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夜,倾心
大条嚣张言语,张扬的啤酒瓶子,吓坏了周围人群,也惊到了秦剑心。
她抓住沈君胳膊的小手不住地发抖。
而沈君此时已差点气的抓狂!!
但他还是拍了拍秦剑心的小手低声安慰着说,“别害怕,咱不给他玩儿。”
噗嗤!
秦剑心心头一松,脸一红,没好气的捶了沈君后背一下。
大条气质爆棚,虎视眈眈的监视周围。而他如狼似虎的手下旋即分出一人去开车,剩余四人则压迫着向沈君而来。
“诶,姑娘,包里有馄饨,你别倒着拿,一会儿我还吃呢……”
沈君提醒着秦剑心,而自己则向前走了一步。
一股轻柔但凛冽的风,打着旋从沈君身旁掠过。
此时的他,可不是刚下凡那会儿,打几个学生仔也要坑吭哧哧,甚至受伤的懵懂小哥儿。
现在,沈君那比星空更辽阔的仙脑,记载了几乎附近图书馆有售的所有人间武功,并融会贯通。
同时更经常躺在杏木仙椅上,以仙力蕴养全身血脉筋骨。
别看他躺在躺椅上,慵懒的指头都懒得动,可一旦开动起来,就算立刻蹦起来原地玩一套体操运动员的高难度,都不带喘气儿的。
刺龙小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君一脚踹飞,随后,腿在空中,挂着风,顺势就狠狠抽在左边刺虎小弟的脸上。
接着,沈君原地腾空,身形反转,踹人右腿落地,左腿又连环飞了出去,剩下强壮的凤凰,飞鹰男应声飞出10几米远。
砰,砰,砰,砰!
四人落地,发出沉重撞击声。
呕!
整齐划一,但微弱无比的呕吐声。
秦剑心瞳孔放大,小手塞进张大的小嘴里,强忍着惊呼出声。
而沈君,则是一步一步随意走到大条面前。
沈君看着大条,目光淡淡的像是注视着一条脆弱小蛇的霸王龙。
偏偏霸王龙很忧郁,也没什么食欲……
太侮辱人了啊!
大条手上半截玻璃瓶刺出,眼睛没眨一下就被沈君上步锁喉,下拦拌腿简单放倒。
“大条?”
沈君俯视他,膝盖顶着大条胸口,眼神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怜惜,更没有胜利者的得意。
像是一汪深潭,平静的吓人。
“咯咯咯,嗯!”
大条宁愿被老大家法伺候,也不愿意此时面对这样一双眼睛。
“我,是,真,的,真,的,不,想,打,你,这,样,的,垃,圾,啊,啊,啊……”
一字一顿,沈君有节奏的拍打着大条的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噼里啪啦。
到后来,竟似猛兽咆哮,震的整条街,无数人,鸦雀无声。
“咳,咳咳,噗噗噗噗,噗噗。”
大条咳嗽着,不断喷出断裂的牙齿。
星星点点的血花,让沈君白色的休闲服胸口看起来异常惨烈。
“我打算开个杂货铺,呵呵,叫解忧!好听吗?”沈君停手,笑着问。顺便在大条衣服上擦去血迹。
“好好好,恩兴……”大条牙齿掉光,满嘴是血,脸蛋子肿的跟馒头一样,勉强回答。
“好吧,看在你说实话的份儿上,送你一个愿望,说吧,你有啥忧愁?”沈君歪着头,认真的问。
他这是打算,开张了。
“我,我,我……”大条脑子一片空白,只希望这个一顿巴掌将自己脑袋快抽没了的恶魔,快点离开。
虽然他一定会报复的!
“我来替你说吧,”沈君笑的潇洒,好看,声音冷静,从容,“你祸害不少姑娘,干了许多坏事,伤害了不少像我这样,善良的人。那你的忧愁,一定是,有个健康的身体,正常的头脑,还有那……大条!”
沈君低下头在大条耳边轻声说,“放心吧,从今天起,这一切,都不存在了!再见!”
仙术:消长!
这是沈君不会告诉他的。
手指轻点,很快,躺在地上的大条就觉得脑子里有个东西在拼命的生长,很快就堵的他口斜眼歪,嘴角更是涌出大量白痴的口水。
脑子里飞快长东西的感觉,真实到让他崩溃。
我不是花花草草嗷~
接着,大条四肢关节失去知觉,很快大条就发现,各个关节肿的像个馒头,肉里面还隐约有恐怖的咯吱声。
最后,他绝望的发现,引以为傲的第三条腿正在拼命的萎缩,萎缩,很快,就像它从未出现过一样,没了。
等沈君走出老远,那个说是去开车,实则躲在人群里观望的小弟这才跑进圈里。
却发现自己老大,正漫无目的蠕动着胡乱的爬着,嘴里咕噜噜的,所过之处,全是腥臭的口水。
“你怎么不回家?”
“谢谢你救了我!”
又来?
沈君一拍脑袋,无奈的摇摇头。
解忧,解忧!
虽然送出天象帝君,人间沈君之‘解忧杂货铺’的第2单生意,可他并不太开心。
仙界有点龌龊,可大家总归是神仙,不至于邪恶和丑恶。
可是这人间?
可惜,这人间!
——这样,我才能发财呀!
想到钱途,沈同学很快就乐不可支,开朗了起来。
没想到杂货铺还没开张,就做成两单生意,一单很赚,一单很爽!
糟心的是,秦剑心无论如何都要跟着他,还说小姨出差,自己一个人……害怕。
我滴个天呐,跟着,就跟着吧。
大不了馄饨,分你一半!
……
“我报了东海大学……”
秦剑心开心的坐在躺椅上吃着馄饨,雪白秀气的脚丫,调皮的晃荡着。
“我知道,我也是!稀溜溜。”
沈君蹲树墩上郁闷的吃着馄饨,里面有一半的卤蛋,一半的鸡腿。
因为少了,所以他感觉今天的东西格外好吃。
“你真不去上学呀?”
秦剑心问。而后她想起,这好像是自己第二次问沈君这个问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吐了吐舌头。
“大学、硕士、博士啥的后面的书,我都看完了,再去念书,没有太大意思,就是浪费时间。”
喝完最后一口汤,沈君一脸满足的去泡茶。
夜色很美,刚刚装饰一新的木屋,干净整洁,院子里铺着青石板,更栽了几颗杏树,就连院门,都成了造型独特的竹木的。
茶香四溢,茶香醉人。
他们说了很多话。
确切的说是秦剑心说了很多话。
她说到了同学和高中三年生活中,有趣的人,事儿,可惜沈君对这部分记忆,除了橙子之外,其他的感觉寥寥。
随后,秦剑心又说到了自己的家人,慈祥的爷爷,严肃的大伯,神龙见首的二伯,正跟母亲闹离婚,外面有了新欢的……老爹。
这可真是亲闺女,啥都往外说。
这让沈君对不见书本的人间,这种有婚缺爱的现象,有了点真实的认识。
关于高考,他们并没有谈什么。
对于沈君和秦剑心这样的成绩,改变命运的高考,已经成了一个只需要去履行的过程,失去了原本命运赋予他的悲壮含义。
“东海见!”姑娘伸出了洁白的小拳头,笑着看着沈君。
“东海见!”沈君也笑着伸出了手,握住了拳,轻轻和姑娘的拳碰了一下。
细腻滑润,如同触电。
当沈君第三次添水的时候,才发现姑娘睡着了。
说过爹妈之后,她脸上还挂着泪珠。
沈君将姑娘抱上木屋内,那焕然一新的大床,轻轻放下,帮她盖好被,这才声音低低的说,“好歹你还有爹、妈,——知足吧!”
声音悠悠,仿佛来自空旷浩渺的天空深处。
秦剑心长长的睫毛颤抖一下,眼睛里泌出更多的晶莹水珠。
那背影,走出房门。
她想抓住,拼命的抓住,让他不会总是于无声处,流露出刻骨的孤独和心酸……
“明天,就高考了,姑娘,准考证准备好了么?证件带着么?唉!”
沈君的声音悠悠传来,他又开始收拾起两个人考具来。
然后,他又在姑娘包里发现了证和证,这才轻松的吐了口气,瘫软的倒在躺椅上,舒服的迷糊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