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四章妖兽出没
“小鬼真从未作恶！只是那厮…那男子实在残忍，已灭了我全家，所以小鬼才怨气难消前来报复！但小鬼只害他一人！请仙长明察！”
“……你为何不报官？”
“……小鬼这就去。”
秋靖荷也没打算多管闲事，扫了她一眼，点点头，便急冲冲地回房间。身上又是烤鸡味又是内个味，他有点…怕被徒弟闻到。他没有理会跟在身后的红衣女，也许只是两人顺路。
回到房间后，第一时间就是甩上门，自己弄出冰水来搓澡，搓到一半，徒弟驾到。
叩、叩、叩……
“师尊？你起来了吗？”
“稍等！”
秋靖荷连忙加快速度，抬起胳膊闻闻，很好、只有花香味。在第三次敲门声起的时候，他已将衣服穿好，一挥手连桶带水的收了起来，最后往床上一扑、被子一盖，完美。
“进来吧。”
司谊进门时愣了一下，他能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水气，却不见丝毫水迹。走近床榻一瞧，差点没忍住笑：“师尊很热？”
这是毛巾还没把皮肤彻底擦干。
秋靖荷摸了摸还湿润着的脸庞，严肃地点点头，嗯，不用怀疑，这就是汗！必须得是汗！
忽然间，司谊弯腰猛地凑上去用力一嗅，无视秋靖荷僵硬的表情，疑惑道：“师尊这是刚沐浴？好香呢~”昨晚偷吃的烤鸡味还有点残留，真难为师尊了呀~吃个烤鸡还得偷偷摸摸一晚上。
被欺负多了，秋靖荷也已有了经验，从床铺里提出一个香囊，展示给他看。
司谊噗嗤一声笑了：“师尊喜欢这香味？”
秋靖荷点点头。
“那太好了~”司谊叹息般感慨，趁他没留意一下子扑上去抱了个满怀，还蹭了蹭，“徒儿全身上下~都是这味道呢~”
某师尊的所有日常用品都是唯一的亲传弟子准备的，包括这个非常符合徒弟审美的香囊。
秋靖荷：！！！！！
放开为师！你这个色徒儿！！！！！！
秋靖荷出门时有些双脚发软，毕竟身体再棒蹲了一晚上脚不软才奇怪。为此林飞阳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很自觉地将马车的速度降低，慢悠悠地晃。
他并没有把红衣女子的事放在心上，然而他以为的萍水相逢…竟然还没结束。
卫涛不知道接到了什么消息，突然要跑。卫含娇自然是想都不想地追了上去，刚好她发现那位吓人的仙长不久前离开了，她肆无忌惮，拼着同归于尽的危险终于在郊外追上了卫涛。
阳光毫无遮掩地照射在她身上，她能感受到一种犹如火烧般的刺痛。但她不管不顾，用尽一切能想到的方法，伞坏了就用匕首，匕首断了就用指甲，指甲折了就用牙咬，哪怕只是给他多划一道小小的伤痕也好。
那一刻，狂风飕飕、阴风震震，在又一刀明明砍实了却像砍虚了之后，卫涛终于意识到要杀自己的，根本就是只鬼。
恐惧填满了身心，他开始发抖、冒冷汗甚至求饶，她皆不答，只是抓紧时间不停地攻击。事情比她想的要简单，很快，卫涛的人头就被她砍了下来，她捧着血淋淋的人头，血红血红的眼不停地流着血泪。
可她却在笑。
“哈哈哈——爹、娘、阿奶、弟弟…娇娇为你们报仇了！哈哈哈！”
笑完，却又哭了起来，哭地撕心裂肺。
远处马车哒哒哒地晃过来，同时传来的，还有那令人胆寒的纯净灵气。卫含娇坐在那里，捧着卫涛的人头，并没有避开的打算。她已经报仇了，哪怕现在被仙长杀了，也已经无所谓了。
马车如预料中的稳稳停下，然后是剑出鞘的声音，紧接着……
“飞阳等等。”
“仙尊？”
“我认识她。”
卫含娇迷茫地抬起头，马车就停在对面，秋靖荷单手撑着窗帘，透过木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再不躲起来，就要散了。”已经半透明了。
她摇摇头，释然一笑：“我在这世上，已无留恋。”
秋靖荷沉默了会儿，轻声道：“活地久了，总会有新的留恋。”
她噗嗤一声笑了：“可仙长，我已经死了。”
他从善如流地改口：“死地久了，总会有新的留恋。”
卫含娇：仙长你认真的吗？
秋靖荷：本仙长一向很认真。
林飞阳：仙尊威武！
司谊：已经习惯了。
见她还有点傻愣愣的，秋靖荷索性下了马车，将一把特质的伞打开递给了她道：“活下去吧。”
那一瞬间，卫含娇觉得自己遇到了真正的神，救苦救难的那种神。
然后，秋靖荷一行人就被缠上了，无论他们去到哪里，要做什么，卫含娇都一声不吭地撑着伞跟在他们身后。她也不要求上马车，马车快，她就用飘的，马车慢，她就慢慢地走。有时候夜晚他们停下休息，她就收起伞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傻愣愣地呆看着。
偶尔秋靖荷回头去看她，会发现她笑地特惊喜。
她这是真的已生无所恋，索性把他们当救赎了。
秋靖荷没办法，只好招呼她过来，从头到尾问个清楚。
卫涛原本是村子里的一个杀猪的，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逐渐发达起来。他看起来很慷慨，也愿意带村子里的人富贵，但是也说明了情况，这个活很危险，甚至有可能一去无回。
最近几年收成都不是很好，也有人愿意去拼一拼，有人没能回来，有人真的发财了，但对于怎么发财的却一声不吭。
卫含娇的爹就是被钱财所迫，跟了卫涛走，这一走就没回来。
后来卫涛骗了他们一家人上山，他们进了一个山洞，山洞很黑、很大，周围都是铁锈的味道，现在想想…根本就是血。他们走到了山洞的最深处，里面站着一群人和动物。
林飞阳：“动物？”
卫含娇流着血泪点点头：“人大多不认识，但也有我们村子里的人。动物…动物都长地跟平时不大一样，都有獠牙，有些莫名长了些角，它们…它们都吃人！”
秋靖荷拧起了眉，林飞阳与司谊对视一眼，三人瞬间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动物变异，而是妖兽。
妖兽大多像是受了伤，有大有小，小地只能哼哼唧唧，大的却能说人话。它们先是劝说卫含娇一家人加入它们，遭到拒绝后，一只发狂的虎妖竟当着他们的面生啃了卫含娇的娘和阿奶，连皮带骨地吞下腹。
她哭喊，甚至跪下求饶也没用，只能看着自己的娘和阿奶变成一团碎肉，大概是为了震慑他们，惨叫声持续了好久，直至地面仅剩细细碎碎的衣料。
她想冲上去拼命，却被轻而易举地捉住。它们用她威胁她的弟弟，让她年幼的弟弟去引些人来提供它们吃食。为了姐姐的安危，弟弟答应了。然而卫含娇的日子并没有变好，弟弟在的时候，姐弟才能说一会儿话，弟弟出去了一般要过十天半月才能回来，那时候姐姐就是这些妖兽的性女又和玩具。
可弟弟年幼，没骗几个人就被发现，竟活生生地被村民们打死。
卫含娇听到这个消息时，简直就要疯了。她凭着最后的理智，假意投降，主动委身于多个妖兽，在取得他们的信任后，直接用牙咬死了多只幼崽。
多日的相处，她知道这些幼崽都是它们的重点保护对象。
果然，那天几乎所有的妖兽都发狂了。
最后自己是怎么死的，卫含娇已经不记得了，唯一的印象就是好疼、好疼、非常非常地疼。每次一回想起死亡的时候，脑海只剩下一片漆黑，身体就发冷，不停地颤抖。
林飞阳：“你说是有人帮你化鬼？你可知道此人是谁？！”
卫含娇抱紧了胳膊，摇摇头：“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只是听声音，像是一位年轻公子。”
又是年轻的男人。
秋靖荷眉头更紧了：“他后来可有出现过？”
卫含娇摇头：“并未。”
司谊：“那些妖兽呢？为何不寻它们复仇？”
卫含娇苦笑：“实不相瞒，它们都不见了，我找了许久，只找到了卫涛。”
“没问他？”
“问过，他也不知。”
看来又是提前得到风声，赶紧跑了。
最终秋靖荷提议先去卫含娇的村子瞧瞧，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吃人的妖兽出现在凡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卫含娇家乡的方向有些偏移，林飞阳便拐到了左前方继续走。这次她终于坐上了马车，只是只能坐车头、林飞阳的旁边。
然而事情兜兜转转竟回归了原始。
在抵达卫含娇家乡外的树林时，林飞阳突然刹了马车，脸色苍白地指着一片空地说道——
“仙尊，这里就是…师兄们消失的地方。”
而这附近，同样也是妖兽出现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