
刀尖刺中了璃，但发出的声音却不是肉体被刺穿的声音，也不是刀身断裂的声音，而是一阵杂乱的宛如众多玻璃球落到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