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我没偷
“我没偷！”
金维几乎涨红了脸，拍打着桌子。
他激烈的反应，在沈怜的意料之外。
她知道金维的智商的确是高明的，可是这样一句不起眼的话，能让他这样的反应。
于是沈怜不得不插了一句嘴，“其实，你偷的东西，真的很多。”
蛇的七寸被拿捏住了，就可以让对方随便自己摆弄。
金维躲在眼镜后面的眼睛，一下就眯成了一条缝，“你什么意思？”
沈怜没说话。
哗啦一声。
金维身前的那一个小桌子，彻底的掀翻了，他冷冷的问着沈怜：“你到底什么意思？”
沈怜把双手抄在了裤兜里，走过来镇定的说着：“其实你所谓的那个霸凌小游戏，也只不过是抄袭国外的一个作品，改变了其中的一些语句罢了。从根子上，你所有的成就就都只是镜花水月而已。博士又怎么样，还不是有权有势的人的保姆加司机罢了。”
高傲的自尊，就好像是一坨软软的烂肉，被沈怜彻底的踩在了脚下。
那种不屑一顾的眼神，让金维彻底的癫狂了起来。
他伸出了手，扑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沈怜的脖子。
稀里哗啦的把所有东西的碰倒在地上，让沈怜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
冰冷而坚硬的瓷砖面板，让沈怜脑子里有了嗡嗡的响动，迅速的调整了状态，她止住了陈嘉想要帮忙的想法。
“咳咳，还有啊，你不是高智商吗？怎么居然让许晶这样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女人威胁，你居然还不敢杀她。明明你杀其他人的时候，不是挺顺利的吗？哈哈……你这个博士读的是什么……”
“是他们先来逼我的，袁淮、方子安，还有徐志，他们三个都是该死的！”
金维低声的嘶吼，明明手里的力气更加的大，却在下一秒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
陈嘉看着倒下去的人，喘吁吁的问：“你……你没事吧……”
沈怜不住的大口喘着粗气，然后摆手，“你……你录下来没有……”
“执法记录仪开着呢，保证作为证据一定没有问题。”陈嘉看着沈怜的样子，再回想起刚刚的一切，实在是太冒险了。
而且，沈怜做这件事情之前，是完全没有跟他商量过。
“不是，沈怜，你下一次要冒险的时候，能不能先跟我说一声，这样的话……”
“可是我们现在不就有了一个突破口了吗？”
“没错，可是……”
沈怜摇了摇头，“我的安危，不那么重要。”
有了金维的这一句话，后面的审讯工作就可以交给陈嘉了。
虽然只有这情绪失控下的一句话，可是按照金维这个坐标，更多的线索就已经被挖了出来。
比如说金维和袁淮两个人经常见面的事实，还有就是许晶威胁金维的证据，最重要的是曾玉婷。
她说明了好几个时间点，让金维跟这个案子，彻底的脱不了干系。
当事情已经逐渐明朗化的时候，沈怜就已经把注意力彻底的放在了秦栩的伤势上。
“……所以你就是在不断的刺激对方，然后才拿到了对方的口供？”秦栩一边吃着苹果，一边想着，“这个办法……太危险了，还是……”
“还是少用微妙，陈嘉已经把我训了一顿了，你就不用再叨叨了。”
沈怜坐在一旁，替秦栩把剩下的苹果都削皮，然后说：“对了，你这个伤势估计要在医院里面再住半个月，即便好了之后……”
“疤嘛，男人的勋章，这种东西，还是越多越好。”秦栩满不在乎的把苹果核扔了，然后迅速的看了沈怜一眼。
脸没有在这次的行动中伤到，其实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可要说完全的不介意，那真有点高估了秦栩的思想觉悟了。
手臂这一次之后，要是夏天露出来，估计能吓哭一大片小孩。
这要是跟沈怜走在一起，别人说不定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沈怜和他。
明明一个人承担的事情……
“喂……”沈怜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看着沈怜不明所以的眼神，秦栩连忙尴尬的转移话题：“没有，什么都没有。”
“总之，这半个月，我会好好的照顾你，千万不要想着……躲懒。”
沈怜靠近了对方，几乎要贴着他的鼻尖，认真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作假的样子。
秦栩这才知道，他天天躲着换药的事情，还是被人知道了。
两个人在医院里面互相调侃的时候，陈嘉也在警察局里面开始查阅着一些陈年的档案。
朱巧巧放下了一杯咖啡，“你……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案子，才答应调回来的？”
警察系统是个不透明，又透明的圈子，谁心里的那点事情，大家都看得明明白白的。
朱巧巧面前的桌子下面，压着的档案袋，上面标明的案件，让她有点心里发慌。
十年前，也就是二零零三年，十月八日到次年的三月十二日发生的连环杀人案。
死者全部都是女性，并且喜欢在性侵之后，用勒死的方式结束她们的生命。
并且……
在她们的嘴巴上，放上一朵雏菊。
一种随处可见的野菊花。
“你知道，袁淮的身体里面，那种随处可见的花粉，其实就是这件案子里的主要的花朵，野菊花。并且，在袁淮的家里，有如何种植这些花的书籍。”陈嘉把资料推开，“可是我们在袁淮的仓库里面，家里面都没有发现。”
“可是这样的联系，是不是太牵强了？”
十年前，袁淮也不过才是十七岁的少年，而连环杀人案的死者里面，可是有几个成年的女性，并且是练过健身的。
这样的体力差距……
朱巧巧的话，让陈嘉点了头：“没错，是有点太牵强了，可是袁淮高中所在的学校，距离第二个嫌疑人死亡地点，直线距离只有一公里。我难免会多想一点。”
朱巧巧叹了一口气，何止是多想一点，是陈嘉为了第三个死者，也就是他的妹妹，陈穗，几乎可以说是不惜一切代价。
“那行，不耽误你看了。”
朱巧巧走了之后，陈嘉把办公室里的灯全部都灭了，黑暗里面，只有他的眼睛，在闪着坚定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