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理解一切
【疑惑的女声：咦？你怎么睡在这里？】
【沉默的男声：……】
【不依不饶的女声：你叫什么名字？】
【无动于衷的男声：……】
【激动的女声：没有名字……那，那我给你取一个吧！】
【无可奈何的男声：不用，我有名字。】
【失望的女声：唔～是什么？】
【被迫临时取名的男声：……璃。】
……
璃做了个梦。
恍惚之间，他看到了陌生又熟悉的光景。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坐在如山的巨兽尸体之上，神色迷茫，女孩则是站在尸堆之下，毫无惧色，两人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对话。
男孩是他……那这个女孩是谁？
看不清样子，但好熟悉……自己绝对在哪里见过她。
不等他拉近画面与女孩之间的距离，梦中的场景却是逐渐变得模糊……这是要梦醒的节奏。
啧，一到关键时刻就这样……
真是不爽。
……
“滴哩哩！”
阳光照射在了璃的脸上，导致他半天睁不开眼。
……昨晚没拉窗帘？
璃一拳头捶扁了一直在滴滴叫的闹钟，都怪它，害自己看不到后续。
揉着眼睛，璃翻了个身，右手往床板撑去，想要支撑起身体，却是摸了个空，猝不及防之下，璃的脑袋一下子撞到了床板上，而他的右手臂，则是完全没入了其中，从外人的视角来看，璃现在就像是个失去了右手的残疾人一样。
他有发动能力吗？
璃睁开了眼睛，眼前的场景却是吓了他一跳，众多“异物”堵在了他的眼前，似曾相识却又有着些许不同，这次的“异物”不再是像之前一样不可名状，而是成为了一个个或大或小的五颜六色的圆球，塞满了璃整个视野，完全看不清房间内原来的场景。
就好像……这些“异物”更加具象化了。
“璃，今天的早饭在……”科斯魔的声音一顿。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哦，锻炼能力。”璃用左手撑着床板，把右手从床里“拔”了出来，循着声音看去。
科斯魔果然也被各种各样的圆球完全挡住了身体，他本人却是毫无察觉，还走到璃的床边，将床头柜上的今日份早餐递给了璃。
“……你今天有些奇怪。”科斯魔的声音从圆球堆的后面传来，这种场面……怪瘆人的。
“我哪天不奇怪？”随口敷衍了一句，璃凭着感觉用左手接过了科斯魔手中的餐盘，放到了腿上。
看着腿上放着的各种圆球，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一点餐盘与三明治的形状的。
璃试着用左手触碰，却是直接穿过了它们，从触感来看，指头应该是插进了三明治里。
“……璃？”科斯魔不明白他又在搞什么花样。
“这也是训练的一环。”
璃收回左手，嘬了一下指头上沾上的食物碎屑，接着又试着伸出右手，这次他抓住了一颗白色的圆球，只不过在被他握住的几秒之内，圆球逐渐褪色，直至变成了透明。
【寿命】
这是璃从这颗圆球上感知到的信息。
“？”
什么意思？
“啪！”
耳边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还有碎片割破了他的皮肤。
璃看不到自己的“血”，只能看到一串极为细小的紫色加血红色圆球从象征着自己手臂部位的肉色大圆球的缝隙之间流出。
是盘子碎裂了吗？
璃有了一定的猜测。
“科斯魔，现在是什么情况？”
视线受阻，璃只好向正常人科斯魔求证。
“……盘子碎了。”科斯魔诧异地看着璃，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
“怎么碎的？”
“……莫名其妙就碎了。”科斯魔也说不出来，毕竟这盘子从完整到碎裂也不过是在几秒内发生的事。
“是吗……”
璃尝试着与科斯魔商量，“科斯魔，要不……你先出去一下？”
“好。”科斯魔知道璃也许有自己的事要做，也没想在旁边观摩，而是二话不说就走到了门口。
“……那些碎片，我晚上会回来清理的。”
“不用，我自己收拾吧。”
多好的一个男孩啊……难道这就是格蕾修这么喜欢他的原因？
璃觉得自己有必要向科斯魔学习一下。
“咔嚓———”
听到关门的声音，璃也开始了自己的实验。
【理解并提取】
他盘坐在床上，双眼在众多圆球之间来回扫视，精神力高度集中，璃想要分辨它们，至少不能把一些重要的东西提取出来，他让科斯魔离开也是出于这个考虑，防止误伤友军。
【———】
还不够。
【生———】
继续。
【生命】
就它了。
看准半空中一道应该是虫子的小黑影，璃一把捏住这颗黑色的圆球……不，应该说是颗粒，因为实在是太小了。
没有用力，他是来试验的，一不小心把试验体捏死了就不太妙了。
虽然这一概念提取出来，这玩意儿也活不下来就是了。
不出所料，当这颗颗粒被璃分离出来之后，空中那只浑身被小圆球覆盖的小黑影顿时像是失去了所有动力一样，急速下落，跌到了璃的被子上。
“要怎么关掉呢……？”璃再次犯了愁，他不管如何睁眼闭眼，这一次的世界依旧没有恢复原来的样貌。
难道要自插双眼？
不行不行，自残当为下下计，先想些其他方法……
璃思索了一番，接着翻身下床，照着以往的记忆来到了洗手间的位置。
打开水龙头，璃将水往脸上一泼，浸润了他的双眼，眼前的景象顿时变得不稳定，与上次一样，几个闪烁之间眼前的所有圆球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嗯？”
璃刚放下心，却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的眼睛发生了变化，眼白变为了黑色，瞳孔变为了白色，正中心则是留有一个黑点，就像是日全食时遮住了阳光的月球一样，空洞且诡异。
不止如此，透过镜子，璃看清了，他的眼神就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正讥讽地看着镜子前的自己。
“……”
璃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毫不犹豫伸出两根手指，猛地插进了自己的双眼。
“嗷———！”
璃疼得叫出了声，他感觉插眼睛的这一瞬间可比砍大腿痛得多了！
不过也不亏，至少在恢复视力之后，璃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
在自插双眼的前一刻，他清楚地看见了自己那双眼睛中露出的惊恐眼神。
这一击对它来说也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