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偏宠
汪颖从地铁站出来,时间还早,天边夕阳金黄耀眼,将落未落,晚风轻拂,她信步而行。
在回敦煌宅邸的这条路,有整排的林荫大道,空气中都是茉莉花,栀子花香,清香扑鼻。
汪颖踩着轻松的步伐,走在人行道上,看云,看风也看人。
耳边忽然传来两声微弱的汽车喇叭声,熟悉的宾利座驾,沿着人行道,跟随汪颖的步伐,缓缓往前开。
车窗被降下来,男人手肘撑在半开的窗上,慵懒的中低音,带着愉悦的笑飘过来:“漂亮的小姑娘,搭不搭便车啊?”
莫名地,汪颖的心好像被轻风拂过,柔柔软软的,昂着下巴,红唇扬起:“想勾搭我啊?”
男人轻笑:“那妳给不给勾啊?”
汪颖看了他一眼:“我家哥哥身手很好哦!”语气带着一种撒欢,哥哥两字像含着糖化开,又甜又腻。
尽管看惯了傅名扬的美人脸,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两眼,看看会不会见光死?
一贯的黑西裤,今天配上白衬衫,跟平时无异,依然贵气英挺。
阳光下,皮肤冷白,显得人更加清冷俊美,无可挑剔的五官异常生动精致,随意的眼神一挑都是诱惑,都是风流,太犯规了。
傅名扬眉稍眼角都在笑:“这样啊!可我也不是被威胁大的,要不要叫他出来较量较量?”
汪颖停下脚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歪头看一会他:“嗯我考虑考虑。”
那可爱淘气的样子,让傅名扬的桃花眸蕴满笑意,手伸出窗外,食指勾着个蛋糕盒:“听话,上车。”
汪颖看到那个甜品盒,目光驺亮,那是最强手作甜品,号称健身减肥都可以吃的蛋糕。
傅名扬从里面打开车门,汪颖兴高彩烈鑚进车里。
“你怎么来了呀?”汪颖眉眼笑的像弯月,尾音软软地咬着,眼巴巴盯着那盒蛋糕。
那种带着讨好的撒娇,傅名扬心都要化作水了,手一伸,就把她扯进怀里,靠近她颈窝,声音低哑散漫:“哥哥原来比不上一盒蛋糕啊。”
顺带把蛋糕搁她腿上,鼻尖摩挲她颈侧。
汪颖偏首贴近他,澄眸闪着细碎的笑,嗓音微嗔微媚的细语:“哥哥怎能跟蛋糕比。”食指指尖从他线条优美的颊边往下滑,挑起他的下巴:“床上叫哥哥,蛋糕现在要吃的。”撩完,轻点一下傅名扬的鼻头,转身坐好。
欢快地打开蛋糕盒,小心翼翼地从盒里捧出一块,哇!是奇异果慕斯。
前座的傅平傅安相视一眼。
傅名扬有洁癖,他的车除了他自己,不给外人坐,更遑论在车上吃吃喝喝,可他居然对汪颖破了例,不,应该说,他对汪颖破太多例。
他所有的纵容都给了汪颖,只是后者一直不知道吧。
汪颖靠在傅名扬的胸膛,用叉子叉起一小块,放到嘴里,这口味很特别,是以奇异果为主角,蛋糕是酸奶慕斯加柠檬皮,入口即化,风味清新带酸,不甜不腻,相当有层次感。
“好好吃哦!”
傅名扬温存的视线凝着她的吃蛋糕的样子,她张开微嘟的嘴,一口一口含进蛋糕,再把叉子慢慢抽出来,又舔又捲,最后心满意足地舔舔红唇。
这画面着实让人浮想起那一夜
他喉咙发干,忍不住在她颈边轻咬一口。
亲昵举动惹来汪颖侧眸,他嘴唇冰凉,可气息却热呼呼地扑在她耳侧。
汪颖问他:“你怎么不爱吃甜食啊?”
傅名扬的掌在她脸颊摩挲,轻声道:“我吃妳就好了。”
汪颖哼笑一声:“你做人还能不能有点正型?”
傅名扬低笑了声,没说话,视线往下,注视着她粉嫩如樱的唇。
忽地,他食指勾起汪颖的下巴,吻上她的唇吃起来,舌尖沿着她的唇角画了一圈。
这举动来得突然,汪颖怔了怔:“”眨眨眼,看着他。
“确实好吃。”傅名扬舔了舔唇。
汪颖回神,推了他肩膀两下:“你干嘛呢?”
傅名扬玩味地笑:“还要。”
汪颖一手掩嘴,另一手把蛋糕递给他。
傅名扬看了看她,把她的手拉下来:“有车开妳怎么就不开,以后别单独一个人在外走。”拍了拍她的脸。
话题转得太快,汪颖想一想,问他:“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傅名扬轻松散漫地笑道:“我就是提前知会妳一声。”
“不是,你知会我干嘛呀!”
汪颖眸光撇了一眼外面,天色渐渐暗下来,车子一路往市区的高级地段行驶。
“让妳有个心里准备。”
汪颖好笑道:“我做什么心理准备啊我?”
傅名扬懒洋洋地倚着,很自然地说:“担心妳被天下人追杀。”
注意,他用的是天下人,不是女人而已哦,未免也太狂妄了。
汪颖反倒笑了出来,忍不住地要怼回去,车子却停下来,她看向外面,是一家米其林三星法餐厅。
“干嘛来这儿啊!”汪颖被傅名扬牵着手,进了餐厅。
她本身对吃其实不是很讲究,尤其对法餐的拖拖拉拉,一盘菜要等上老半天,对客人分明是一种云折磨。
引路的侍者很恭敬地对傅名扬道:“少主,请。”
那是全餐厅景观最好的位置,倚窗而设,视野即佳,眺望出去,远方的山峦层层叠叠,市区的万家灯火如繁星点点,与其他位子隔着距离,隐私性极高。
汪颖视线落在那张桌子,不期然就撞上已经坐那儿人的目光。
神情倏地一变,眼底浮现不知名的情绪,站在原地,不再往前。
坐在位上的人,一眼就看到他们。
纪彩薇站起来,脸上的表情既惶恐又惭愧,走向汪颖,期期艾艾地喊了声:“颖儿。”
汪颖面无表情,傅名扬反手握紧她,她转过头,瞪他一眼。
傅名扬回以她一个漫不经心的浅弧。
那一瞬间,汪颖觉得她坚硬的心墙好似又有一块剥落。
这个男人太懂她了,懂她的心,知她的意。
那种恐慌忽地又袭上心头。
傅名扬看着汪颖,温柔道:“我去找伯爵,结束后,给我电话,来接妳。”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心,笑容加深,毫不掩饰他的宠溺。
转身时,掠了纪彩薇一眼,后者目眩,脸上没有血色,下意识抓着旁边的桌角。
纪彩薇回想到,那男人派人来找她的那天,现在想想还瑟瑟发抖。
男人矜贵优雅,全程面无波澜,只讲一句话,吐字温柔,却无端地让人冷汗直冒:“我的人妳也敢碰?找死我可以成全妳。”
傅名扬走了后,留下汪颖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别过脸,眼神落在远方,手攥着裙襬又放松。
“颖儿,对不起。”纪彩薇伸出手握住她,眼里蓄满泪水:“妳原谅我吧,我无心说那些话的。”
很多事情的变化,总是令人摸不着头绪,变化之大之快,恍如隔世,以为与纪彩薇从此分道扬镳,却在傅名扬的用心安排下,两人尽释前嫌。
“妳还好吗?”汪颖问道。
“还行吧。”纪彩薇苦笑。
“妳跟他掰了?”汪颖扬睫,试探性地问。
纪彩薇点点头,拿起酒杯喝酒。
“他肯?”
纪彩薇不语,垂眸两秒,再抬眼,红着眼眶看她:“我仔细想过妳说的话,他到底是喜欢我的人?还是喜欢我的身体?所以我给他一周的时间,让他好好想想,是要他老婆,还是要我?”
汪颖不用问,也知道答案是什么。
纪彩薇眼泪滑下脸颊,笑了两声:“他从来就没想过离婚这件事,最后我警告他:你如果敢再来惹我,我就直接去找你老婆。”她恶狠狠的说。
汪颖竖起大姆指。
“真放的下?”她伸出手,慢慢覆上她的手背:“很难受吧。”
这条路她走过,想起那段难挨的日子,白天可以靠工作,课业故作明媚,活得天天向上,可当夜晚,安静下来后,才是可怕的开始。
整晚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所有的一切一涌而上,对自己的情绪束手无策,只能无声地流泪,无止尽般,痛恨对方,也厌恶自己,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后来的几年,她常常放纵自己,流连於夜店买醉,遇到渣男就虐,驰骋赛车上追逐的快感,就是在压抑内心的满目疮痍。
但也只是短暂的麻痹而已。
想到这儿,汪颖心一突,好像有些事情发生一些变化了,在傅名扬出现后。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
纪彩薇耸耸肩,认命般地叹气,苦涩地笑道:“就当作是被白嫖了。”
汪颖看得出来,纪彩薇也是故作洒脱。
她张了张口,想问她那天兰蒂斯酒店门口发生什么事,迟疑一下后,还是咽回去,经过这事后,汪颖觉得有些事别人还是不要随便插手。
自以为是的关心,对别人来说,可能叫多管闲事。
汪颖举起酒杯,诚恳地对她说:“彩薇,我也跟妳对不起,不该出手”
纪彩薇打断,举杯碰她:和好如初。”
汪颖微笑:“一如既往。”
彼时,傅名扬和单伯杰也约在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