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最好的朋友
“手机？”
“对，我觉得，你们应该没有在现场发现顾城的手机。”
秦栩把甄丽丽回想起来的事情告诉了沈怜，也说出了自己推断，“如果事情的开始，不是王巧秀的分尸案，是更早的时间，那么甄丽丽身上发生的事情，就是他刻意干出来的。”
沈怜从办公室最中心，取下了放在白板上的照片。
那张照片是墨诚偷偷拍摄下来，然后传给了朱巧巧，现在冲洗出来，放在了上面。
“你仔细看上面的女人的照片，能辨认得出来吗？”
比起可以无限放大的电子版，洗出来的照片，上面的像素几乎可以说是成为了一团浆糊。
而墨诚发给朱巧巧的原版，早就已经在不断的清理内存的时候，彻底的消失不见。
秦栩盯着那一团像素摇头，“不确定，当时我们也查过陶妮的记录，她根本没有登记结婚，孩子似乎也没有下落。”
秦栩的不确定，让这个案子重新回到了原点。
如果这张照片不能把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那么他们只能寻找新的办法。
“可是……孩子是需要打疫苗的啊。”
朱巧巧插嘴着，“七年前，医院的记录应该还有吧。”
“数据量会把我们累死的。”杜伟无力的吐槽着，“只知道母亲的名字，不知道对方是男孩还是女孩，这怎么找。”
“可是……”
“行了，”沈怜把照片重新放了回去，“现在先找顾城的手机，另外上一次甄丽丽被强奸的案子，也把卷宗调出来，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
秦栩看着几个人的状态，杜伟就不用说了，原本三十几岁的年纪，之前就操劳成了四十来岁，现在直接成了五十多岁的老头子。
朱巧巧和沈怜就更不用说，憔悴的直接眼底的青色根本就像颜料涂上去的一样。
“抱歉……”
“没事，你现在就把人家小姑娘陪好，其他的事情，根本不用管。”
面对杜伟的体量，朱巧巧比出的加油的姿势，沈怜似乎没有什么触动，只是看着墙上的白板。
秦栩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秦栩！”
刚刚跨出办公室的步子，被突然的声响唤过了神，一个苹果砸向了对方。
沈怜的嘴角上扬着，“人家小姑娘，需要补充一点体力，注意点。”
甄丽丽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苹果，这玩意……
秦栩看着沈怜的样子，扬着手里的苹果，“知道了。”
顾城的手机，是现在最新的款式，里面就自带了一个防盗系统，然而当技术员打开了这个系统之后，手机出现的地点，让所有人都诧异。
“机场？”
“嗯，我现在正在赶往那里，沈怜，我觉得，那个住客真的很有嫌疑。”
“不用说，已经快要证实了。”
沈怜挂断了电话，几个小时的时间，虽然不能把修理工所有的秘密都挖出来，但是也能从他的家里搜了出差不多三万块的旧钞。
面对证据，他说出了实情。
那个人是提前找到他的，说是给了三万块，然后就把当时的情况照实说就是了。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并没有在卧室里面吹头发，而是顺着水管就下去了，当时还穿了一身西装。
所有的事情，就已经能合得上了。
杜伟到达机场，早早就通知了机场的派出所去寻找手机的消息，他刚刚踩着机场派出所的地毯，手机就送上来了。
他道了谢之后，迅速打开了顾城的手机，可是里面的内容让他太吃惊了。
秦栩把甄丽丽带回去之后，给她准备的食物和衣服，可对方回家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
他只能乖乖的回到房间，倒在了床上。
如果不是冲动的话，现在查案子的应该是他，而不是沈怜。
可是这个苦果也只能他自己吞下去。
秦栩半坐了起来，拧开了书桌上的点灯，拿起了一张白纸，开始描绘着沈怜给他见到的那张照片。
其实他的记忆里非常的不错，见一次就能把人画出一个差不多的出来。
而且，他总觉得，照片里面的人，非常的眼熟。
眼熟到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在生活里面见到过才对。
而另外一边，甄丽丽在这个时候有了自己独处的时间，脑袋里面却是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才对。
按照之前的规划，她应该在整理复习资料，准备即将到来的考试。
可是现在……
灰暗的手机已经被她放在了一边，这几天她没有一刻是敢打开手机的。
现在……
甄丽丽摸到了手机的边缘，犹豫了好一会，才把那孤零零的东西放在手里。
耀目的开机动画之后，手机仅仅安静了十秒钟，巨大的信息量就已经扑了过来。
几乎常用的软件里面，全部都是红色的九十九。
这些人会说什么呢？
即便甄丽丽没有出入过社会，但是也能想到，出了这样的案子，网络上是会有多少的谣言。
那些没有善恶符号的假面，会密密麻麻的织就了一张网，柔弱无骨的贴在她的身上，成为深海里面，长满了藤壶的海龟，慢慢的沉入最深处的地方。
而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这女的一定是有问题吗？长成哪样。’
‘对啊，不知道收多少钱。’
‘嘿嘿，天上人间值三百。’
‘兄弟三百包不了夜，咋的也得千八的。’
甄丽丽想要扔下手机的前一秒，一个个留言置顶到了最上方。
‘请闭上你们这些只会造黄谣的烂嘴，不要羞辱女性的同时，让烈士寒心。’
而点赞和转发最多的账号，甄丽丽认得。
那是沈如月的大号。
越来越多的带着暖意的流言，卸掉了那些无孔不入的藤壶，重新让海龟的表皮变得光滑。
甄丽丽思考了很久，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丽丽吗？我是如月啊，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在家……”
最简单的寒暄之后，就是良久的沉默。
“丽丽，你能出来一下吗？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有话要跟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