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时机（3）

    西奥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觉是他手指间羽毛笔的重量。

    他正在认真地写着什么。轻巧的鹅毛笔感觉像钢矛一样沉重，他能感觉到每一次移动都有一种疼痛感穿过他的前臂。尽管刚刚恢复了意识，西奥还是冷静地散发出了他的感知。

    这--是一个召唤的魔法公式吗？

    那只瘦小的手正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勾画出一个召唤魔法公式。这种速度显示了对召唤魔法的深不可测的了解。

    西奥不需要其他线索就能意识到这只近乎骷髅的手是萨托姆的。然而，他没有机会对这位现代最好的召唤魔法师留下其他印象。

    "不，不！"

    一个尖锐的声音在他们周围回荡。听起来像是萨托姆得了重病。他咳出了血和痰，西奥越来越意识到他的呼吸是多么的费力。尽管如此，萨托姆的声音还是充满了活力，他用无力的拳头击打着桌子。

    哐!

    墨水瓶倾倒了，浸湿了纸页。

    "这不对！"

    魔法师愤怒地喊道，他在实验室里横冲直撞。他把椅子扔到房间的另一头，愤怒地打碎了玻璃装饰品。西奥能感觉到每一个动作都会使他的身体产生刺痛，但他也能感觉到萨托姆的挫败感在沸腾。

    由于他不能控制这个身体，西奥别无选择，只能默默地看着。

    萨托姆的脾气在几分钟内就耗尽了。萨瞳倒在附近的一把椅子上，转身看向旁边。一面脏兮兮的镜子反射出几道光斑，但很难在里面看清萨瞳。

    任何其他人都会用抹布把镜子擦干净，但这面镜子的主人是一个魔法师。

    "清洁。"

    一句话，污垢就消失了，露出了一个苍白的中年男子。他的嘴唇因为被咬了多少次而结了痂，他的眼睛因为缺乏睡眠而红肿。

    最后一个召唤魔法师，萨托姆。

    西奥被提醒过，这位魔法师没有活过50岁。萨托姆的身体已经无法跟上他无休止的旅行和坚持进入有毒环境的步伐了。

    看来萨托姆在写书的时候已经接近死亡了。

    "咕咕，咕咕，咕咕咕"

    中年男子红着眼睛盯着自己的倒影，像受不了似的大笑起来。然而，奇怪的是，西奥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萨托姆在看着他。萨托姆的目光足够犀利，让人觉得这不是一个巧合。

    不出所料，萨托姆先一步跟他说话。"库哈哈，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啊？笑？

    "别装作不知道! 你也想取笑这个名为萨托姆的召唤魔法师吗？"

    西奥知道，即使在萨托姆还活着的时候，召唤魔法也被认为是一个死胡同。这个领域消耗了大量的金钱和材料，却没有什么成果。所以魔法协会已经悄悄地阻止了对它的任何研究。魔法师之间形成的派别已经慢慢地与召唤魔法师保持距离。结果，萨托姆离开了魔法塔，试图在没有他们的支持下继续自己的研究。

    西奥正面临着多年来酝酿的苦涩怨恨。

    萨托姆继续吐出愤世嫉俗的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吗？你显然是个第六环的魔法师。而且显然很年轻，比我这个呆在第五环直到死的人强多了。你为什么想要我的知识？很明显，你想嘲弄我！"

    西奥并没有因为这些咬文嚼字而感到不安。相反，他对这种刺猬般的态度感到有些难过。萨托姆一直是个魔法师，他把自己想要的魔法之路走到了最后，然而他却只受到了周围人的冷落。这对萨托姆来说是一种耻辱，但西奥并不认为萨托姆的生命是毫无意义的。

    因此，西奥用恭敬的语气回答。

    那是误解，萨托姆前辈。

    萨托姆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他指着自己的脸，同时喃喃自语："前辈？我是你的前辈？"

    我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称呼。如果你心情不好，那我可以叫你别的。

    "没关系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西奥不明白他的反应。萨托姆向旁边吐了口唾沫，然后阴沉着脸靠在椅背上，像个旅途劳累的和尚一样叹气。他茫然地盯着空间，西奥耐心地等着他先开口。

    萨托姆通过同步解析了西奥的记忆，开口说道："你是西奥多-米勒？"

    是的。

    "真是个有福的孩子。二十出头就达到了第六环，你真的是福气满满。我不知道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要从我这样的失败者那里获得知识。"

    他的舌头仍然很尖锐，但这次是针对他自己，而不是针对西奥。西奥尽可能坚定地摇了摇头。

    前辈不是一个失败者。

    "他妈的，不要因为我不高兴就试图安慰我。我不想听一个毛都还没长完全的孩子说这些。"

    如果你查看我的记忆，你会发现我是一个魔法书的主人。

    "怎么，你在炫耀吗？"

    西奥的声音保持稳定。

    我在来之前问了贪食一些事情。我问为什么召唤魔法比其他类型的魔法都要弱，以及传说中记录的召唤魔法是否只是虚构的。

    "是这样的吗？"

    贪食只有一个答案。召唤魔法不能正常工作的原因与系统本身没有关系。

    萨托姆非常专注于西奥的话，他的眼睛因为不眨眼而流泪，手中的玻璃杯碎了，导致他的手流血。他也许会假装冷漠，也许此刻只是一个灵魂的碎片，但他骨子里是个魔法师。

    于是，西奥毫不隐瞒地告诉了他真相。

    随着神话时代的结束，物质世界周围的壁垒变得更厚，使人难以借用其他世界的生物和力量。一千年前是不可能召唤高级别的，而在你的时代，甚至连召唤一个中级都很难。

    ""

    西奥无法猜测萨托姆对这个残酷的答案会有什么反应。萨托姆想走的路从一开始就已经断了。萨托姆的眼睛在看着地面时陷入了阴影。

    然后他抬起头盯着天花板，开始歇斯底里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前-前辈？

    西奥担心地问道，想知道萨托姆是否已经疯了。

    "是的，就是这样! 这就是他们不接我召唤的原因! 世界本身就是问题，所以我尝试了多少次修复配方都没有用! 物质世界本身就很糟糕! 这该死的时机! 哈哈哈哈哈哈哈!"

    西奥不知道萨托姆是疯了还是只是高兴。如果他奉献了一生的工作都是徒劳的，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吗？然而，萨托姆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如果他脸上的表情能说明问题的话。

    萨托姆大大咧咧地笑了。"我没有错! 我的研究并没有失败! 我的魔法我的梦想没有白费！"

    萨托姆的喜悦是深沉而真诚的。他一直努力走在召唤魔法的道路上，直到最后，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展示。他从来没有能够召唤出他在童年时梦想的存在。所以，这个叫萨托姆的人的生活简直毫无意义。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他的努力是正确的。他所梦想的召唤魔法确实存在。只是他无法克服这个世界的强大障碍。所以，没有理由感到遗憾。由于这次启蒙，一个魔法师的毕生心血得以保存。

    有着强烈自豪感的魔法师萨托姆鞠躬，表达了他真诚的感谢："谢谢你，西奥多-米勒。我不知道我会以这种方式解决我挥之不去的依恋。"

    你是什么意思？

    "嗯，如果你还不明白也没关系。这也不容易解释。但让我们迅速处理这个问题。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啊!

    萨特玛是对的。黑暗已经吞噬了萨托尔实验室的一半。西奥能感觉到，当黑暗触及萨托玛的脚时，这一切将结束。这证明四十分钟二十五秒的时间限制几乎已经到达。

    萨托姆说了他的告别的话："我有什么知识就拿去吧！你也许能比我得到更多的利用。"

    前辈!

    萨托默继续说："我给你一个提示。如果像你说的那样，物质世界的屏障阻挡了召唤，魔法师或许可以打破这个屏障，或者制造一个门洞。"

    用武力破除它是不可能的。只有传说中的强者才能打破物质世界的屏障。即使是维罗妮卡也做不到这样的事情，更不用说西奥了。因此，萨托姆显然是想教他第二种方法。

    萨托姆笑了笑。"你还很年轻。我希望我能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年轻兄弟，但我很高兴我们相遇。如果有一个神，他们的个性一定相当扭曲。"

    前 辈

    "走吧，对一个死人说再见是没有意义的。"

    当西奥离开萨托姆的身体时，萨托姆的声音在西奥的耳边回荡着

    [你的身体已经包含了一扇通往另一个空间的门。我不知道它通向哪里，但如果你用召唤魔法使用那扇门，你或许可以召唤高级别的召唤物。］

    [就拿那个和我签订合同的家伙来说吧。我忘了它的名字，但它会相当有用。]

    现代最好的召唤魔法师萨托姆的粗犷声音渐渐消失在远处。如果可能的话，西奥想说谢谢你。但是萨托尔会说什么呢？西奥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然后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走了。

    当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时，他正处于失去意识的边缘、

    [与名为"萨托姆"的生物体的同步已经结束]。

    [同步率为764，不存在熟练度的损失。］

    [萨托姆已经把契约的坐标交给了你。如果你想契约他的召唤物，你将需要把召唤法术与坐标联系起来。］

    ["穆斯佩尔海姆之环"中加入了一项新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