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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三章心如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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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司谊好地差不多了,他们才下船去了伊府,见到伊恒的家人,那一瞬,秋靖荷和林飞阳才真正明白为什么当时伊恒会选择沉默,因为他的家人…都长地太过于普通了。

    站在家人身边,伊恒妥妥就是一个被抱错的孩子。

    在伊府,伊恒直接安排他们住了客房,亲自询问并补足了他们的需求后,才带着他们去逛花园。

    伊府非常大,作为这座城里有名的富商,里面的装潢自然是最奢侈的,而伊恒并没有试图掩盖这一点。由于刚过晌午,古代的中午也没有家庭聚餐的传统,所以除了早上打招呼时的匆匆一面,他们并没有在路上瞧见伊恒那爹。

    府中最老的是老太君,伊恒亲爹的嫡母,平日里喜欢吃斋诵佛,非常宅的一个人,不喜欢出门也不喜欢管事。其次是三个房,大房是伊恒的爹,自从把掌印交给伊恒后,就不管事了,整天花天酒地、收藏名画,但从不会惹出事端来,做事很有分寸,其下就一个儿子,那就是伊恒。

    三房老爷是庶子,跟他那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般,一家人都胆小怕事,两个儿子死读书,至今二十多了,也才只是个小小的秀才,女儿更不用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低着头不说话,具伊恒所说,他都快忘记这个庶妹长什么样子了。

    路过绿油油的草丛,秋靖荷三人终于又看到了一座新的庭院,特意劈开的墙洞上挂着一个牌匾,上书——明镜台。

    司谊很快就注意到了那个牌匾,顿时眼睛一亮,颇为赞叹:“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好一个明镜台!这名字取的可真好!”说是赞赏,但不知为何却总觉得听出了几分嘲讽。

    不管是伊恒对二房的评价,还是落座于这个尘世的“明镜台”,都给人一种画虎似猫的感觉。如果是放在寺庙,大概另有一番境地,可放在宅子里…那可就显得虚伪了。

    伊恒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摇摇扇子,苦笑道:“这是三弟所题的字。”

    三弟伊心远,比伊恒小了大约一年多,却早早的高中榜眼,现在在另外一个城镇当知府,可以说伊府的平静和二房的膨胀,一大半都是靠着伊心远的名声。

    不过这属于伊府的私事,秋靖荷三人并没有过问的意思。

    伊恒走上前,敲了敲墙洞上的木门:“是我,开开门。”

    话音刚落,里面就传来了精神奕奕的一声:“这就开!大少爷!”

    随着木门的敞开,秋靖荷顺利瞧见了里面的情景,花草凌乱、树木枯萎,一路上可见碎石木屑,简直像台风过境一般凌乱不堪。开门的小厮抱拳行了礼,又好奇地看了看秋靖荷几人,大概也习惯了有外人来,根本没多问,等他们进去后就又把门关上了,还特意上了锁。

    林飞阳刚回了头,来不及质问,伊恒就慢悠悠解释道:“仙长莫怪,这不是为了防你们,而是为了防我二弟……”顿了顿,苦笑,“等见了他,诸位便知道了,请。”

    林飞阳和司谊对视一眼,暗中警惕,而秋靖荷打量了一下四周围,突然就走到一边上,蹲下摸了摸泥土。大部分泥土都是干燥的,只有这一片有些湿润,可是附近并没有新鲜花草,怎么样都不像是浇水导致的。

    也没人浇水只浇这么一小块的。

    司谊几人下意识就跟了过去,然后眼睁睁看着秋靖荷抓了一把湿泥,再甩开,在深褐色的泥屑周围,竟残留下了点点红色,隐约还有丝丝腥味。伊恒心中猛地一跳,惊诧地喊了一句:“阿甘!这里怎么回事!?”

    守门的奴仆赶紧跑过来,仔细瞧了瞧,惊慌失措的喊道:“不、不知道啊!这、这是什么?血、血吗!?”

    司谊也蹲下来摸了一把,二话不说就抽出腰间挂着的长剑开始挖土:“这里谁来过?”

    阿甘猛摇头:“没有!今日都没人来过!不不不,这几日奴都是白天守的门,自从二少爷出事了,就没人靠近过这里!”

    伊恒神色更显凝重了:“守夜的呢?把他叫来!”

    阿甘:“哎!奴这就去!”

    守夜的奴仆叫阿昌,也来的飞快,根据他所说,夜晚也没人或者动物来过这里。这个地方离院门很近,夜晚还特意点了灯笼,不求认出是谁,但是如果有东西靠近,他不可能瞧不见。

    再三否认后,伊恒的耐心终于耗尽,直接挥手道:“不说是吧,来人!把他们拖走,各打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可是会死人的啊!

    阿甘和阿昌赶紧双膝跪下就磕头,额头与粗糙的石地板相撞,磕地砰砰响,没两下就磕出了血。可是他们不敢停啊!在伊府谁不知道大少爷的残忍,不把脑门磕破,他怎么可能消气:“饶命啊大少爷!奴才是真的不知情啊!”

    伊恒冷笑一声:“好一个不知情!就算不知情,那也是你们的办事不利!拖走!”

    在一片鬼哭狼嚎中,秋靖荷拍拍手,叱喝道:“住手!”

    来拉人的侍卫一顿,下意识看向伊恒,后者不悦地蹙起了眉,却没有像刚才那样蛮横,而是柔声解释道:“仙长,您有所不知,这两个奴才——”

    “那也不可动私刑。”说着,想起这时候大概没有私刑和人权一说,秋靖荷淡色的唇张了张,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旁边,司谊挖土的手也是一停,眸中红光一闪而过。料想秋靖荷已经懵逼了,便抿唇笑了笑,再次抬头时,脸上只剩下一片疑惑:“师尊,那两名奴仆或者是真不知情,血迹拐弯了。”

    血迹还能拐弯?

    众人已顾不上奴仆,纷纷上前去瞧。

    司谊并没有说错,血迹还真拐弯了,而且走向非常神奇。在挖开表面一层湿土后,会发现下面一层是干的,反而是朝庭院内侧的那边湿了,然后一路挖过去,里面湿润的土,上面却是干透的。

    林飞阳:“会不会是已经晒干了?”

    “不会的,”司谊把坑再挖大一些,指给了他们看,“你们瞧,湿土有迹可寻,除了上面,两边同样干涩,显然是有什么东西在土下爬了进来,”顿了顿,“且身受重伤。”

    穿山甲?这可是保护动物呀……秋靖荷有些纠结要不要说出来,因为穿山甲这种野味…哪怕再珍贵再多细菌,也是一堆人抢着要偷偷吃的,万一他说了出来,不小心害穿山甲被煮了怎么办?

    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的伊恒自然没有漏掉秋靖荷那隐晦的担忧,这一发现,难免惊讶以及…防备。发现这片湿土的是他,在众人疑惑之际唯一担忧的也是他,再加上他们这群人出现的时机过于巧合……

    伊恒:难不成我引狼入室了?

    同样时刻关注自家师尊的司谊:难不成他认识伤者?

    依旧在纠结国家保护动物的秋靖荷,并不知道,此时又一个大锅被甩在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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