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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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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郊十里外, 胤祐带着侍卫们等在路旁,仔细打量着从远处而来的马车,生怕错过了那从草原来的小姑娘。

    然而事实上, 想要错过塔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为这一行人实在是太过惹眼了。

    倒不是说塔娜讲究排场声势浩大之类的,相反,他们的穿着打扮已经尽量低调了, 然而架不住人多啊。

    “穆克登,你说汗阿玛知不知道塔娜直接带了一支骑兵进京啊?”

    胤祐一脸迷茫的看着从远处策马而来的一群蒙古人,目测竟然有数百人之多, 引得路上的百姓全都避到了路旁, 议论纷纷。

    “不能叫他们再往前走了,”穆克登皱眉道,“没有皇上的旨意, 这些蒙古骑兵是不能进京城的。”

    胤祐策马向前, 带着侍卫们立在了大路的中间,挡住了来人的路。

    蒙古人们勒马停了下来,纷纷让开,中间的青布马车门被推开,一个一身白衣的姑娘走了出来, 跳下了马车。

    胤祐翻身下马,穿过蒙古马队慢慢走近, 塔娜站在马车边上看着胤祐,终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向了来迎接她的少年。

    胤祐将塔娜揽在怀里, 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柔声哄道:“不哭哦, 我来接你了。”

    塔娜呜咽着点了点头,少年身上清爽的味道让她飘忽的心找到了落点,他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拍着她的手是那样的轻柔,这些日子以来她心中的悲伤随着眼泪奔涌而出,充满了她心底的不安随着少年的安抚,慢慢的一点点的消散。

    “七阿哥,塔娜的额祈葛不在了,额吉也不在了,塔娜只有一个人了,我真的好害怕——呜呜——”

    少女悄悄将眼泪擦在少年的肩头,委屈的诉说着自己内心的惶恐,少年抚摸着她的秀发,声音温暖的如同天上的太阳:“不怕,今后有我护着你,塔娜不会是一个人的。”

    “嗯!”

    塔娜放开了胤祐,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用袖子偷偷的擦掉眼泪,胤祐掏出手帕,却并没有交到塔娜手中,而是亲自替小姑娘将脸擦干净,然后牵着她的手与她一起重新回到了马车上。

    “穆克登,前面带路,去爷京郊的庄子。”

    胤祐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穆克登恭声应是,然后与领头的蒙古人交谈了几句,两队人并成一行,调转方向,往西面走去。

    马车里,胤祐开口问道:“塔娜,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进京?我瞧着他们训练有素,似乎应该是骑兵出身吧?”

    塔娜点了点头:“是的,他们都是我额祈葛的亲兵,额祈葛把他们给了我,我,我不想让他们落到别人手里,所以接到你的信之后,便带着他们一起来了。”

    胤祐知道鄂缉尔与庶出的弟弟一直关系不睦,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将塔娜这么早就接进京城的原因,鄂缉尔不在了,谁知道塔娜那几个叔叔会不会合起伙来除掉她?

    这大概也是鄂缉尔会在去世前将自己的亲卫留给塔娜的原因,他的儿子们早就去了军中历练,有了自己的势力,自然不用他操心,只有塔娜这个小女儿叫他放心不下。

    “我带着这么多人来,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塔娜有些担忧的问道。

    胤祐含笑摇头:“这有什么麻烦的,只不过蒙古骑兵没有汗阿玛的旨意不能进京,正好我在京郊有个庄园,便叫他们先行住在那边吧,那里有林子也有马场,他们应该住的惯的。”

    “嗯嗯,”塔娜乖巧点头,“我们住哪里都可以,只要别给七阿哥你惹来麻烦就好。”

    懂事的姑娘特别惹人心疼,胤祐终于做了一件他一直想做却有不好做的事情,那就是用手在塔娜毛茸茸的头顶揉了揉。

    塔娜侧头疑惑的看向胤祐,胤祐含笑道:“他们可以住在庄子里,你可不行,你得跟我回宫去。汗阿玛说,叫你先跟着皇太后住一段时间,等熟悉了京城了,再决定这几年住在哪儿。”

    塔娜要服丧,三年之内不能成亲,所以即便是指婚的圣旨下了,他们的婚事也要等到三年之后才能举行,所以这三年之中,塔娜得有个合适的住处。

    叫她住在宫中,安全自然无虞,但胤祐担心自由惯了的草原姑娘会不习惯宫中的拘束,所以并没有将话说死,若是塔娜在宫里住不惯,他就给她在京城里置办一个宅子,或是叫她住到京郊的园子里,反正有这么多蒙古护卫,她的安全也有保证。

    塔娜的到来,给朝廷上下再次带来了争论,而康熙的一道指婚圣旨,更是叫所有人都摸不清头脑。

    虽然说是秘密立储,但是以康熙前段时间的做法,大部分人都认定了,那正大光明匾后面的名字定然就是胤祐。

    可这才过了多久,皇上怎么会给七爷指一个蒙古福晋呢?

    难道大家都猜错了,皇上选定的储君人选不是七爷?

    就在朝野上下人心浮动之时,康熙又发出了一道圣旨——

    晋封德妃、成妃为贵妃。

    按照定例,贵妃只能有两人,宫中原本就有一位钮祜禄贵妃,虽然说如今被幽禁,可却并没有降位,这样一来,竟是有三位贵妃了。

    众朝臣:……万岁爷您真会玩。

    得了,别猜了,猜来猜去也不会有结果,反正左不过就是四阿哥和七阿哥中的一人,四阿哥才德出众自不必说,七阿哥虽然爱闹了些,但监国期间也很妥帖,不管这两位哪一位的名字在那正大光明匾后面,好像都不是不能接受?

    被康熙暧昧不明的态度弄的晕头转向的朝臣们算是彻底老实了,也看清楚了,皇上弄出这个秘密立储的制度,就是不想要他们现在就站队。

    不站就不站呗,反正若是两个阿哥争起来,头疼的也是皇上。

    康熙倒是一点都不头疼,他的目的本就是叫胤祐上进起来,而不是非得逼他现在就做太子,看着胤祐对于政事越来越上心,他也就满意了。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从胤禛娶妻到胤祐建府,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春去秋来,周而复始,时光荏苒而逝,少年逐渐成长。

    京城里新开了一家酒肆,请了最出名的说书人前来暖场,此时正说到当今雍郡王和睿郡王惩治贪官,还百姓一个公道的故事,说的是吐沫横飞,听的是拍案叫绝。

    一个一身锦衣的男子打外面进来,无视过来招呼的小二,径直走到距离说书人最近的雅座,毫不客气的直接坐下,说道:“七爷叫我好找。您要是喜欢听这个,我给您说啊,您的事迹我可是倒背如流,说的那叫分毫不差!”

    原本坐在桌旁的年轻人斜眼瞟了他一眼,那年轻人一身暗紫色的衣衫,隐隐透着流光溢彩,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江南的流光缎,一匹千金,乃是一年也得不了几匹的贡品。

    他长相清俊,眼尾略微上挑,本是有些撩人的长相,却因为一身的气度显得高不可攀,可偏偏眉目之间带着温和,又叫人心生亲近之意。

    “隆科多,你若是得闲,多往兵部走走,少听这些市井段子,舜安颜都跟你学坏了,前儿他拉着五妹妹讲什么状元小姐的故事,叫我阿玛听到了,差点没叫人给他打出去。”

    年轻人声音清朗温润,正是那说书人口中的睿郡王胤祐。

    隆科多伸手替自己倒了杯茶,又捡了几个花生来吃:“嘿嘿,这可怪不得我,我不过是随口与他说说,谁能想到这傻小子竟然敢到您阿玛面前说去?幸亏年前婚事已经定了下来,不然我阿玛和大哥怕是要愁死了。”

    胤祐低头轻笑:“舜安颜老实,我阿玛嘴上嫌弃,心里其实喜欢的紧,否则也不会这么早就将亲事定下来。不过定亲归定亲,成亲还早,你还是省心些,少坑他吧。”

    “我听七爷您的,”隆科多赔笑道,“说起兵部,我倒是有件事想跟七爷您打听打听,听说哲布尊丹巴那大喇嘛进京了?”

    胤祐没有接话,而是将手里的茶杯放回桌子上,站起身来道:“走吧,车上说。”

    等马车缓缓动起来,胤祐才接着说道:“噶尔丹今年又开始折腾了。他往沙俄那边活动不说,还想鼓动科尔沁作乱,哲布尊丹巴就是为了此事而来的。”

    “呦呵,那他可算是踢到铁板上了,谁人不知科尔沁是咱们睿郡王的地盘啊,他这釜底抽薪的法子,可不怎么精明。”隆科多嬉皮笑脸的道。

    自从塔娜被指婚给胤祐之后,科尔沁那几个庶出的王子就蠢蠢欲动,想要倚靠胤祐成为科尔沁的继承人。

    来自科尔沁的礼物和密信源源不断的送到胤祐的手中,胤祐的处理方式也很简单,东西留下,信直接送进养心殿。

    康熙早就想插手科尔沁亲王的更迭事宜,看到这些密信之后,不怒反喜,在回信之中稍加挑拨,便令几个没什么本事还一心争权的科尔沁王子互相制肘,困于内斗,而后再选出其中一个势利较弱的封为郡王,充作未来科尔沁亲王的继承人。

    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这位新上任的科尔沁郡王只能依附于大清,而这一切,皆是以胤祐的名义处置的,所以隆科多才会说,如今的科尔沁,是胤祐的地盘。

    “他精明的很,想要借力打力,但是沙俄和科尔沁也不是傻子,喀尔喀部更不可能任由他死灰复燃,哲布尊丹巴此次进京,就是想游说大清再次与喀尔喀部联手,彻底消灭葛尔丹的。”

    胤祐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热闹的街市:“我瞧着汗阿玛心动了,年内恐怕就会有动作。你若是想去,也早作准备吧。”

    隆科多要的就是这句话。

    如今大清国富民强,四海安宁,想要挣军功可是太难了,难得有个敢出来蹦跶的噶尔丹,若不趁机捞些功劳,岂不是太亏了?

    僧多粥少,还是得早作准备才好。

    将隆科多丢在菜市口,胤祐指挥着马车往宫里去,今儿是他四姐姐十八岁的芳辰,康熙答应了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在慈宁宫里摆上一桌,此时进宫,时辰正好。

    如今正值春暖花开之际,慈宁宫花园里一片姹紫嫣红,几位公主早早的便张罗了起来,待到胤祐走过来的时候,此处已很是热闹了。

    “七哥,你可来晚啦!”

    五公主笑嘻嘻的对着胤祐伸出手:“罚你给我带好东西!”

    胤祐莞尔一笑,从衣袖里抽出一支刚刚在路边买的绒花放在五公主的手上,那是一只毛绒绒的小狗模样,虽然不值钱,但胜在别出心裁,可爱的紧。

    五公主也不嫌弃,谢过了胤祐后凑到四公主身边显摆,六公主七公主眼馋极了,全都可怜巴巴的盯着胤祐看。

    胤祐早有准备,从身后跟着的福禄手上取过来一个匣子,塞给七公主道:“去跟姐姐们一起挑吧。”

    七公主打开匣子,里面全是各式各样毛绒绒的首饰,正是小姑娘们喜欢的样式,惊喜的“呀”了一声,捧着跑回姐姐们身边,叽叽喳喳的商量起怎么分来。

    四公主不喜欢这些小姑娘的东西,她往胤祐身后张望了一下,问道:“塔娜呢?怎么你自己来了?”

    胤祐摇了摇头:“她最近不是被皇玛嬷拘在宫里了么?我也好几天没见着了,估摸着一会儿就能过来吧。”

    “你倒是心大,难道不知道小九最近一直缠着塔娜吗?”四公主故意玩笑。

    胤祐浅笑:“他就是孩子脾气,故意想招惹我生气,不必理会他。四姐夫不是在宫里吗?怎么还没过来,四姐姐你这家教不严啊,可得好生管教一下才行。”

    “别混叫,我还没嫁呢,”四公主白了胤祐一眼,“我与汗阿玛说好了,这次征讨准噶尔的时候叫敦多布多尔济上战场去试试,他若是不行,以后喀尔喀部可就归我管了。”

    胤祐:……他四姐姐这是要裂地为王啊,这他汗阿玛竟然能答应?

    胤祐和四公主才说了几句,远远的就看到几个人走过来,领头的正是胤禛,在他的身后,跟着敦多布多尔济和胤禩,塔娜走在再后面,她身边还有个相貌极是精致的少年,正在缠着她说话。

    按理说塔娜去年出了孝期之后,她与胤祐的婚事就该提上议程,可康熙却将此事给压了下来,如今二人都已经十七了,却还没成婚,倒是叫人多了几分猜测。

    当年理亲王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被康熙压着一直没给立太子妃,直到废太子之后,才给他选了福晋、侧福晋,而如今胤祐的年纪不小了,也尚未成亲,让人不免怀疑,这位睿郡王是不是也遭了康熙的忌惮。

    然而其中的真相,胤祐很清楚,是因为他汗阿玛还在纠结给他立个蒙古嫡福晋的事情。

    当年康熙之所以会将塔娜指婚给胤祐,一来是因为鄂缉尔临终的遗愿,二来也是想借科尔沁的事刺激胤祐上进。

    可如今胤祐早已经不再退缩,这几年来于政事上也是大有长进,此时再看他的嫡福晋人选,康熙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满意。

    塔娜虽然出身高贵,性子也和顺,但却并不擅长当家理事,于人情世故也算不上得心应手,这样的姑娘,远达不到康熙心中一个好儿媳的水准。

    然而康熙想反悔,胤祐却是不乐意的,所以父子两个拉扯至今,也没个定论。

    眼看着比胤祐年纪小的胤禩都已经成了婚,朝中又传出了父子相疑的传言,康熙也是有些急了,若说胤禟接近塔娜没有康熙故意的纵容,胤祐是不信的。

    不过,就算其中有康熙的意思,也改变不了胤祐看着那个围着他的姑娘乱转的小九不太顺眼的事实。

    两方人会和在一起,互相见礼之后,胤祐伸手搭在胤禟的肩膀上,似笑非笑的问道:“你小子怎么在这儿?上书房今儿不上课吗?”

    胤禟怒道:“七哥你不带我出去玩,难道还不许我来给四姐姐过生辰?”

    “过生辰自然是可以,那你的寿礼带了吗?咱们今天可不兴吃白饭的。”

    胤祐就是故意挤兑胤禟的,谁叫他刚刚刻意挨着塔娜那么近的?

    胤禟气的脸色绯红:“我才不是吃白饭的!寿礼早上我就叫人送给四姐姐了,不信你问四姐姐!”

    胤禟求助的看向四公主,四公主抬头看天。

    小七明显就是吃醋了想要收拾弟弟,她才不去趟浑水呢。

    胤禟:……这都是什么破哥哥破姐姐!

    胤祐把弟弟逗得炸了毛,心里舒服多了,放开了胤禟,走到了塔娜身边,从袖子里抽出一支绒花簪子偷偷递给她,低声道:“这是我特意给你选的,你收好了,别叫七妹妹看到抢了去。”

    塔娜低头看向手中的簪子,上面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狐狸,白色的毛毛,红色的尾巴尖,可爱的紧。

    她用手轻轻碰了碰小狐狸,然后将簪子收进袖子里,抬头对着胤祐笑出了可爱的小虎牙。

    胤祐见她不说话,心里着实有些难受。

    这几个月来,康熙一直拖着他们的婚事,周围的议论越来越多,他尚且觉得烦躁,更别说塔娜一个姑娘家了。

    她在京城无依无靠,能指望的,不过就是与他这一纸婚约而已,可面对犟上了的康熙,他亦是没有什么办法,当真是叫她受委屈了。

    “塔娜,你要是不想在宫里住,等会我便送你回园子去,皇玛嬷那边我去说就行。”

    胤祐低声同塔娜耳语。

    塔娜却赶紧摇了摇头:“姑姑对我很好的,宫里也很好,我每日都会去找几个公主一起玩,还可以去骑马,没什么不好的。姑姑说七阿哥你有重要的事要忙,我在宫外不安全,你还得分心照顾我,倒不如就在宫里住着,也好叫你安心。”

    胤祐知道她这话里多少有几份托词的意味,不过就是不想叫他为了她出头,惹得康熙不高兴罢了,可胤祐也不想叫自己的姑娘受委屈,不过他也不会叫塔娜为难,一会儿他就往养心殿里去走一遭,必得想个法子叫婚事早些定下来才行。

    这许是四公主在宫里过的最后一个生辰了,又是在慈宁宫花园这种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大家都玩的很尽兴,直到天色微暗,才各自散去。

    塔娜没有跟胤祐一起走,而是跟着几个公主回去说话了,胤祐让胤禩将偷喝了几口酒醉的说胡话的胤禟送回阿哥所去,自己则是跟胤禛一起去了养心殿。

    与朝臣商议了半天亲征事宜的康熙刚得了空闲,正准备叫个小答应过来服侍,就看到两个儿子结伴而来,不由得有些嫌弃的道:“天都黑了,你们两个不赶紧出宫回府,怎的又来烦朕?”

    胤祐故作委屈的道:“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么到了汗阿玛您这儿,就变成了分了府的儿子泼出去的水了?有事儿的时候一天天的把人家压在宫里不许出去,没事儿的时候就嫌我们烦,当真是过河之后拆的一手好桥啊。”

    康熙气的用橘子砸他:“朕瞧着你这时候过来就没好事,胤禛,你也不好好管管你弟弟,让他整天气朕!”

    胤禛一本正经的回道:“出宫之前来向汗阿玛请个安,这是应有的礼数,小七做的极好,儿臣应该多学学他才是。”

    康熙:……得,他这四儿子现在是被小七拐带的越来越心里坏了。

    “行行行,你俩都做的对行了吧?”康熙强忍着翻白眼的欲望,“说吧,找朕什么事?”

    胤禛看向胤祐,胤祐抬腿向前走了两步,还没开口,康熙便又道:“你跟塔娜的事儿就免提了,朕还没想好呢。”

    “汗阿玛,我是那种沉迷儿女私情的人吗?”胤祐义正词严的说道,“我来找汗阿玛,自然是有正事的。哲布尊丹巴到京城也有些日子了,汗阿玛您打算什么时候带我们出征啊?”

    “亲征的日子还没——,不对,谁说要带你们了?你想都别想,给朕老老实实的在京城看家!”

    康熙暗自庆幸,要不是他反应快,差点就叫这小子给带进坑里去了。

    胤祐却道:“男子汉大丈夫自该建功立业,汗阿玛您也不能太偏心了。上次您就把我跟四哥给丢在京城,只带着大哥、三哥和五哥,这次无论如何您都不能再撇下我!京城里又没什么大事儿,有四哥和小八在足够了。”

    胤禛凝神看向弟弟:……我也想去。

    胤祐看回去:那你也求汗阿玛啊!

    胤禛清了清嗓子:“汗阿玛,儿臣觉得,是时候该让小八小九锻炼一下了。”

    康熙:……老四你就跟小七不学好吧!

    “汗阿玛,上次您不是去过了么,这打仗也不是非得亲自去前线不是?您就带着我们去见识见识嘛,我保证不乱跑,就跟在您身边,这样总不会有危险了吧?”胤祐蹭到康熙的身边,软语哀求。

    康熙向来惯着胤祐,见他如此,已然心软了,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这倒也不是不行,让你们去长长见识也好,不过你只能待在中军,到时候不许来与朕胡闹,非要往前线去。”

    胤祐痛快的点头答应:“一言为定!”

    出征这种事情嘛,先去了再说,战场上瞬息万变,谁又能提前预知呢?

    说不准真就叫他逮到机会能立上一功,到时候他求个早日与塔娜成婚,应是不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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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亲征准噶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亲征的圣旨一下,倒是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一切皆按照前一次的定例准备着,然而当出征人员名单定下来的时候,无论是前朝后宫,都炸了窝了。

    原因很简单,康熙这次出征竟是要将胤褆、胤禛、胤祺、胤祐四个年纪大些的阿哥全部带去,而留在京城里监国的,是胤禩和胤禟两个小阿哥。

    朝臣们再一次被康熙的随心所欲震惊了,按理说皇上亲征,应该是太子留下来监国,就像上一次,虽然实际上处理政事的胤禛和胤祐没有储君的名头,但谁都知道这两位是皇上心中储君的人选,可这一次又是什么情况呢?

    八贝勒和九阿哥以前也没怎么出过头啊,怎么就能越过雍郡王和睿郡王,担起了监国的重任呢?

    皇上该不会是又觉得雍郡王和睿郡王年纪见长,开始喜欢更小的儿子了吧?

    皇上,您这么善变,让微臣们很为难啊!

    而后宫之中,惠妃和宜妃倒是还好,毕竟有过一次经验了,而德贵妃和成贵妃则是都有些慌了手脚。

    景仁宫里,成贵妃对着还在那儿抓糕点吃的胤祐运气:“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知道跟额娘商量一下吗?你汗阿玛可是说了,都是你非要去,还拖上了你四哥,你德娘娘也生气呢!”

    他汗阿玛是越来越爱告状了!

    胤祐将嘴里的糕点咽了下去,又抿了一口茶,才开口道:“额娘,您不用担心,之前大哥他们不是都上过战场吗?哪里会真的叫我们有危险,不过就是去历练一下罢了。”

    “你就糊弄我吧,”成贵妃气道,“你大哥五哥本就骁勇,自然去得了战场,你呢?这几年你忙着朝中的事儿,那骑马射箭的功夫荒废了不少吧?你可别历练不成,反倒丢了人,到时候连塔娜都得笑话你!”

    胤祐伸手又拿起一块糕点,手腕一扭对着成贵妃就丢了过去,成贵妃吓了一跳,却见那糕点在她身前晃了一下,竟然凌空转向,稳稳的落在了她手边的桌子上。

    “老祖宗去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个好师傅,这些年来我这功夫可没荒废,如今就便是对上大哥,我也能过上个百八十招,这点自保能力还是有的,”胤祐得意洋洋的说道,“而且额娘您想想,若我真的不成,汗阿玛会答应带上我吗?定是您最近又没怎么搭理他,他故意损我,就是想逗逗您的。”

    成贵妃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康熙,面上却不显,而是继续的抓着胤祐叮嘱念叨。

    她心里也知道,儿子大了,想要出去闯一闯见识一下是应该的,但是当额娘的,无论何时,总是难免操心。

    罢了,雏鸟终究要独自飞行,更何况她的儿子是那天边的海东青,翱翔天际才是他的宿命,她这个当额娘的,不能叫儿子出去了还要担心她,总得大大方方的送走儿子,也好叫他安心不是?

    成贵妃和德贵妃都不是小家子气的女子,虽然心中还有担心和不舍,但真的到了离别之日,她们反倒是表现的分外磊落,亲自登上了宫墙,挥手目送儿子们远去。

    胤祐骑着小白,回头看向宫墙上送别的亲人,感叹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四哥,咱们可都要好好的呀。”

    胤禛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抓紧了缰绳,他知道自己于武功上并不擅长,甚至远比不上胤祐,所以他会更加小心,不会让自己冒险,不叫亲人们担忧。

    行军不比出游,行进的速度要快上许多,即便是康熙的御驾里都有些颠簸,更何况是整日里骑马赶路的人呢。

    胤祐是第一次独自骑马这么急的赶路,几日下来腰酸背痛不说,大腿内侧也是疼的厉害。

    康熙终究是心疼儿子的,瞧着胤禛和胤祐艰难,便将他们叫上了御驾,名义上是帮他处理政事,实际上也是叫他们每日能少骑几个时辰的马,多休息一下。

    可即便是如此,等康熙率领的中军到了克鲁伦河时,胤祐和胤禛还是都瘦了一圈,不过好在他们身体底子都好,敲上去精神倒是都还不错。

    御驾在克鲁伦河畔驻扎,等待着与东西两路大军合围噶尔丹,也算是有了几日难得的空闲时间。

    胤祐好好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天光已然大亮,守在外面的穆克登走了进来,伺候着胤祐收拾妥当之后,方才一起出了营帐。

    驻地里早已是一片热闹的景象,伙头兵熬了香喷喷的杂粮粥送到各个营地,还有微微发黄的馒头和咸菜,虽然没有荤腥,但作为早膳来说,已然是不错的伙食了,士兵们三五成群的坐在地上吃的很香。

    胤祐的营帐就在康熙的御帐附近,能在这边上安营扎寨的,都是负责戍卫康熙安全的御林军,其中有些胤祐在宫里也见过,很是眼熟。

    胤祐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肚子,快步走向一处正在分馒头的地方,对着那伙头兵伸手道:“馒头有多的吗?也分我一个吃吧。”

    “有有有,七爷您放心吃,管够儿!”

    那伙头兵这一路上经常往御驾这边送吃食,早已经认识胤祐了,听他这样说,赶紧拿了一个馒头出来,掰开往里面塞了些咸菜,送到了胤祐的面前。

    胤祐也不嫌弃,接过来就往嘴里送,倒也吃的十分的香甜,边吃着,他边跟身边的御林军们聊着天,听他们讲着上次跟随康熙亲征的往事。

    一个馒头尚未吃完,梁九功就从御帐里出来寻人了。

    “七爷,您怎么跑这儿来了?京城里的折子送过来了,万岁爷叫您到御帐里去帮着瞧呢。”

    胤祐遂站起身来,将剩下的半个馒头握在手里,跟在梁九功的身后走进了康熙的御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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