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古林渊:我成了小丑
言至此已是昭彰。
“由弟子代笔不是什么罕事，这是杀人动机吗？”
相比于古林渊的平和询问，花岗兼人激烈地挥开手臂，震愤道:“一派胡言，我今天根本没有见过蝶野！！！”
柯南好像解谜游戏里的提示npc般:“小兰姐姐床尾上沾上的是指甲油吗？可是那个阿姨手脚上都没有涂指甲油啊！”
他提示的这么明显，电话里的人一定能理解。
古林渊的确听明白了。柯南是想提醒他花岗兼人脚指甲上很可能有没擦掉的指甲油。但是就算指甲油是新发布的，但这只能证明除了代画外，花岗兼人和死者之间有另一层不正当的关系。
死者是花岗兼人的情人，两人早上还在一起。
但也只能到此了，不能证明是花岗兼人杀了死者。
而且他也有想过证据这回事，从作案手法来看应该不是激情杀人，不会在自己身上留下明显痕迹。
摆放不对的两本书，画册可能是死者拿出来威胁花岗兼人的，相册可能是花岗兼人拿出来的，从画册摆放位置看应该是花岗兼人放回去的，如果是死者放的会更整齐。
花岗兼人可能是因为死者用代笔这件事威胁他，所以起了杀心，然后又怕死者在他身上画下印记，像往常一样留下照片，所以翻了相册。
那么相册后几页，和画册边角会有指纹，死者的身体里会有痕迹，洗漱台包括从洗漱台来到阳台的路线都会有血迹反应。甚至附近的垃圾桶下水道也会有作案后处理掉的作案工具。
但这仍不能证明花岗岩人一定是凶手，找一个好律师就能洗脱。最后证明他品行不端。如果被他歪说成爱情，把自己的苦痛娱乐大众，为人生阅历添砖加瓦，他的作品还会更值钱。
刑事诉讼的证据需要:客观性，相关性，合法性。
但让古林渊来破案，找出来的证据，不是不客观，就是不直接相关，要不然就不合法。
他想了想:“花岗先生可以脱下你的袜子让我们看看吗？”
花岗兼人不解其意。
“这样就能知道你是不是凶手了。”
花岗兼人不以为意，两下脱下右鞋和浅棕色的袜子，看到脚指盖上亮丽的粉色蝴蝶时，瞬间面无血色，瘫倒在地。
古林渊不准备再参与这起命案了，本来办案这事就是警察的工作，他犯不上为此劳心费神，现在锁定了嫌疑人，已经够证据拘留了，在这个期间一切证据都能以最大程度保持完好，剩下的就交给警察了……
毛利小五郎目光凛然，气势汹汹:“花岗先生这你怎么解释？蝶野小姐没有擦过指甲油，这个指甲油是新发布的，你说过你一天都没有见过她，那你能解释一下这是谁给你画上去的吗？”
眼镜助理几乎发不出声音:“不不不会吧，花岗老师你不是和蝶野私下里在一起了吗？为什么要杀她？”
红棕皮肤的大男生学徒被人性的复杂，两位平时令他尊重的前辈的形象崩摧，砸得猝不及防，怔愣悲伤，仍难以置信。
他弯腰探身双手虚抓，眉目间细碎的颤抖着，仍是恭顺和柔，几近小心翼翼地想要询问出一个否定的答案:“花岗老师怎么会和蝶野小姐有什么关系呢？又怎么会杀害蝶野小姐呢？”
花岗岩人又站了起来，没有任何忏悔之意，怒吼道:“谁叫那个女人试图用几幅画绑住我，我和她明明是利益关系，我何曾亏待她，她却得寸进尺，我一时气愤，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死了……”
古林渊看书的目光被忽如其来的自首定住了。
古林渊皱眉。
……是他想太多了，把对方想成了高段位选手。
他不是没有考量对方的能力，心态……
事实上如果他知道花岗兼人新作品主题是有关凶杀案现场的画集，就不会误判对方是预谋杀人，也能知道花岗兼人不是高段位选手了。
那边花岗岩人声音渐弱，低头沉痛道:“原因或许不是只有这样而已，因为我很害怕，她的年轻和才华，刚开始她也很率真很可爱，就像围绕着花飞舞的蝴蝶一样，但是她渐渐独占了花朵，过度吸收了花蜜，让花开始枯萎，所以我扯断她的翅膀，让她没有办法再飞翔。”
这话多少让人有几分深思感慨，甚至在场的一部分人有了共感。
柯南只是压着眉，面上写满了不认同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想叱责又不知道从哪里说，好像和世界观不一样的人，道德观念薄弱，把暴力和残忍的手段以为成理所应当的人，怎么叱责都没有意义。
一切他思想中的正义在这些人眼里是可笑的。
但看到周围有一部分人共情，他又很难受，知道他们只是因为犯人强烈的情感一时被带偏了，可看到这种思想大行其道，确实梗得慌。
所幸目暮警官，大叔，兰都不在其列。
这些错杂的情感都被电话里无情的男人打断了。
“有这么深的痛苦，这么多感想，不应该画不出优秀的作品，我诚以为花岗先生在作案手法上的创意和智慧用在创作上会更好。”
古林渊平淡官方到虚伪，直锥人心到刻薄。
今北司南嚎一嗓子，大力鼓掌道:“好！您的话发人深省，让我……”
古林渊替今北司南丢脸丢恼了:“闭嘴！”
“这不得劲多了，您骂就骂，是冷嘲热讽，还是狗血喷头，您痛快，我都爱听，何苦骂得像大会致辞似的。”
目暮警官，毛利小五郎，毛利兰，柯南等……在场诸位都忍笑忍得很辛苦。
最后鉴识小哥领笑，大家一起哈哈哈……
古林渊霜雪挂面，手指一按，世界清净。
今北司南苦着脸，捂着嘴:诶……好像又把人气走了……
毛利小五郎笑道:“小子你这么和你老板说话，你老板不生气吗？”
今北司南捋了把脸:“别说了，我现在就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