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阮全收

    晚上。

    “你是说阮清清难产没了？”

    “对啊妈，这孩子一个人在医院呆了好几天，要不是小香在医院当值看到病人是我嫂子，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我哥可以这么狠心。对了妈，你在哪听到我嫂子外面有人的？”

    “害，那天你哥在外面给人画画，然后看到你嫂子和一个男人从店里出来，没过多久你嫂子就怀上了。”

    “我嫂子家境这么好，有朋友很正常，你再看我哥，学什么美术，费了大把钱，有点成绩了又开始洋洋得意，这也挑那也挑，功不成名不就。”

    “你哥也没这么差，你少说两句。”

    顾淮柔听着顾母都是维护哥哥的话，顿时就没了继续说的欲望，都这个时候了，还在颠倒黑白。哥哥这几年真以为自己是大师了，不仅脾气差还挑活，平时支出都是靠嫂子的存款，到头来，还怪人家。自己母亲也是只听哥哥片面之词，从来没有自己思考过问题。就是不知道侄子接下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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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这次回来是突发情况，顾淮柔只请了几天的假，马上就要回去了，可是她只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实在没办法把孩子带上，正苦恼时顾淮民回来了，说他已经想明白了，一切都是他的错，不该小人度君子之腹，孩子他会好好照顾，同时他也在城里找了份工作，希望把孩子养好。

    虽然顾淮柔不太相信自己哥哥这么快就回心转意，但是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由孩子父亲来抚养孩子，自己马上就要回校了，于是她将孩子交给顾淮民后匆忙离开，离开之际嘱咐道：“对了，孩子还没名字，你好好想一个，记得带他上户口。”

    “好啊，好好取个名，上户口啊……”

    顾淮柔走后没多久顾淮民也收拾了东西去了城里，不过他手里都是阮清清的钱，这几年下来也所剩无几了，只能在a市最穷的西区一个破旧的小居民楼租了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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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全收，来追我呀，哈哈哈哈哈，追不着！”

    “哈哈哈，你看他脏兮兮的，好臭！”

    “他摔倒了哈哈都这么大了还只会爬，走几步就摔哈哈哈哈哈”

    几个同居民楼的小孩正在逗被围住的一个小脏孩，那孩子瘦的不成人样，脸脏兮兮的，手上多的是划痕，也不知道是摔的还是被打的，明明七八岁的年纪，看上去只有四五岁，不会走不会跑只会爬。对比起来他更像是野孩子，流浪的。

    “哎呀！痛死了！你干什么！”一个看上去高高胖胖的男孩上前捉弄的时候被阮全收突然起来的手划了一下，脸上一阵辣痛。他哪里能忍下，直接一拳一拳地重击阮全收的背。

    “啊！啊！”阮全收止不住痛叫起来，这没有让男孩收手，其他孩子甚至开始起哄。

    “干什么呢？大壮”

    “妈，他刚打我，你看我脸……”大壮看到自己的妈妈就立马跑过去抱着开始委屈控诉。

    “哎呦，宝贝儿子，这脸都这样了。你个小犊子，说了让你别和他玩，他和他爸都是神经病，你知不知道，快和我回家。”

    “宝贝，来来，快走。”

    “小美，上妈妈这来。”

    一同买菜回来的家长们见状都匆忙把自己的孩子领回去，没人在意趴在地上呜咽的阮全收，像是躲瘟疫一样小心翼翼从他两侧闪躲过去回家。

    阮全收昏厥过去直到傍晚才渐渐醒来，看着天际渐黑，他慌了起来，爸爸一定要打他了，太晚了。他想赶快回去，越着急反而总摔倒，一路跌跌撞撞着回了家。

    由于穷，他们租了没人要的又潮又湿的一楼，不过这有利于阮全收回家，因为他还不怎么会走楼梯。

    终于到家门口了，看着紧闭的门，以及门缝中透着的黄色的光，阮全收知道自己完了，爸爸回来了，他忐忑地敲了门。

    门被从里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慢慢挡住阮全收，就像他接下来受到的惩罚渐渐入侵他的人生留下阴影。阮全收被一把抓了进去……

    “果然是没人要的东西，就知道出去鬼混，和你妈一样喜欢在外面。”

    终于寂静的夜是阮全收难得喜欢的时候，因为爸爸醉酒昏睡了，不会来打他，他真希望这段时间能长一点，再长一点……阮全收渐渐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