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平衡
“凯文……”
在梅的遗体被送往专门的位置保存的时候，苏也是取到了信，将其交给了凯文。
现在的凯文正捏着信纸，眼中的瞳孔微微颤抖，周身原本围绕着的低气压缓缓减弱。
看着信纸上面那一个个向自己述说着歉意的文字，凯文感觉自己的呼吸不畅，眼前隐约有泪光闪现。
“……”
看来梅留下的书信起到了不错的作用。
苏见凯文不似之前那般冲动，便也不再劝说，也不问凯文信上内容，而是将视线投向了梅的遗体处。
他们三人认识了这么久，没想到终究是到了这种地步。
原本以为一切都会变好的……
……
又是一日过去，伊甸的住处迎来了璃的拜访。
“你想要借用第九神之键？”
伊甸蹙眉，直勾勾地盯着璃波澜不惊的面庞，似是在等待着自己的下一句，“能说说为什么吗？”
“有用。”
璃言简意赅，没有说第十一神之键已经被自己拿到手了，不过并没有触碰，而是暂时存放，准备等到把第九神之键取来后再一起接触。
“……”
伊甸不久前还在利用第九神之键训练，因此它现在也暂时留在自己身上。
见璃不想多说之后，才是默默将其取了出来。
“给。”
“谢了。”
璃没有从伊甸手上接过第九神之键，而是动用权能直接将其纳入【空间】之中，随身携带。
见伊甸紧盯着自己的眼神满是不安，璃想了想，说道：“很快就还你。”
“……”
她不安的点又不是在这里。
月球。
璃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这上面，先是又跑到【终焉之茧】所在的维度看望了一下【终焉之律者】，将原本还在陷入沉睡中的祂猛地惊醒，死死地盯向璃，似是想看看他这次过来又想做什么。
可谁知璃只是向祂做出了个人畜无害的微笑，接着便出去了。
似乎真的只是看望一下，顺便检查一下祂目前的状态。
【终焉之律者】的身体比起之前要大上一圈，肉眼可见的长大了。
而且体内的崩坏能强度也远远超越了之前的自己。
成长速度极其可怕。
要不是看过【未来】，光看现在的祂，璃可能也不太相信凯文他们能够凭借凡人的身躯将这玩意打到宕机吧……
【……】
【终焉之律者】眯眼盯着璃消失的身影位置，过了许久，确定对方真的不会回来后，才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没有因为睡觉被吵醒而生气，看在【终焉之茧】与璃之间的那道未知的联系上，只要不伤害自己，或者阻拦自己完成使命，那么【终焉之律者】就可以赦免璃的其他任何罪状。
……
回归到月球，璃将第九和第十一神之键从【空间】内放出，缓缓砸在月球的土地上。
他不知道自己在接触这最后的两把神之键之后又会变成什么样。
前几位律者的力量本就让他有些不堪重负，要不是爱莉希雅的【人性】将它们中和，璃现在会变成什么鬼样子还不好说。
然而在这平衡之上，璃却又要利用这两把神之键打破平衡……以防万一，他并没有选择在地球上进行这一步骤，而是来到了月球。
在这里，无论之后发生什么变故，他都有时间进行缓冲，免得直接快进到灭世。
大不了一发病就跑到【终焉之茧】所在的维度。
在那里面大闹的话，也不会造成其他什么影响吧？
除了会吵得【终焉之律者】再也无法安心入睡。
璃呼出一口气，双手分别伸出一根手指，在两把神之键上轻轻一点。
顿时就有两股新的力量流入他的身体，乱窜，膨胀，最后融为一体。
璃胸口处那闪烁的律者核心又一次被补足，发出前所未有的明亮光芒，但不知为何，还是缺少了很小的一部分。
璃下意识想到了【终焉之律者】，难不成就连祂的力量，自己也可以吸收？
按理来说是如此，但……唔！
还未等璃细想，脑中就传来了数道极为强大的冲击，名为【疯狂】的事物在不断试图驱逐自己的【理智】，而璃的大脑作为它们的主战场，也是在它们的争斗中变得千疮百孔，使得璃本人也是感受到了痛苦不堪。
不由得跪坐在月球的土地之上，璃用尽全力抓住了自己的脑袋，隐隐有一股要将其掐爆的冲动。
但紧接着，另一股柔和的力量传来，轻轻安抚着因为极致的痛苦而面露狰狞的璃。
粉色的柔光自璃的体内向外绽放，为这荒凉的月球增添了一抹新的色彩，也为眼前尽是黑色绝望的璃带来了温柔与希望。
璃的痛苦缓解，轻轻放下了抱着脑袋的双手，脸上露出疲惫不堪的笑意，抬起头看向前方，似是在对着某位不存在的人轻声道谢。
谢谢，爱莉希雅……
在帮助璃缓解痛苦的同时，【人性】协助着【理智】，将【疯狂】给暂时击退，让璃免于堕落到黑暗的深渊。
现在的璃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自身体中出现，暴力且源源不断。
现在的璃感觉自己就算想把整个地球都给化作概念存储，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这种事就算了吧。
毕竟也不会有用的。
在集齐了十三位律者的力量之后，有一股久远的记忆也随之而来，似是从脑海深处被唤醒。
它向璃讲述了某段时间发生的故事。
不是在这个纪元，而是在……
璃的视线放空，仿佛完全融入了那犹如幻灯片一样不断在自己脑内播放的记忆片段。
一道看不清面庞的人影悬浮在地球大气层之外，面对站在月球上的庞大【终焉之影】，祂挥手将整个地球都给化为了虚无，成为了祂手中的一个小小的透明球体。
【终焉之影】似是有些发怒，无尽的紫色能量降下，将祂淹没于其中。
但祂一点也不受影响，反而是在其中沐浴着。
于是在【终焉之影】不甘的注视下，祂悠哉地走入了更深的太空。
寻到一处与之前的星系极其相似的位置，将概念中的地球放置于其中。
逃离了【终焉之影】的制裁。
可真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