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承认
张振已经进入了精神病院，而这个案子又涉及到了精神科方面。
局长特意打来了一个电话，让秦栩要小心这个白泽，千万不能让他以精神病的理由逃脱了制裁。
秦栩无语，现在能证实的是王秀兰的死跟白泽脱不了关系，但是其他的地方还模糊一片。
按照道理来说，现在绝对不是提审白泽的好时机。
沈怜提醒他，“别忘了，我们局里在本省的破案率，是倒数第一的。”
这就没办法了。
秦栩跟沈怜，一个硬着头皮，一个气定神闲。
反正秦栩是主审，压力都在他那边，跟沈怜没什么关系。
白泽的样子很精神，他在椅子上坐得端正，气氛温和。
沈怜差点以为，她进的是一个问诊室。
两个人刚刚坐好，白泽就先开了口，“你们的证据链，充分吗？”
“充分，王秀兰在田埂上的血迹，还有租车后面的血迹，以及你开车进入停车场的样子，甚至于，你手机里面给洗车行的付款记录，还有……”
“我对这些供认不讳，确实都是我干的。”
爽快合作的嫌疑人，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
可是白泽的欢迎，让沈怜怀疑他是不是想要说点不一样的，来脱自己的罪？
“我只是想让她们一家三口都好好的，没有恶意。”
那种用正常的语气，来说不正常的话语，已经跟张振差不多了。
秦栩在一边劝说对方把所有的作案细节先说出来，沈怜敲打着键盘做记录，顺便发了两条消息给朱巧巧和杜伟。
希望他们能在白泽的家里和办公室有更多的收获，否则，有可能就只能让他承认杀害王秀兰这一条而已。
朱巧巧看不出来这里是一个杀人犯的家里。
屋子干净整洁，家具上面一尘不染，被子叠成豆腐块，厨房里面的碗筷连摆放的方向都是一致的。
唯一不协调的，就是厨房里的冰箱。
除了一个三开门的之外，还有一个巨大的冰柜。
朱巧巧打开了之后，在里面看到了一丝黑色。
头发吗？
朱巧巧喊来物证科在忙活提取指纹，寻找生物证据。
然后她再到了厕所，目之所及，全部都是两个。
洗漱用品是两套，洗发水有男用的和女用的，洗衣粉也有女性专用的。
女朋友？
朱巧巧又来到了另一件卧室，哪里比起灰色的系的男性空间，这里更多了粉色，还有梳妆台上摆成一排的药瓶，衣柜里面却着实让人叹为观止。
除了少部分的白色系、灰色系列之外，一溜烟的全部都是红色的衣服。
这个女人喜欢红色？
忽然朱巧巧把所有的红色衣服都拿了下来，并且让同行的人一起寻找。
民警下意识的问道：“找什么？”
“红色的，挂了丝的裙子或者针织衫。”
民警们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认真的找了起来。
半个小时之后，朱巧巧摇着脑袋，“不可能吧，这种人应该会把这些东西收起来才对。”
丧气的氛围还没走遍全身，另一头传来了声响。
“朱警官，这里有发现。”
朱巧巧连忙跑过去，却看见白泽卧室的那个保险柜里面，取出来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了一些灰烬。
似乎一下就联系起来。
朱巧巧连忙把东西提出来，“赶快，送到实验室，验一下这东西跟张振家里发现的灰烬。”
办公室这样的地方，其实没什么好搜查的。
杜伟倚在门框上无聊的想着。
队里面就应该让他跟朱巧巧换一下，犯罪嫌疑人的家里，才是重点。
谁会傻到在这个不安全的地方，放什么重要的证据。
看着其他人努力的翻箱倒柜，杜伟又看了一眼外面围观的人。
算了，保持一下警察的作风吧。
他慢条斯理的走向了办公桌，桌面上除了电脑之外，还有的就是一本摊开的本子。
他扫了一眼，迅速的拿了起来。
日记。
果然是个不正经的。
现在这个年代，正经人谁记日记啊。
杜伟轻佻的想着，却还是直接翻到了9月12日，哪里是一片空白的。
他不由得暗叹了自己的好运气。
这东西，居然就被他先看到了。
半个小时之后，杜伟收工回到了警察局，先把这个日记本交给了偷溜出来的沈怜。
沈怜翻看着日记，发觉除了9月12日之外，9月14日的那一天，同样是空白的。
杜伟还调出了一份档案，“这货，家里还有个妹妹，叫顾倩。”
“顾倩？跟妈妈姓？”
“嗯，人已经在今年一月份的时候没了，是病逝的。”杜伟电脑上的证件照，跟某个摄影群里提供的照片几乎是一模一样。
“尸体呢？”
“这一点我不知道，户籍系统里面没有销户。”
“那他是受不了妹妹的打击？”
“应该是，我问过医院里面的人，他们都说白泽在今年一二月的时候，精神特别的不好，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好转了起来，他们还以为是白泽想通了。”
朱巧巧也拿着东西走进来，“在白泽家里的保险柜里发现的灰烬，跟张振家里的灰烬是一模一样。”
“是化纤？”
“对，我想应该是顾倩的衣服之类的。”
沈怜已经可以想象得到，整件事起因就是白泽接受不了自己妹妹的死亡，然后撺掇了张振做出了食人的行为。
可是，杀王秀兰他应该有更保险的办法，为什么要把自己搅合进去？
沈怜带着新拿到的证据，进入了审讯室。
刚好白泽就已经把杀害王秀兰的全部过程说清楚了。
沈怜恰好得到了插嘴的时机，“可是你为什么要杀王秀兰呢？”
“我说了……”
“张振的精神已经被你弄得不正常，你大可以再等一等，让张振自己亲手杀了王秀兰，你自己就可以置身事外。以你的智商绝对做得到。”
“警官是拿到了什么新的证据吗？”
“是的，在你家发现了跟张振家里一模一样的化纤灰烬，另外你有一个跟母亲姓的妹妹，去年一月已经病逝。我想，尸体也一定是放在厨房里面的冰柜里，但是现在又去哪里了呢？”
“我……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