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举报信
虽然无头鬼不能说话,但殷素猜测,他的情况应该与另外四个差不多,都是一不小心掉进了凶手编制的情网里,丢了性命的。
哦,无头鬼是男的,别问她怎么知道的,因为除了没有脑袋,身体其他器官仍旧保存完好。
至于到底哪一只是女鬼,咳!当然是少了躯干的那一只了。
这尼玛!六只鬼,分别缺少的部分是头、左右臂、躯干和左右腿。
话说凶手把他们身体的一部分拿走,是干什么去了呢?
吃?不太可能。那是殷素当时为了恶心六鬼随口说的。
先不管这个了,殷素继续最开始的话题:“凶手到底长什么样?”
为什么不直接问姓名,因为没用。那货和每只鬼交往时都取了不一样的化名,现在只能靠形容来寻找这名凶手了。
不是殷素大发善心,而是刚才741提醒过她,了却鬼魂生前执念对她兑换功德值有好处。
右臂鬼:“嗯长得挺帅的。”
是,长得不帅也不能把你们骗得团团转是吧。
左臂鬼:“个子挺高的,得有一米八的样子。”
对,身体不强壮也干不了杀/人/分/尸的事儿。
右腿鬼:“我想想啊手上劲挺大的,捂我嘴的时候我都掰不开。”
成,这和上一条异曲同工。
左腿鬼:“气/大/活/好。”
殷素:“”开始整荤的了是吧,你就说你是不是为了搏流量。
小锤锤在一旁听的直晃悠:「主人,我怀疑他们在开车。」
殷素:“车,在哪呢?”
想起还有两个没说话的,无头鬼就不用指望了,那个没有胸的倒是可以问一问。
无胸鬼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殷素的询问,反而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左腿鬼,幽幽的问了一句:“你见过?”
左腿鬼:“见过啥?你说的是那个啊,这话说的,谁没见过他干活儿,不信你问问他们。”
无胸鬼顿时忍不住哭了出来:“嘤!他果然不爱我,都不肯和我坦诚相见。”
左腿鬼不明所以,一脸纳闷的看着她:“杀人分尸的时候为什么要坦诚相见啊?他不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么。”
要不不得溅上一身的血啊!
嗯?
无胸鬼气的脸色发黑:“不是你说的q/大/活/好吗?”
左腿鬼:“对呀,脾气大,截肢的技术特别好!”
众鬼:“”
殷素:“”尼玛,我瓜子都准备好了,你却给我听这个。
「哈哈哈哈哈哈!」
小锤锤没那么多的坏心思,只是单纯的嘲笑。
殷素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群傻鬼了,打算直接开鬼门把他们送走。
至于冤情,人间有律法,阴间有阎王,自己就别瞎操心了。
这时候嘤嘤嘤哭完了的无胸鬼,对着那四只狠狠的啐了一口:“呸,四个恋爱脑的蠢货!。”
殷素无语,她哪有脸说别人,姐妹你可长点心吧。
哦对,她现在胸口空荡荡的,早已没有心了。
无胸鬼:“我妈不让我跟傻子玩儿,我去跟大师说,哼!”
无胸鬼凑过来,指着那只无头鬼:“大师,你看着他没?”
殷素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无胸鬼:“没有头的是他不是我好么。”
无胸鬼:“那家伙是一个画家。”
嗯?画家。
殷素:“你怎么知道的?”
无胸鬼:“他是比我后来的,我见过他的脸,是美院大二的学生,在广场给人画像,我还让他给我画过素描呢。”
素描殷素知道,从西洋传过来的画法,她上一世就见过了。这么说,倒是可以试试。
可是该怎么和他沟通呢?自己暂时也不能通灵啊。
诶,对了!
刚在外面晃悠一圈回来的老黄,被殷素堵了个正着。
然后
看见无头鬼自己在那一会儿挥挥左手,一会儿挥挥右手,比比划划的,殷素想了一下给他找了一支笔和一张白纸。
左手试探的摸到纸张的边缘,右手刷刷的动了起来。如果不是没有头,这场面看起来会异常的和谐。
可惜了难得一个正常鬼,他生前一定是位不错的画家,作画时的专注令人动容。
没有眼睛能看见,但无头鬼下笔时仍然流畅的不像话,并不像其他画手,画人像时需要时时停下来观摩。
这幅画像似乎已经练习过千遍万遍,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中。随着肌肉记忆,缓缓而又认真的勾勒着、描摹着。
殷素沉默的看着,也许,他是真的爱过那个伤害过他的人。
屋里其他的五只鬼也没再多言语,都只是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有小锤锤在意识里和殷素交流,直呼哇塞,「主人,他好厉害呀!」
都说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此刻看来,所有的物种都不能共通情绪。做一个没有感情的锤子,在某些方面,或许比人类要好的多。
画像完成的那一刻,无胸鬼捂脸痛哭,“像、太像了!”血泪流了满脸,淌过青紫的面庞,显得可怖又滑稽。
但却没有人嘲笑她
第二天,警方的信箱里收到了一封举报信。上面说知道永晋澜园凶杀案五名受害者的身份和一张凶手的画像。
不论真假,警方都开始了排查,最后靠着大量的摸排,找到了公安系统里都没有案底的嫌疑人,最后将其成功的抓捕归案。
永晋澜园连环凶杀案仿佛告一段落,但民俗局里封司的办公桌上却出现了一封信,是公安局举报信的复印版。
封司对着上面那张画像凝视了许久,想着刑警队长跟他说过的话。
“你说怪不怪,那凶手心理素质超强,本来一问三不知的,尸体的下落他也拒不交代。后来不知怎地,突然就疯了一样要招供。惹得我们局长都再三询问我,是不是上了手段。”
封司手指轻微磨砂着那张素描,据警方消息,原纸张上没有检查出一丝生物痕迹。
也就是说,不仅没有指纹,其他什么都没有。
“奇怪么,是挺有意思的”
男人的自言自语散落在房间里消失不见,如同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