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走向
仅仅半个小时，詹德利便感觉受到了知识的洗礼，整个人都变得通透了。
他暗自感叹，时佳美确实是个不错的老师。
第二天，詹德利依然准备去学习，结果一旁的张惠对他说:“我也要去。”
詹德利心里大大的问号:“你去干什么？你那么笨能听懂吗？别耽误我学习。”
詹德利的话就像在羞辱她，事实证明的确是羞辱。
闻言，张惠气愤地揪住他的耳朵。
“说，让不让我去。”
“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松手松手，我让你去。”
张惠松开手，满意地说道:“这就对了嘛。”
她还假兮兮地揉揉詹德利的耳朵。
“不好意思啊，刚才捏疼了吧？我来给你揉揉。”张惠露出温柔的笑容。
去你妈的，真虚伪。詹德利只能在心里骂她，根本不敢开口。
有时候詹德利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女人有时很温柔，有时又变得暴躁易怒呢。
女人真是复杂的生物，想不明白，詹德利摇了摇头。
詹德利领着张惠来到三班，因为跟张惠打闹耽误了点时间，教室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完了。
但是詹德利注意到，陈娴静没走，坐在座位上写题。
詹德利没多想，径直走到时佳美的位置。
时佳美这次没有写题，专门等着她。
“晚上好。”时佳美笑着说道，她看到了詹德利身后的张惠，心生疑惑，张惠怎么也来了？
詹德利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道:“张惠也是来学习的，不过你就当她不存在就行，她也听不懂。”
“嘿嘿嘿。”张惠面露可爱笑容，脚掌踩向詹德利的脚。
痛感从下肢传来，詹德利没有吭声，他明白，犯贱就要招到报复。
时佳美并没有看到这些，在翻找书本，她对詹德利说:“我发现你许多基础公式都不知道，我找了一本公式书，你看一下。”时佳美拿出一本书递给他。
詹德利接过书，发现是一本小人书，一翻看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不禁头大。
好在时佳美又给了一本笔记，她说:“这是我之前记得笔记，你看一下，便于你理解。”
詹德利翻开笔记一看，被时佳美娟秀的字体折服了，你说这人长得好看也就算了，怎么写字也这么棒。
他想到自己写的鳖爬字，略微羡慕她。
詹德利顺势坐到时佳美旁边，正准备提问，张惠把他拎起来。
“你怎么这么自然就坐下了，不知道女士优先。”
“行行行，你坐。”詹德利识趣地让座，他打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不过，两人坐在一起，也是一道不错的风景，詹德利忍不住比较大小，仅仅只看了一眼便分出高下。
张惠没实力跟时佳美比较，张惠跟陈娴静是同一个档次。
脑子刚刚想到陈娴静，她就出现在旁边。
“我也能加入吗？”
陈娴静对两个女孩说道，但詹德利总感觉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时佳美表情没有改变，笑着对她说:“当然可以了，一起学习才热闹，还有助于进步。”
至于时佳美心里怎么想，只有她自己知道。
詹德利瞅了一眼陈娴静，想到她曾经说过的话。
当初，陈娴静小趴菜跟他喝酒，她喝多了上头，讲起高中的故事。
她说高中有一个叫时佳美的女孩，总是在跟她竞争，时佳美总是想要赢过她，陈娴静压根不在意，只关心自己。对于时佳美这个人，她没有好感，也不讨厌。
毕竟每个人都戴着面具，陈娴静也一样。
很多年后，陈娴静遇见过时佳美，那时时佳美挺着大肚子在大街上，恳求老公不要离开她。
陈娴静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事，只看见她老公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她一个人站在街边流泪。
陈娴静上前，递给她纸巾。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女人，心底泛起同情。
时佳美抬起头，认出了她，接过纸巾擦干眼泪。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聊天。
时佳美说家里给她安排了一个老公，并不在意她是否喜欢。她逃脱不掉家庭，也许从出生那天起，她的命运就已注定。
年轻时光芒万丈，可是毕业后谁还会关心你？大家都在遇见更好的人，过去的懵懂感情早就被忘却了。
现在时佳美有了孩子，生活已经给她套上了圈，她只想在这个圈子里过好自己的生活，可惜她没做到。
孩子给她套上了圈，但是并没有给老公套上圈，反而让他更加潇洒。
年轻时肤白貌美，还能管住男人，可是上了年纪后，人老珠黄，男人便对她失去了兴趣，跑出去另寻新欢，就连她家里人都怪她，责备她都这么大了，连个男人都管不住，现在生孩子还得让自家人养。
陈娴静看到了时佳美脸上无可奈何的悲哀，身为女人的她，仿佛也从时佳美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时佳美离开前，向陈娴静道歉，说她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总是暗地里和陈娴静较劲，希望不要放在心上。
望着时佳美远去的背影，陈娴静心里不是滋味。
而现在，两人面对面坐着，时间还未改变两人，未来还很遥远，悲剧并未上演。
时佳美让詹德利找个板凳坐下，詹德利说:“我就站着吧，我站着学习有劲。”
时佳美笑了笑，没再管他。
现在的她恐怕不相信，未来她会变成没人要的女人。
此时詹德利再看那娟秀的字体，感觉像是看到一朵在凋零的花。
……
时佳美刚给詹德利讲完一道题，陈娴静打断了她。
“你这样讲不对，这道题还有更简单的解法。”
“我知道有更好的解法，但那种方法不太好理解，他现在需要用基础思路解题。”时佳美辩解道。
“你不讲你怎么知道他不好理解。”陈娴静和她争锋相对。
詹德利看着两人，心想你俩要不出去打一架吧，我给你俩助威。
张惠识趣的没说话，怕惹来祸端。
詹德利看得正高兴，两人突然不吵了，转而面向他，詹德利顿时大感不妙。
“你说，我说的对？还是她说的对？”时佳美看向他说道。
陈娴静也看向他，期待他的回答。
一旁的张惠憋着笑，开心地看戏。
詹德利想了想，看向旁边看戏的张惠，把她拉了出来。
“其实刚才我没有认真听，张惠应该听明白了，你们问她。”詹德利心想这就别怪我了，我得先保命啊。
刚才开开心看戏的张惠，一瞬间被詹德利拉进坑，懵住了，这跟她有啥关系。
“其实吧……我觉得……都挺对的。”张惠支支吾吾地说道，两头都不敢惹。
终究还是没有分出胜负，哪有那么多胜负可分。
“不要再吵了，你俩说的都是对的，有什么可吵的，我想到哪个方法就用哪个方法。”詹德利说道。
两人没有再争吵，低头看着书。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四个人背着书包一起走出校门。
刚出校门，詹德利就点上烟，知识和香烟的洗礼，让他格外惬意。
詹德利抬起头，漆黑的天空看不到月亮，孤独的世界只有灯光亮起。
詹德利和时佳美并肩走着，陈娴静和张惠跟在他身后。
时佳美突然说，想要让詹德利陪她走一会，詹德利便让两人先走。
等到两人走后，时佳美对詹德利说:“你能抱抱我吗？”
詹德利诧异，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快点啊，男朋友抱一下女朋友不是应该的吗？”时佳美催促道。
没办法，既然这么说了，詹德利只能走上前，轻轻抱住她。
时佳美却用力抱住了他，像是受冻的小孩，贪婪怀抱的温暖。
詹德利不知道她怎么了，隐隐觉得她掩藏了什么情绪。
时佳美闭着眼睛，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还有头发散发的清香。
一切都是这么真实，可时佳美知道，这都是虚假的，虚假的关系，虚假的拥抱。
可她的感情却是真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他。
现在的时佳美想要做出改变，想要忘记肮脏的自己，重新面对生活。她要好好学习，在未来某一天，能够拜托家庭的束缚，做自由的飞鸟。
她告诫自己，从松开他那一刻，她就要忘记对他的那份感情，做回自己。
可是当她松开他的时，詹德利却摸了摸她的头，她呆住了。
温暖的手掌在她头上轻轻抚摸，詹德利温柔的笑容在她眼中放大。
“怎么了？心情不好？”
时佳美的心动摇了，她想沉浸在温柔的夜色里，虽然那是假的，她还是想陷进去。
这时她才明白，她是自私的。从小到大，很少有人对她这么好，好到她不想离开，想要占有他。
别人因为她的光芒，因为她的开朗对她好，只有他见到过她的阴暗，还依然对她温柔。
时佳美痴痴地望着他，享受他的抚摸。
“怎么呆住了？”詹德利问道。
时佳美回过神来，连连回退。
“我先走了。”说完时佳美扭头就走，甚至不敢多看詹德利一眼，只想逃离。
可惜她还不知道，身体逃掉了，但心里有些东西是逃不掉的。即使想要忘记也忘不掉，有些人的存在就是这样，只要进入你的心，便再也忘不了。
……
陈娴静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是想着詹德利跟时佳美在一起的画面。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可还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其实从第一次见詹德利那天，她就有一种感觉。
她和他虽然没见过，但却感觉似曾相识。
别的男生追求她，靠近她时，都是束手束脚的，只有他特别自然，仿佛两人是认识很久了朋友，关键她还不讨厌。
很多时候，她都感觉不认识自己了，做了很多不像她能干出的事。
比如詹德利摸她头，她很享受；詹德利问她未来想做什么，她对他讲出了心里话；学生会提起关于“梦想”的演讲，她一个想起的就是他；看到时佳美给詹德利讲题，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凑了上去
两人明明没有过多交集，但他还是走进了她的心里。
陈娴静抓狂的挠头，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
深夜，顾清妍拖着行李箱走到火车站。她要坐火车去另一座城市，坐航班离开。
她没有通知身边朋友，她讨厌面对离别的场景，她又不是不回来了。
夜晚的风有点冷，顾清妍裹紧了外套，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城市。
这座城市有关于她的记忆，有她的朋友和亲人，有她爱的男孩。
一想到张绍文，顾清妍的脸上浮现笑容。在她心里，他还是个弟弟，尽管他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
她和他的关系，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她在祖母的教育下长大，从小就被灌输自由的思想，既然决定爱了，那就大方的去爱，两人都成年了，有权利选择各自的人生。
她大了张绍文三岁，她大二，张绍文高二，在她心里，年龄从来不是问题。
不知道当她回来，那个男孩会变成什么样子，她还蛮好奇的。
时间到了，顾清妍朝城市挥挥手，拜拜了，几年后再见。她转过身，用背影告别了这座城市。
……
王燃抽着烟，看着电视。
电视里播放着抗日神剧，王燃感觉看着有点无聊，直接换到了另一个频道。
画面恰巧转到演爱情剧的频道，女人站在雨中，向西装革履的男人告白。
肉麻的台词从女人口中讲出，女人潸然泪下，男人一脸感动。
最后，男人在雨中抱住了女人，说再也不会离开你，然后两人就啃了起来。
王燃看得不明所以，索性直接关掉了电视。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表，这么晚了师傅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又去找哪个女人鬼混去了。
王燃暂住在师傅家里，两个大老爷们很少整理家务，导致家里乱糟糟的。
既然师傅不回来，那就看看他的资源吧。王燃轻车熟路地打开师傅的电脑，点开c盘。
看着眼前精彩的画面，王燃情不自禁地点燃一根烟，心想姜还是老的辣，还是师傅骚啊。
不过他也为师傅感到悲哀，四十多岁的人了也不说找个媳妇。
转念一想，这样或许正合师傅的意，可以尽情感受不同女人的风情。
王燃笑了笑，继续认真观看岛国动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