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偏宠
“胆子够大,就劃下去。”
一听到这个声音,汪颖心里彻底松开来。
傅平毫无预兆走到牛楠背后,一手勒住他的脖颈,一手攥住他拿玻璃的手,反手一凹,玻璃直接刺进牛楠的脸,再一气呵成抽出来,顿时血液纷飞。
牛楠嚎得像杀猪,脚步踉跄,人晃了晃,歪倒在旁。
傅名扬悠闲踱进包厢,双手插兜,站在门口。
他看过去,一句话都没,这无声的扫视比说话来得让人怵,所有人都忍不住打颤。
视线停在汪颖那儿,眸子眯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把手伸过去,汪颖把手递给他,傅名扬轻轻一拉,她被扯到他胸前,傅名扬握住她的腕心,指腹摩挲她细嫩的手掌,低首看她,鼻尖碰到她额头,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眼睫眨了眨,却见傅名扬抬手理了理她松散的长发,将耳边的一缕头发捋到耳后,姿势亲昵,旁若无人,姆指腹轻轻揉着汪颖的唇,片刻,再放回自己的薄唇,漫不经心地蹭了蹭。
妈呀!好a啊!
突然,涌进来一拨黑衣人,散开站成两排,中间走出一个人高马大,年纪估摸五十左右,穿唐装,手持一串佛珠的光头佬。
牛楠勉强站起来,手压着脸,嚎吼:“老徐,帮我做了他。”他指着傅名扬。
老徐看了眼傅名扬,走到牛楠那边,佛珠在手上绕了两圈收起,下一秒,抬脚踹过去,牛楠被踹倒在地,抱着肚子哀嚎。
牛楠的朋友已经吓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少主。”老徐恭敬地叫了一声。
红楼高六层,每一间都是包厢,隔音好,照理说,客人怎么玩,只要不涉及赌与毒,会所这边也不管。
但傅名扬出现,那就不是小事,何况还出了这等大事。
牛楠瞳孔放大:“老徐,你?”
傅名扬看着汪颖:“要自己动手,还是找人帮妳,别脏了自己?”
他说的轻描淡写,听的人却背脊生寒。
汪颖嫌恶地撇了眼牛楠:“噁心。”
傅名扬勾唇一笑:“好,去吧。”垂眼宠溺地揉揉她的发,余光瞄到她手背有几道割伤,渗着血丝,她皮肤特别白,那块红好像雪里红似的艳。
汪颖走后,傅名扬眸中的温柔笑意,立刻凝上风雪,眼神慢慢浮现杀意。
他从袋里摸出烟盒,慢悠悠地倒出一根含在嘴里,老徐立马按着打火机,陇着火,递过去。
傅名扬侧头,点燃烟,吸了一口,薄唇缓缓飘出阵阵白烟。
他问老徐:“你红楼还想不想开?”嗓音透着冷咧的优雅散漫。
老徐低眉顺眼:“少主说了算。”
傅名扬懒洋洋地掀眼看他,冷了两秒,说:“明天自己去老将军那请罪。”
老徐:“谢谢少主。”他抬眼看向黑衣人。
这是没他的事了,内心暗自庆幸。
笨牛,他妈的搞事,搞上这尊大佛,不知道他是京城上面那群人的宝宝吗?
黑衣人把全身血迹斑斑的牛楠拖到傅名扬跟前,腿用力一踢,牛楠吃痛,膝盖一弯,跪下去。
他估计已经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连在权贵圈里关系不一般的徐家都对他如此恭敬,全京城找不到第二位。
傅名扬漫不经心地动着十指,傅平傅安相视,看来又要亲自动手了。
为了汪颖,这都第几次了?
不一会儿,傅名扬拿离嘴里的烟,放在牛楠脸上的伤捻灭,后者又是一阵鬼哭神嚎。
“你你想让我死?”也不知道是怕,还是痛,他居然失禁。
傅名扬皱眉,摇摇头:“不想。”
牛楠正要松口气,听到他笑的动人心魄地说下一句:“我要你生不如死。”紧接着他长腿用力地踹上他的胸口,牛楠被踹离地,滚两下,撞墙被弹回来,傅名扬腿狠狠地压在他胸前,他疼得几乎快断气,叫不出声,肋骨已经断了好几根。
在外面的汪颖,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事,但她才不管。
这渣必须收拾。
她叮嘱李易送纪彩薇回去,自己在红楼的大厅等傅名扬。
——
半小时后。
汪颖正在研究红楼的壁画,那上面绘着红楼梦里的所有角色,一个不漏。
“颖颖。”
汪颖循声望去,傅名扬站在大厅的一座喷水池旁,姿态慵懒闲适,一身订制服衬得他姿容盛艳,顶上的水晶吊灯晶莹璀璨,洒下光茫,碎在他身上,让他的皮肤呈现一种冷玉般的萤白,活脱脱天神降临。
仿佛刚刚的事情从没发生过,此刻他们才见到彼此。
两人隔着几步远,站在原地,目光牢牢锁着对方。
傅名扬弯唇,笑意荡漾在桃花眼尾,望着她:“颖颖。”
男人迷人缱绻的中低音传过来,不偏不倚地落在她心海,心里有个地方莫名的很甜很温暖。
傅名扬张开手,汪颖鲜眉亮眼,想都没想冲过去,跳起来,一把搂住他脖子,兴奋之情掩都掩不住。
傅名扬被她撞了个满怀,稳稳地接住她,如铁般的一记拥抱,紧得像要夺去人的呼吸。
个把月来,那颗如在海上浮浮沉沉的心,终於着地。
汪颖微微喘着气,动人的香气在她鼻间萦绕,下巴靠在他肩上,甜甜笑声泄露她的欣喜,在他耳畔咬着尾音,软软地说:“你怎么回来了?说好了,明天不是吗?”
那语调,那声音,像翻糖一样,滴在傅名扬的心尖上,甜滋滋地。
颖颖还是他的。
“颖颖。”傅名扬再度唤她。
这个只属於他的名。
“嗯?”汪颖离开他的怀抱,双手依然圈住他的脖子,抬头注视他,双眼眨了眨,闪闪发亮。
傅名扬看得痴迷,低头,汪颖不假思索,完全出自直觉反应,抬头亲上去。
所有的想念,尽在唇舌间的交缠,难捨难分。
电梯口,有个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兜里的手,紧握成拳。
自汪颖从包厢出来后,就目不转睛地跟着她到大厅。
“宇,是她。”
项宇炫的脸像被冰霜覆上。
“要不要请她过来?”
“不必。”男人神情寡淡,一如既往。
转身,从另一边的门出去。
鼐族少主傅名扬,他心里默念这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
——
一坐上宾利,傅名扬就压着人将她锁在怀里,堵住她的唇,吻了十几分钟。
唇舌的交缠急迫且激狂,思惟早已不知如何运作,直到喘都喘不过气来,汪颖双手抵在傅名扬胸前。
傅名扬放开她,唇依然摩挲她的,鼻间吸着她的馨香,身体贴着身体,如此亲密无间蛊惑人,车内都是炙热的气息,彼此的呼吸交融。
汪颖望着他,他眼尾染上了漂亮的红,春色无边,美的很慾:“你怎么来了?”
她问过李易,李易说电话打不通。
当然不通,私人飞机十一点多落地,傅名扬一出海关,才开机,发现汪颖在红楼,於是立马驱车过来。
“爷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谁能拦的了。”说的散漫,却掩不住他的强势霸道。
汪颖睨他一眼,这人真欠,目光撇到座椅旁有两个儿童高的冰雪女王手办,笑的更欢快。
“好漂亮。”伸手要去拿,凌空出现一只手,把两尊精致的冰雪女王丢给前座的傅平。
咚!一声,掉在傅平身上。
“傅平,收好。”傅名扬笑道,目光始终停在她脸上。
傅平嫌弃地皱眉头:“是。”
汪颖几不可闻地低喃:“稀罕。”
给那个女人的礼物啊,要那么慎重其事?
汪颖想到刚刚的事,问他:“对了,那人死了没?”
“妳想他死?”傅名扬笑容沉慵迷人,拉起她的手,亲亲掌心,又亲亲手背。
“那种渣”汪颖不置可否,大半个身子都偎在他怀里:“活着让他继续惑害人间吗?
“可我让他活着必死更痛苦。”
两人把这事说得好像到巷口买酱油般的家常。
汪颖偏首,迎视他,两人眼里都是狡黠。
傅名扬看着她,车子快速在马路上奔驰,街灯映在她眼里,两排羽睫轻轻颤动,他吼咙发干又痒,伸掌揉揉她的发心:“小恶魔,总是让人操心。”
汪颖偎倒在他胸前,手指玩弄他的领带结,又玩玩他衬衫的钮扣,含笑问道:“你直接从机场来?”
“嗯。”傅明扬俯下头,在她的唇上啄吻,手在她身上时轻时重地揉捏。
傅安这开车速度啧!真不行,乌龟早爬到家了。
“急什么?”汪颖双眼带笑地仰望他。
“因为想妳,因为想见妳,因为等不及明天了。”
汪颖心里甜滋滋地,嘴角抑不住地往上。
嘴上还是切一声:“满嘴跑火车。”
傅名扬轻笑,胸膛的震动传到她背上。
牵起她纤细白皙的手指,看着手背上的割伤:“疼吗?”
汪颖轻声回:“不疼。”
傅名扬放低声音:“可我心疼。”把她的手贴上唇,左右来回摩挲,一会儿,与她十指交握。
这话像雨后骄阳,照在汪颖枯竭的心田上,她似乎听到一片片的龟裂声。
她沉默下来,心里咯噔二下,从刚刚红楼大厅到现在两人搞得像久别重逢的恋人一样。
这什么情况?
应该是刚刚被牛楠那一齣感动到。
心理学有种说法,叫什么来着吊桥效应。
同理,在危急时,英雄突然出现解救,谁不会被感动啊!
汪颖拼命帮自己找藉口,对,吊桥效应,这么一想,心里的慌乱顿时化解开了。
回到敦煌宅邸,刚关上门,傅名扬就把人抵在墙上,开始啃。
汪颖扭来扭去,不停躲着他:“痒你慢点”
两人的气息愈来愈重,最后就近倒在客厅的羊毛地毯,傅名扬压在她身上,俯视着她。
汪颖凝视着那双黑如深海,看不到底的眼睛,里面都是藏不住的慾念,勾子似地撩人。
她伸出手,慢慢地解开他衬衫的纽扣
水盈盈的眸子加上娇软的语气,傅名扬知道今晚可能会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