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初心
礼文开着车，拨通了柳城的电话：“嘟…嘟…”听了一会便断了。
柳城电话没有人接，礼文又打了柠汐、丽丽的号码，均也打不通。
这三人又上哪嗨了？突然想起前两天他们说着想去曲离山看日出，又都这么早不见踪影，那应该是在曲离山了吧。
礼文随即在曲离山底下停了车，根据之前他们常在曲离山的爬山路线，礼文一路迎了上去。
穿着常服的礼文，大衣下的长腿一步三阶梯，没一会就到了曲离山半山腰。停了一下，隐约听到远处的声音：“柳城，要嫁个大帅哥。”这声音回响在山谷间，还来来回回响了好几遍，丽丽的声音越喊越远。
“邓丽丽要成为天底下最厉害的记者。”柳城笑着回应了许丽丽的呐喊。
周礼文听完笑了一下，但也没有很开心，这群孩子在礼文心里也都是弟弟妹妹般的存在，即使他们相处方式与同龄人也无异。
礼文大了他们几岁，沟通也毫无压力。
在半山腰确定了是他们之后，礼文给家里的大人们都报了信，好让他们彻底地放心。
太阳的出现，温暖了整个山丛，远远的还能听到几声渐近渐远的鸟叫声；霜层渐渐融化，化成一滴滴晶莹剔透的露珠，滴嗒在石头上，仔细听，像要穿过去了似的。
“柳城，你真的不打算跟周大哥摊开聊聊么？”
“是啊，看着你俩我真的都上火。”
“已经没有可能了。”
“什么！”丽丽和柠汐突然从各自的世界抽离，来到柳城面前，盯着柳城的眼睛，异口同声震惊地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柳城往后倒了一下，看看丽丽，看看柠汐，随后用手剥开他俩，“这有啥，大惊小怪，本就是单程旅行，没有返程接回客的道理。”
随后支支吾吾不情愿地继续说着：“他家已经给他相亲了。”
柳城结束学期课程正收拾着行李，柳妈一个视频过来，打断了一下收拾进度，柳城走到阳台接听，怕自己混乱的收拾场面被洁癖的妈妈唠叨。
“妈，我就快回去了，你这咋还来个突然袭击。”
“看看你呗，你爸都想你了，视频一下不过分。”
“好好好，你姑娘我在外一切都好，明天的火车晚上九点到。”
凑到视频跟前的柳爸喊了一句：“明天接你去。”
就在柳城思考周礼文是否会来接她时，家里的电话响了，是周家妈妈的电话，柳爸站起来走过去站在桌子旁接了一下，这会距离刚好还可以听到柳爸的回话声，柳城不假思索地比了个“嘘”的表情，柳妈也就没继续说了。
盯着柳爸的背影入神。
“不用了，礼文终身大事重要，明儿个我接柳城就行。”
柳城的表情几乎没有控制，瞬间也无力了起来，强忍着，跟柳妈话别电话。
柳妈也没发现柳城的不自然。
挂掉视频电话的柳城还是发了个信息回给柳妈，“妈，刚刚爸说的周大哥的终身大事是？”
“周大哥要相亲了，这会听说相了个不错的…”
柳城不争气地流了几滴眼泪，用手擦拭后便继续收拾了。
“没什么大不了！”
那天晚上，柳城还是做了那个可怕的梦，梦里被一个影子追赶，突然摔下了楼梯，惊醒后坐在床上，思忖许久。
那个梦，一直绕着柳城久久不能离去，柳城认为是自己情绪左右导致，因此整理心情，继续躺下，打气般的默念着明天将会是一个艳阳天。
隔天九点出一点，柳城推着行李箱走出了车站，映入眼前的还是熟悉的车，下来的还是熟悉的周大哥，但柳城准备好了，不惧所有即将发生的事情。
“恭喜周大哥，柳城就要有新嫂子了。”
“你从哪里听的，消息这么快。”
“好事传千里。”
两人谈话断断续续，无言而终，周礼文送完柳城到家，看着柳城不说一句的下车，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两人似有话又都决定不说一句。
背对无言两面煎，急死天庭老神仙。
“就这，我们也听说了，可是好像也没后续了。”丽丽对这件事的看法则还是保留原来意见。
“你俩理性学家也有被感情左右、矫揉造作的时候。”柠汐说着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的泥土。
“啥矫揉造作。”柳城随即也跟着起来。
“谁矫揉造作？”礼文出现在身后，接了柳城的话茬。
三人齐唰唰地回了头。
柳城急忙转背过头去转了转眼珠子，“我，跟隔壁班班长闹矛盾。”
“是的，他俩闹矛盾，人班长正追柳城呢。”柠汐这话倒是都到点子上了，许是想着刺激刺激周礼文。
柳城从后面扯了下柠汐的衣服。
“柳城就在那矫揉造作。”丽丽补充着。
周礼文目不转睛盯着柳城，“是这样吗？”
“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你怎么来了？”
“给父母们确认你…们都安全。”
“安全了，走吧，回去了。”柳城说着绕过礼文准备下山，稍微急促的动作，让柳城在下第二阶石阶的时候踩空了下去，整个人坐在地上，又加上冷气袭骨，这更是加疼了几分，好在山势没有很陡，其他人连忙走上前去，询问柳城如何，礼文俯下身，“我背你吧。”
柳城还是搭上了他的肩。
太阳已经慢慢升到头顶，柳城在礼文背上，暖意上身，因是起床起的早，困意袭来柳城渐渐睡了过去。
礼文感受到了柳城的酣睡，脚步放慢了下来，也不顾他此刻的负重下山。
“你啥时候才能真正长大？”礼文一边走一边小声地念着。
“你谁！”酣睡中的柳城都做起了安逸美梦，不禁还说出了梦话。
礼文停住了，以为柳城没睡过去，“醒了？”问完又站了一会，后方没有传来声音。
礼文确定了柳城还没醒过来，深深吸了口气放下心地接着往下走。
柠汐和丽丽都到了山脚下捶腿等候…
——
看着车窗外的树，柳城坚定的眼神回来了。
“曲离山还记得吗？”柳城还是开口继续说了。“丽丽今晚也来，只是她赶回去加会班，会晚点。”
“好，没关系。”
顿了一下，“去海边么？”
“海边？”
“对，你上次带我去醒酒的海边。”
“吃饭呢，上哪做什么。”
“有点事。”
“那去吧。”
浪花是白的，水是青的，人却是红色的。
坐在海边棕黄色长椅上，周礼文拿出一本笔记本，翻到一面正是那年周晴翻看的那一页，递到柳城面前。
“日记本？隐私的，我就不看了。”柳城摇了摇头后看向了海边。
海风吹得柳城的头发有点凌乱，白色的连衣裙，米白色长风衣，黑色马丁靴…
“允许你看。”
柳城看了看礼文便接手过来，看完后抬头看了礼文：“这…”
“还记得吗？你说过的话。”礼文深情地看着柳城，不再像之前那样偷偷地看，这次他明目张胆，光明正大的看着柳城，期望等到柳城的肯定回答，即使是被拒绝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一样。
“依稀…记得。”
“还算数吗？”
“你说呢？”柳城说着不敢对眼礼文，脸红了一圈。
“我…”
“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