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白霄尘昏昏沉沉，他意识飘在云端，身体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似有许多人在激烈争吵，有人指来，说要立刻杀了他。隐约听见什么，“仇家当诛，又怎能互为双修？简直荒唐！……”
而他身后胸腔传来微微震动，一声冷笑，抬手间，阴冷大力将领首那人打得吐血。
刹时寂静。
白霄尘根本没力气醒来，甚至分不清何为现实何为梦境。
身后这人气势阴寒可怖，却抓着他的手，输送着汩汩暖流。
这种感觉很熟悉，他从小将其带到大，理应亲近，可他如今潜意识里，竟感到丝丝恐惧。昏迷中想挣脱，而对方越抱越紧。
到后来，这人明显又生气了。
身子微抬，细密处被猝然撑开。白霄尘蹙紧眉，跌宕间，神思再次陷入了无尽迷雾。
再次醒来，已转换地点，像是在一马车封闭空间内。
而身上这人还在无休止地耕耘。
酸软疼痛延迟后些地传来，白霄尘身体像被碾碎成块，他迷蒙看见对方额角荡开的发丝。
对方五官锋利阴冷，是摄人心魄的攻击美感，此时瞧见他笑了，探手摩挲他的脸：“还是醒来的好。不然我对一具尸体，当真提不起兴致。”
白霄尘浑身都是消不下去的新鲜红痕，他当然猜得出自己昏迷期间，都发生了些什么。顿时侧头，厌恶避开他的掌心：“可你还是做了。”
他衣不蔽体欲撑起身子，睫羽垂下，“霍玦，你当真能，一次次突破我的认知……啊……”
却被猛地一撞。
猝不及防，白霄尘经受不住，压抑呼声溢出唇边。
对方掐着他脸笑：“虽然我遣的是阴川底下白骨抬轿，此处只你我两个生人，可师尊若是再喊大些，声音就要飘到祭渊对面了。”
白霄尘满脸泛上霞糜，羞愤得浑身都缩紧。
却莫名觉得不安：“这，是在哪里。”
霍长溯睨他几眼，答非所问道：“师尊昏睡时，我倒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白霄尘颤抖着断续喘气，未语。
“以前我最狼狈之时，皆是因为我不够强。修道不能满足我，我便修魔。可谁知，如今我哪怕手握千万鬼族魔将，依旧不行，你依旧可能会逃走，逃到人界，或随便一个角落。我便想明白了。既然如此，那么，我若把它们都囊括在手，便永远，没有这些顾虑了。”
他这话说得平静，似乎只是在正确分析一件事，而听到白霄尘耳中，却觉得顿时毛骨悚然。
“你，你想做什么……”
霍长溯静静垂眸，看着他，勾唇：“我想做什么，师尊不会猜不到吧。”
白霄尘瞳孔缩起：“长溯！……”
却被按下，对方趴在他肩上，手指抚摸着散开衣领下的清晰锁骨，眼眸如幽幽狼瞳：“先别急着教训我。他们早已陈兵祭渊，事到如今，是他们在逼我。也是——你在逼我。”
勾了唇，笑意却不达眼底，“师尊，你那皇帝好外甥，可是急着赶着要来救你的啊。看清楚，是你们在逼我。”
“这是我最快活的一个月。”
“师尊半仙之体，得你一口血肉，直冲三境界。更何况，师尊被我开采了足月……这么看来，师尊还真是个宝贝。”
“你住口！”白霄尘遍体通红，几乎快呕出血来。
“羞什么。我若真破了祭渊，全靠着师尊助我修炼，可足足有你一份功劳呢。”他似是故意要扰他心态，“或者说，是师尊亲自送我过去的。”
白霄尘心神大震：“你！……”
却下一瞬被撞得破碎。这人把他压在鬼车中一角，恶狠狠进入，动作带着将要上战场前的狂野。
“师尊滋味好得很，”他凑近，用犬齿厮磨他的耳垂，话语间热气扑去，低声沉沉地笑，“我恨不得永远在里面，再也不出来。只可惜……”
“可惜，我得先去收拾他们，以绝后患。”
“到时候，三界天下都是我的，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躲到哪里。”
对方轻巧不在意地谈笑。可在白霄尘眼里，竟活脱脱如索命恶鬼。他被动承受着，捏着掌，整条脊梁都在颤抖。
时过许久。
“师尊何故这番表情，你又不是第一日知道我混账。”对方微喘着气道。接着抽出他腰间三指宽系带，于白霄尘拼力挣扎中，不容分说，在顶端绑紧。
“不要漏出来，你的精元统统得留给我。”
青天白日，在狭小鬼轿里要他，简直荒谬至极。又一次疯狂的交|合结束，白霄尘浑身大汗淋漓，瘫软侧卧于塌上，极其狼狈。
而霍长溯却运转完一大周天，收功归田，再睁眼，目中精光闪现，容光焕发。白霄尘知道，这人是境界又提升了。
他如残破布偶躺在原处，轻轻气喘，眼前大片大片发黑。他想立刻追上那人，却连爬都爬不起来。
他隐约听见外面战斗的声音，虎啸龙吟，激烈异常。他心急如焚。
绝不能让长溯破了龙骨祭渊！
缓了片刻，硬挤出一口气，撑起来身子，跌出鬼轿。
远远望去，那人掌中已亮出的缚龙戟让他感到巨大不安。
到他人跟前，就已用尽了力气，他半跌在地，站都站不住。白霄尘满身冷汗，死死抓住魔域尊主的衣襟，苦苦求道：“不要，你想要什么，我都应你。好不好？”他神思已经被碾得四零五散，“我，我都答应你……”
他衣裳凌乱，脖颈手臂满是暧昧印子，几乎是拼尽全力，手臂揽住他肩头，攀住脖子，就将自己往其唇边送。混乱喃喃道，“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不要那样做，不要，求你……”
若是隔在往常，这人对于他这般主动献身之姿，早该激动得发了狂。而此刻，对方却全身上下无半分波动。
诡异又漫长地寂静几瞬。霍长溯唇边忽地勾起，目视前方，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下。
他视线尽头，隔着薄雾，赫然是一身明黄身影。
千军万马为首的人皇满面复杂地遥遥做了个口型，修真界稍有修为的人皆能辨认出：“母舅？……”
面前威势逼人的魔域尊主缓缓推开，笑了：“白霄尘，你贱不贱哪。”撇下他，着大步朝前。
白霄尘恍恍立于原地，眼前发黑。他仿若被抽走了七魂六魄，耳边震天蜂鸣，几乎站不稳。
不知又过去多久，隔着一道祭渊的对面人族修士、皇朝大军，忽如水落入油锅，噼里啪啦炸开了。
白霄尘正失魂落魄，忽然意识到什么。宛如晴天一道霹雳打下，他猝然睁大眼睛，猛地回身，“不！！——”却为时晚矣。
一声冲天凄厉的绝啸过后，灵气充裕的风，以排山倒海之势，从遥远方向浪涛倾泻般疯狂涌了过来，涌向常年充斥魔气的九幽之地。
漫天黑雾瘴气散尽，金色巨龙的头颅，已被狠狠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