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泽部落
苏暮躺在山洞里的石床上
泽部落的祭司和艾都围在一边。
“祭司大人,姆父,我刚刚看到他掉眼泪了”,一个清脆的童音响起在耳边,穿着兽皮衣的小男孩好奇的盯着昏迷的苏慕,还想伸手碰碰。
这次是真实的,他能感觉到身体的剧痛,耳边的人声也确实是真的,他还活着,这是被救了了吗?
苏暮努力地想要睁开眼,想看看救了他的人是谁,那样温暖的感受,但是身体不允许。
听到小男孩的呼唤,从洞外又走出来一个和他穿着差不多的成年男性:“桑塔,巫不是让你把神药给他喂下去吗?”
“姆父,我还没来得及,我刚看到他——”哭了,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赶紧给他喂药,你别玩儿忘了”,仔细想了下又打断他,“算了,还是我来吧,你出去吧”
桑塔委委屈屈的“哦”了一声,半挪着步子出了山洞,可是他好喜欢这个漂亮阿哥啊,不想出去。
“哎,你去把巫请过来,再看看他的伤”随着阿爸一声呼喊,小桑塔立马满血复活,赶紧去找巫了。
山洞里
艾将放在石板上的药碗端起来,给苏慕喂药,他有意识,喂药也格外的轻松。
喂完药后,艾用兽皮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药液
一会儿功夫,瑟伱被小孩儿领了进来。
艾将桑塔逐出去后,给坐在石板旁边的瑟伱帮着把苏慕身上的兽皮褪去,赤裸的胸膛上的伤口之前已经被苏慕处理过了,最触目惊心的还是被黑豹咬出的伤口,差点就将整个肩膀加手臂都咬断,如果当时苏慕不是侧头任咬而是躲避的话,以豹子的速度他今天绝对不会完好无缺的躺在这。
惨烈的臂膀以及之前受伤的心口,都被瑟伱上好药,看着苏慕比之前惨败的脸色好了很多,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瑟伱叹了口气,对艾说道:“已经三个白日了,他再不醒来,就算我是巫,也没有办法了”,兽神在上,请保佑他吧。
“巫,没有办法让他自己醒来吗?”。
艾眼睁睁看着瑟伱摇了摇头,“他得自己醒来,唉,我把圣药给你吧”。
艾眼神一亮:“多谢祭司大人”
瑟伱瞅了眼兽皮上的小雌性上,坐在边上说了句“可怜的孩子”后,留下“喂他喝点水吧”,就走出了山洞,旁边的山洞就是他的住处,也是为了方便换药。
瑟伱回到住处后,就将墙壁上挂着的一个兽皮包裹里取下来,取出了里面的东西,看着手里的所剩不多的圣药,又坐在石板床上在心理挣扎了半天,想起兽神指示的内容,起身将手里的药粉全部取出,放在之后苏慕需要换的药碗里面。
……
虽然兽人世界雌性极少,但瑟伱救助这个濒死的小雌性可不仅仅是这样的原因。
苏慕身上的兽皮,虽说破烂到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但是这样的轻薄舒适的兽皮是不可能存在于兽人大陆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是兽神预言里的神使啊,他之所以用为数不多的圣药来救治,就是因为他想要赌一把,再不济也相当于救了一个无辜的生命。
兽人大陆上到处都是密林,这里生活着兽人,可以转换成人类形态和野兽形态,这样的能力极大的提高了兽人的生存率,不仅如此,在兽人大陆上并不存在有女性这一种性别,承担繁衍、生子的存在在这里被称作雌性,外形与人类世界的男性相同,与兽人相区别的是兽人能转换形态,而雌性兽人不能,只有人形形态的他们以极其稀少的数量和珍贵的繁衍能力被兽人们保护着。
而这些兽人为了更好的生存繁衍就自发的维持成一种组织形态,而这种组织就是部落。因为兽人们大多都是肉食动物物,再加上群居特性,一般都是相似或者相同的族别才会组成部落一起生存,不然的话,兽人体内到底还是有兽性存在,三天两头的打架斗殴也是问题。
在这片大陆上,有大大小小的部落,大型的不多,也就那几个,比如处于中央的古部落和狮子部落,听这名字就知道他是什么种族的,北方的狼部落和熊部落,再比如处于南方的蛇部落,偏南和周边区域大多都是中小型部落,还有就是西边的大片水域,水部落就在那边。
适者生存的丛林生存法则一直存在在这片大陆上,那些大型部落拥有着数量众多的族人,强大的兽人战士会在寒季前储存好足够的食物和兽皮,减少寒季族人冻死饿死的概率。而那些中小型部落就会在寒季时死亡一部分族人,没有足够的食物和兽皮,根本无法度过寒冷的雪季,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在这里,弱小就是原罪!
而泽部落就是在上一个寒季时因为食物不足、用来保暖的兽皮稀少,本来就缺衣少食,还被一群在寒季里找不到食物的饿疯的豺狼群围攻,虽解除了危机,但是剩余的族人数量确实受到了重大打击,连原本的一半都没有达到。雪上加霜的是,族长也受了重伤。
整个部落都受到了重创,这种情况下,瑟伱不得不将圣药拿出来了大部分来救治族人,部落也因此元气大伤。
连当初救苏幕的也是当时他的师傅留下最后圣药的剩下的部分。
可以说这是泽部落最后的圣药!
但是这样的情况下,瑟伱还是将圣药拿了出来,救助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雌性。
……
对于当时部落大伤元气,大部分的族人都并没有伤心太久,因为生活并不会给他们伤心的机会……
不知道流浪兽人就是得不到兽神的关注似的,还是他们本身就不该有幸福,一个巨大的危机降临了。
还在昏迷当中的苏暮并不知道他所处的部落已经有这样的困境。
他还无知无觉的躺在山洞里,殊不知泽部落之外的苍还转悠在泽部落边境。
苍将苏暮交给泽部落的时候是有考虑过的,瑟伱祭司与他姆父相识,清楚他的为人,所以他才放心的把苏暮交了出去。
趴在树上的苍烦躁的甩着尾巴,脑海里满是那张苍白脆弱的脸。
苍用收了爪子的肉垫摸着一把黑色刀鞘,趴着不动了。
如果苏暮在一定能认出来这是他匕首的!
过了许久也或许没多久,他再次抬起头望向了泽部落的方向后,便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