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七章所谓情爱
最后秋靖荷依旧没有扫黄成功,因为身份、人数都不对,最重要的一点是,古代开青楼是合法的,只要它们不绑架、不偷窃,连朝廷律例都拿它们没办法。离开花街后,他们租了一条船,就在湖面上飘荡。坐下后,司谊又从自己的储物戒里摸出了几壶酒和糕点,都是秋靖荷能下肚的灵米所做。
秋靖荷低估了原身的酒量,而司谊明知道却没有提醒。
三壶酒被两人分摊,其实没多少,月上中天,秋靖荷眯着眼望月,看着看着,噗通一声就往后倒了下去,睡着了。司谊坐在对面,隔着一张小方桌,平静地看着。
船很小,秋靖荷倒下的姿势也过于大方,因此一只手臂正架在旁边的船身上,宽长的袖子却已浸泡在湖水里。
司谊就这么低眸看着他,放弃了一切伪装,丢开了酒杯,提起酒壶就豪迈地仰头往下灌。千金难求的灵酒顺着他的嘴角流溢而下,沾湿了衣领,也渗透了衣裳。
他已经活了很久,过去的记忆早已模糊,唯一剩下的感觉就只有空虚,无穷无尽的空虚。为什么会过来灵界,为什么要伪装成人类混入玄雾派,这些对于他来说早已不重要。
“师尊呐~”
将空了的酒壶随手丢进湖里,他移到了秋靖荷身边,也不在意歪斜了的小船。秋靖荷睡地很香,脸都是粉红粉红的,嘴巴微张,整个人看上去非常肆意舒适。
司谊忽然有些好奇,这时候他的脸会不会特别温暖呢?
这么想着,手就很顺畅地摸上去了。
果然是温暖的,感觉要烫手的那种。
他的手掌有些粗糙,是常年握剑造成的,摸在那光滑细嫩的脸颊上,刺痛地感觉特别明显。秋靖荷皱起了眉,不情不愿地扭头躲开。
可你为什么要躲开呢?明明你是我一个人的,不是吗?
红色开始蔓延,迅速填满了他的眼瞳,连手脚都在逐渐降温化为冰冷。他似毫无所觉,掌心再次贴上了秋靖荷,细细地磨蹭,蹭地睡美人委屈地直哼哼。
“呵~师尊…秋靖荷呀……”
当年一见,高风亮节的靖荷仙尊,那么的强大,令神魔为之震撼,却又那么的古板无趣,仿佛人生只有道,唯有道。
可是看看,瞧瞧啊~
会撒娇的靖荷仙尊,多么的惹人怜悯。
不小心蹭到了那柔软的唇瓣,他动作一顿,下意识地将手指挪过去,揉了揉。没揉几下,指尖就蹭进了唇内。湿润、柔软,带着酒香的小舌卷了上来,毫无防备地舔舐着入侵者,发现没味道,便直直地往上推。
“调皮~”
他笑了声,不仅没收手,还故意夹住了那舌,利用指缝开始研磨。秋靖荷更委屈了,想收舌,收不了,还疼。理智不在,那便行动第一,非常果断地一口咬了上去,可惜醉地不省人事,更是被酒精麻木地身娇体软,那一口…简直就是小奶狗的力道。
司谊索性趴下了下去,半压着身下人的胸膛,声音低哑地警告道:“张嘴,不松开,可别怪徒儿报复了哦师尊。”
秋靖荷当然不会给回应,更不可能松口。
他压根儿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呵~你自找的,徒儿也要咬你啦。”
司谊觉得自己还是很公平的,被小奶狗咬了,自然也要还以小奶狗一样的力道。所以他也咬地很轻,头一低,准确无误地咬在了秋靖荷的耳垂上。
“唔嗯!?”秋靖荷差点就要跳起来,动作剧烈,一下子撞地小船开始摇晃起来。
司谊没有松口,随着小船细微的晃动研磨着那粉红耳垂,逐渐粗重的呼吸喷洒在耳郭里。他听见那口申吟细软极了,身下的人也在挣扎着。过了会儿,竟按奈不住松了口舌,轻轻“啊~”了一声,也将他的手指解放了。
那声音太暧昧了。
司谊眸色已深幽至极,如同无底深渊,看不见底、寻不到根,连笑容都已不在。他稍稍撑起了身,看着身下的人紧蹙的眉、红扑扑的脸、已被沾湿了的唇瓣、脖子上细微的汗水……
视线缓慢地往下移动,苍白的手紧捉着船壁,急促起伏的胸膛。他盯着那下意识并拢的双腿看了会儿,又收回来再次盯着布满情/欲的那张脸。
他是秋靖荷吗?
他不是。
他不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来自哪里,为何会悄无声息的夺舍了秋靖荷。
但是……
“你是我的。”
情/欲终于战胜了理智,他往前一扑彻底压倒了秋靖荷,残忍地扣住手腕,按住下颚,封住那甜美的口申吟。
然后……
“噗通~”“噗通~”
船翻了。
酒也醒了。
看着浮上湖面的懵逼秋靖荷,司谊抹了抹脸。
你说当时怎么就没想着租大点的船呢?虽然两个人坐有些浪费,但至少没有那么容易翻船。
虽然修道者没有那么容易生病,上岸时也立刻用法术把自己烘干了,秋靖荷还是觉得不稳妥,便去厨房煮了碗姜汤带去给司谊。房间里,林飞阳竟然也在,司谊正在帮他擦药。
秋靖荷一愣,随手就把姜汤放到司谊对面,问道:“你脸怎么了?”
林飞阳下意识就想扭头躲开,可惜被司谊残忍地扣住下巴,只好顶着那张花猫脸,羞涩地嘀咕了一句:“是封公子他娘挠的……”
“……她来伊府了?”
“嗯。”
“我记得封玉成早就写信告诉家里人,他出去几天再回来。”
“所以弟子才觉得奇怪。”林飞阳挠了挠头,“仙尊和师兄出门没多久,封大娘就来了。封公子是个孝顺的,娘亲在大门口闹着要儿子,他只好出去哄了。可封大娘瞧见封公子那神魂恍惚的样子,硬说是伊大公子这个狐狸精吸走了他的精气,又打又骂的。伊大公子不好还手,弟子就上去拦了一下,结果…就被挠成这样了。”说着他就更委屈了,打人不打脸,这样子叫他怎么出门?
一段话下来,没有什么毛病,可司谊动作一顿,也觉得奇怪:“我和师尊出门后,封大娘就找来了?大概是什么时间?”
林飞阳想了想:“也不久,就两刻钟左右。”
两刻钟,就是半个小时。半个小时足够他们走远,远到闹再大声他们也听不见的那种距离。封玉成一大早就递了家书,也隐瞒了行踪,亲娘却在黄昏后才找来了伊府。是那时候才知道儿子就在伊府,还是特意避开秋靖荷两人?
不对,封大娘不可能认识秋靖荷二人。
秋靖荷摇摇头,再问:“封大娘早上都在说什么,你陈述一遍。”
林飞阳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师兄跟仙尊一起出门逛街,林飞阳是知道的,虽然很想跟着去,但已经被师兄提前“劝告”过,说必须留一人守护伊府的人,所以他只好留下了。伊府门口闹事的事情,他是从路过的奴仆嘴里得知的,等他赶到的时候,封玉成站在一旁干焦急,而一个半老徐娘正揪着伊恒的头发,不停地辱骂。
“又是你这个不男不女的狐狸精!你让我儿子绝了后!竟然还想要他的命不成!”
“我不——”
“我呸!狐狸精!王八羔子!还让我儿子骗我说外出采药了!若不是有位先生告诉我,我还要被你们蒙在鼓里!我儿子从小乖巧听话,都是你给带坏的!他什么时候对我撒过谎!全都是因为你!”
这是林飞阳第一次见到这么狼狈的伊恒。
哪怕最初的再三试探被仙尊不小心震伤,哪怕被洪年年威胁了性命,哪怕直面面对亲人的威逼,他始终挺直着腰杆,不退不妥协,整个人都是明亮的,勇敢的。
可此时的他,却卑微到了烂泥土里,任由那半老徐娘糟蹋,不再试图解释,默默承受着砸落在后背上的拳头和近乎耻辱的辱骂。
直到那半老徐娘将他推倒在门槛上时,自己不小心被绊了一下。她啊了一声,被封玉成急急忙忙地扶住,扶好了,才有空扭头去关心倒在地上痛鸣的伊恒:“恒儿你没事吧?”
伊恒其实很疼,他的腰直接撞上了门槛,手肘也砸了木门一下,那一瞬间的撞击几乎都要让他疼地当场吐出来。但他只是咬着牙,苍白着脸回了一句:“没…事。”
然后封玉成就松了一口气了。
他竟然松了一口气。
昨日那所谓的“摔了有你疼”原来是这种疼法吗?
林飞阳突然觉得,这样不值得,很不值得。
不再迟疑,林飞阳直接扑过去挡在了伊恒面前,拦住了所有落在他身上的狂风暴雨。脸被挠花了、衣服被扯烂了,也被兜头兜脸地骂地狗血淋头,就是不退缩。
此举无关情爱,只是一个普通的过路人,简简单单地看不过眼罢了。
最后来解救他们的,是带着一群妾室轰轰烈烈赶来的伊爹。男人不好意思打女人?那好,全让女人上场。十几个妾室,当场就上手捉头发挠脸,把封家母子一起赶出了伊府。
伊爹站在人群后,看着依旧倒在地上的亲儿子,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咋就不索性投个女胎呢?”
当时,伊恒并没有吭声。
可林飞阳觉得,他是真的…快要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