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十九章世人凉薄
“无人念我长久情,却道世人多凉薄。”封玉成摇头叹息,下意识将伊恒拥在怀里,力度极大,像是生怕一放手对方就会消失不见,可见洪年年的下场终究是对他造成了影响。伊恒也明白,因此哪怕被勒地疼了,也没有出声挣扎。
旁边,司谊低垂着头,任由颊边碎发垂落遮挡住那双冷冽而暗藏讽刺的眸光。原本还对洪年年有些赞赏的,但是竟然因为被爱人抛弃就跳湖自杀,若是换做他,别说脏不脏了,只要是自己看中的,哪怕是囚,也要将对方关在自己的地盘里。
等再次抬起头,那悲伤神色却与其他人一般无二。他上前一步,扯住了秋靖荷的衣袖,像个迷路的孩子,茫然捂住又可怜:“师尊……”
秋靖荷扭头看了一眼,见他一副受伤奶狗一样的表情,愣了愣,紧接着…习惯性像拍狗一样拍拍他脑袋瓜道:“别在意,又不是你失恋了。”
司谊:“……”师尊的脑回路还是这么骨骼惊奇……
另一边,林飞阳不甘示弱地扑过去,扯住了秋靖荷的另一边衣袖,泪眼汪汪地唤了声:“仙尊…洪姑娘太可怜了……”那表情,如果加上一条尾巴,绝对是非常欢快地左右摇摆着。
于是,秋靖荷反射条件地抬了抬手,豁然间对上林飞阳亮晶晶的小眼神,菊花莫名一疼……
主角攻、反派、师徒、年下、爆菊!!!!!!
纤长白洁的手猛地一低,捉住了司谊的胳膊,不顾对方诧异疑惑的表情,直接就使劲儿将他扯到了林飞阳的面前,道:“你师弟不开心了。”
林飞阳:“???”
司谊:“……”
见两人都无动于衷,秋靖荷轻轻拍了司谊后背一下,提示:“快安慰他。”为了师尊的节操和菊花,快上吧徒弟!
林飞阳豁然省悟,仙尊定然是因为死去的师兄们而记恨自己了!虽然像仙尊这么高尚的仙人肯定不会迁怒自己,但是…肯定也不愿意跟自己亲近了!想到这,林飞阳更加伤心了。
林飞阳:“不、不用了…仙尊,我…我没事。”
说完,还转过了身,然后抬袖偷偷抹眼泪。
秋靖荷哪还看不出来他在逞强,刚推了推司谊催促,后者也猛地转身抱住了自家师尊的腰,直接埋胸闷声道:“对不起,徒儿…徒儿也想哭了。”双手在秋靖荷后背上一滑,猛地想起他腰间的敏感和外人的存在,只好遗憾地停了手。
“啊……”秋靖荷赶紧轻抚司谊的后背,动作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别哭,别哭啊…为师在这。”
司谊:“师尊永远不会像伊二公子一样丢下我的对不对?”
秋靖荷:“当然的!”他还指望你挡住主角攻呢!
司谊满足地蹭了蹭:“师尊真好~”
秋靖荷:总觉得哪里不对。
已经发现某仙人被揩油的伊恒:“……”
封玉成还沉浸在洪年年的绝望之中,还没有彻底回神。
好不容易等司谊占足了便宜,刚抬头就发现浑身湿漉漉的洪年年正站在房间的角落处,满脸怨恨地瞪着这边。她刚失恋了没多久,这边却特意来她面前秀恩爱,这是人干的事!!???
秋靖荷推了推司谊让对方站好,这才转身面对洪年年,显然早就发现了她的存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趁机攻击他们:“有事?”
洪年年身体浮肿,已经看不出当初那身材玲珑的少女样,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还湿漉漉的,显得狼狈至极。他稍稍低头,她大概是在湖水里挣扎过,衣领有些散开了,隐约可以瞧见里面青紫的皮肉和胸脯。
出于对弱小和女性的呵护,秋靖荷完全没多想的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到了洪年年身上,还往中间捋了捋将面前的春风掩盖地严严实实的。洪年年张了张嘴,目光带着诧异和复杂,然而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哪怕早已死去,哪怕已经杀害了那么多的人,她心底里还是对那份温柔保持着憧憬。
当然,秋靖荷并没有忘记自己男性躯体的人设,整理好后就主动往后退,停在了司谊的身旁。洪年年揪着胸前的布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秋靖荷,语气却卑微到了泥土里:“求仙长…助我。”
秋靖荷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助你什么?”
洪年年:“请把凯郎带回来。”
秋靖荷:“你知道他去了哪里?”
伊元恺死去的瞬间,灵魂同样消失地彻底,连那么厉害的仙人都看不到他灵魂的丝毫踪影,她又怎么可能看得出来。摇摇头,她用那缓慢诡异的语调重复道:“求仙长…助我…寻回凯郎。”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秋靖荷立刻做出了判断,但是找回伊元恺…他自己也被困在这个单元里,又怎么找他回来,或者…死了就能离开单元了?做出这样的判断后,秋靖荷…无动于衷。先不说死亡能不能出去,他根本没有申请了相亲的记忆,而且听说进来的人都是以失忆状态进行的,自己的情况怎么想都有问题。
可如果是全息攻略冒险类的游戏,那是以本人意识进行的,不可能存在失忆,那么就变成了全世界的人都不对劲。
而他向来都不是个没有绝对把握就上的行动派。
见他犹豫了,洪年年心中的戾气和绝望更盛,原本收起的黑色发丝从她背后出现,又开始在房间里蔓延。这次,最先爆发的竟然是封玉成。他并没有松开伊恒,红着眼,一向温润如玉的脸庞狰狞扭曲,声音更是愤怒怨恨至极:“他这般对你,就是已然看清!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四处害人?”
吼完,他甚至想向前揪住洪年年,被惊慌失措的伊恒死死地拽住:“玉成?你怎么了?玉成!玉——啊!”
伊恒被推开了,毫不留情的。娇弱的公子哥猛地往后退,撞进了浓密的发丝之中,散发着浓浓煞气的发丝趁机卷上了他的四肢、圈住脖子就往半空中扯。疼痛外加窒息让他涨红了脸,双脚不断踢蹬却得不到任何帮助。
叮铃铃~叮铃铃——
急促的铃声,唤不回封玉成的意识。
林飞阳左右看看,判断出伊恒的处境更危险一些,急忙挥剑就砍,他不敢直接用法术,怕误伤了伊恒。然而发丝如此之多,刚削断了一大捆,后续就快速补上,还缠上了他的剑。林飞阳急地脸色苍白,不由地大声喊道:“仙尊!师兄!”
司谊考虑到自己的形象问题,没有犹豫地加入了林飞阳的砍发丝队伍,但是也是杯水车薪、毫无作用。秋靖荷依旧站在原地,背着手,态度极为悠闲地看着封玉成,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早在被玷污后,你就该以死明志,保存自身尊严,如此又何至于再被戏耍一回!”封玉成眼睛瞪地极大,眼角隐约泛红似乎随时都会撕裂。一步、两步、三步,他停在了洪年年的对面,憎怒的声音里莫名染上了几分怜悯,“你这么好的姑娘,下辈子定然能投个好胎。”
“我不想就这么投胎,”洪年年哭了,她已经没有了泪,就只能流血。红色的液体顺着脸颊流淌而下,衬地那张青紫色的脸更加诡异恐怖:“我爱他呀…无论他对我做了什么,我还是爱他啊……我想跟他在一起,一直在一起,难道这也有错吗?”
“可惜他图地不过是一个新鲜和刺激,早知有人惦记你容貌,你就该更努力去保护自身,竟糊涂到梳妆打扮孤身到镇上。”封玉成从怀里摸出一块洁□□致的手帕,递到了她面前,她不肯接,竟还上手去擦,“现如今…唉~说什么都无用了。”
秋靖荷只是好奇。
一个弯成蚊香的gay,为什么说话方式像极了钢铁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