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找到祭台
入夜之后,他总算是靠在墙角睡着了,眼角挂着泪珠儿,小小的嘴巴时不时抽动着,抽泣,让我这个很冷血的人看的也想去给她一个拥抱。
正猜测着他的遭遇,突然,他惊恐的喊叫起来,手脚乱舞,闭着眼撕心裂肺地喊爸爸妈妈。
我立马窜到他的身边轻轻安抚他,将他搂在怀里,虽然我的身材比他高不了多少,但是勉勉强强能将他搂着安慰。
由于在睡梦中,他并没有推开我的拥抱。
这样过了几分钟,他逐渐稳定下来,喊叫变成了低声的抽泣,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将脑袋扎进我的怀里。
“没事的,有哥哥在”我放低声音,拍拍他的背,让他顺气:“放心”。
许久,他终于平静下来了,不过,睫毛上的泪珠还颤颤的流着,咬着嘴唇依然不言语。
我也没再问他,便安抚他慢慢闭眼睛睡着。
由于他时不时惊醒,我便一直惊醒一直没睡。
直到,突然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车轱辘划过地面的声音!
然后声音戛然而止,我们的门被推开了。
和第一夜来的时候的情景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对象换成了我。
来了两个人先奔那孩子而去,正当我以为他们要带走他的时候,这俩人转脸奔我而来,搞的我好一阵激动。
这俩人先给我注射了一针,然后将我抬上那担架车,跟扔死猪肉似的,“咣”一声就给我扔那了。
这针对我来说不管用,我一活死人还怕什么针。
然后就像是我跟着他们的那样,一路来到前面的楼,径直上了三楼,从三楼出来之后 ,又被他们推了一段路程来到一个房间,然后被从担架上抬下来直接扛着,上楼?
最终在一片寂静中,停了下来。
四周寒气逼人,在这种天气有如此寒气的地方真的很少有,即便是空调营造也出不来这种寒气。
不过,不知道宋余生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感觉吸入的是沁人心扉的寒,而身体却感知不到太冷。
我被人再次放在一张床上平躺下来,好久再没有听见一点声音。
一切停下来之后,迷眼睛偷瞄了一下,是一个很空旷的房间,四周空无一物,正中心有一些不高的建筑,和一个人!。
正中央有一个台阶,泛着幽蓝的弱光,中间有一把椅子,上面似坐着一个垂着脑袋的人,应该是个女人,长发垂地,距离也远,看不清她的容貌。
这时候,感觉有人靠近我,我立刻又闭上眼。
有人围着我的周围放了尸油,这个味道我熟啊,一股股窜鼻子,这是要抽魂啊,我心说:用在别人身上那套东西总算轮到了我,这时候耳边传来哐当的关门声,我知道那些人出去了才放心大胆睁开眼睛。
屋子足有二三百平米,周围全部是由玻璃和彩钢搭建而成的,四面的角落按照外面的空祭台的引路灯围成了一圈,全部亮起来了,阴影里这些死灵都出现了,形成了小型的地狱一样的空间,最后引向的位置便是台阶中间的那位。
看来,这里就是我要找的祭台了!他们把祭台搭建在屋里了,怪不得怎么也找不到。
这祭台周围的引魂灯和外面的灯可完全是两码事,外面的是电子的,尽管会起作用,但威力不大,只能将魂魄困在福利院出不去,可是这里的却是真正的尸油烛火,是威力最强的。
小碗里的烛光摇曳,勾勒的鬼影子扭曲狰狞,这种阴气强盛的环境里,正常人也能看见这些阴魂,别说抽魂了,魂魄直接吓出去了。
我嘴角轻笑:雕虫小技!
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外面的阴气遮住了天上的繁星点点,我想了一下,慢慢坐了起来。
之所以敢坐起来就是已经料到这玻璃外面看不进来,是那种只能从里面往外看的玻璃,这样的玻璃房子,哪怕外面有人或者有无人机拍摄,也看不见里面的猫腻。
所以,他们才敢将这祭台建在这直接暴露在星空下的楼顶上!
果然, 我坐起来一会儿,整个屋子都没有任何反应。
从台子上下去,那些尸油烛火凝结成的阴气和鬼影来回穿过我的身体,虽挂点皮外伤,但无法取走我的魂魄。
甚至,我自己还能吞噬一两条死魂,看着那钻入自己身体再也出不来的阴魂,宋余生的这个身体僵了几下,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感觉很满足,仿佛一种饱腹感,很明显这种感觉来自我的魂魄而不是来自这具身体。
与身体反应不同的是在四面的玻璃墙幕上,他们下了几重吸魂咒,这引魂咒萦绕在人耳朵跟前有点闹心,有心撕了那些破咒语,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怕这个身体没那么大承受力,也怕被人发现不好收场。
越是接近中央,阴气便越是严重,我深知不能再吞噬别的阴魂,因为这个小身体撑不住那么多魂魄入内,这身子现在仿佛顶着肆虐的八级寒风前进,阴气如刀子一样,不过,我能肉眼可见的身体有了损破,却感觉不到疼,可能终究不是我自己的身体。
顺着引魂灯走过去的祭台的模样惊呆了我,那是一座沙盘做成的景观,三四米左右的正方形内整体是祭台的模样,是一座宏伟的山川,沙盘上山川流水甚至树木都如同等比例缩小,甚至能够听见哗哗的流水声。
在沙盘的正中央,有一座最高的山峰,只不过这山峰的顶端做成了椅子的样子。
中央的椅子上半躺着一个脸色惨白如死的女子。
看起来年龄不大,头发虽然稀少,但脸色年轻,头部似乎受过伤,有干涸的黑色血迹在脸的一侧耳朵边上,虽然不是很明显,此时她紧闭着双眼,黑黑的眼窝深陷,鼻孔微微有一丝热气,两颊消瘦,连嘴唇都是惨白的,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我垫着脚尖进入祭台可以容纳我脚的地方,靠近她拍了拍她的脸颊,她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气若游丝,眼看就是将死之人。
不过,我注意到她手指上套着一枚戒指,那戒指是某奢侈品牌的限量款,一般人绝对买不起,在这穷乡僻壤的小城市出现限量款奢侈品的确是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
眼前此情此景,我突然想到一个词: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