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做吾之妻
劳是君逸经过这一遭也是腰酸背痛的在床上躺了几天,这几日他一看到萧寒就冷着脸,能打绝不动口。萧寒自知理亏,一边道歉赔罪,一边替君逸揉着腰。
君逸眼眸半合,三千银丝柔顺地搭在肩头,微开的衣领下青青紫紫分外瞩目。
他推开萧寒的手,望着萧寒,冷冷淡淡的说:“半年内都不要上床了”
萧寒低头,糯糯地道歉:“对不起师尊”
他目光不自觉地移到君逸的白发上,掩饰不住的惊艳。
黑发的君逸给人太过清冷虚无,可白发时的他精致又脆弱,眼睛也不似平素漆黑幽深反而带着淡淡的灰色,像是远古时期初次降落的雪,神秘美丽。原本微红的眼尾更是比平时红艳,为精致的面容多添了几分魅色。
真的是惹人心乱。萧寒声音低沉暗哑,压抑住要将人再次拆入腹中的冲动道:“师尊你的头发变白真的没事吗??”
自那夜痴狂后,君逸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心动之余,他也担心君逸的身体。
君逸一僵,愣愣地看向他,似乎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师尊,你的头发白了。”
君逸这次听清楚了,他看向萧寒连连点头笑得和煦。
“萧寒,你很好,真的很好!”但他说话得语气怎么也不是开心的模样。
萧寒一抖,迅速地侧过身。他刚才坐的椅子猛地炸开,萧寒定眼看去君逸的指尖一道金色灵力浮现。
“师尊饶命!”识时务者为俊杰,萧寒很识时务,连连讨饶。
君逸有气无处撒,背过身不再看萧寒。他脸上一片绯红,觉得无地自容。
他在想那一夜到底有多疯狂,竟然逼出了他的真身。
君逸生来人身,只有一头银发与他人不同。只有当他虚弱或者欢愉至极时才会显出真身。而且一般要修养七天才能再幻化回从前模样。
对于那夜记忆,君逸不是很清晰,大抵是后面萧寒确实做得不错。
他也能感到快乐。不过君逸叹了口气,对于萧寒搜罗的那些东西,他实在是接受不了。最后逼到极致,竟然不争气地昏了过去。
他忽然觉得自己比梦中求饶的白衣人还不如,人家至少能坚持到最后。
而他,君逸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思来想去只觉得自己不中用。
或许是奇怪的胜负欲在作怪,他又转过身来,看向眼巴巴望着他的萧寒道:“等几天本君恢复,再来一次。本君就不信我还能昏过去。”
已经做好半年不上床的萧寒眼睛一亮,只觉得头重脚轻似是在梦中。他猛地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呲牙咧嘴才急忙点头:“遵命!”
今日是君逸和萧寒为太后治病的日子,君逸嫌弃自己白发的样子丑,指示着萧寒替他在街上买来斗笠,才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来请他们的还是那日的官兵,他叫二狗。也不怪他这个名字难听,二狗是贫苦人家的孩子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才谋了个小小的官职,说好听点叫京都护卫。其实就是为达官贵人跑腿开道的。
二狗在客栈门口等了些时刻,君逸和萧寒才姗姗来迟。
“这位公子他怎么了?”二狗看着包的严严实实得君逸关心道。
“没事”萧寒道:“我师尊只是有点风寒”
“哦哦”二狗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
同君逸萧寒一起进宫还有几位,他们陪同二狗又等了些时刻人才到齐。
其中有人见二狗与君逸萧寒一副熟悉的模样,心中不平衡。讽刺道:“莫不是长得见不得人,才这般遮遮掩掩?”
白文是个善妒又管不住自己嘴巴的术士,早些年在其他城池饱受吹捧,自然也带着些趾高气扬。
君逸没有多大反应,他问二狗:“是不是可以走了?”
“可以”二狗见人已经来齐,嘱托众人选好马车就可以进宫。
那白文见自己被忽视十分不喜,便刻意与萧寒君逸作对。无论君逸萧寒选择哪辆马车,他都要过去插一脚。
君逸皱眉,有些恼怒:“烦人!”
他讨厌极了麻烦,直接一脚踹开堵住马车的白文,对萧寒道“进来吧。”
白文站立不稳,一个猛摔,摔得眼冒金星。他怒气冲冲冲着已经在马车内的君逸道:“小爷要你死!”
说着他拔出腰间的长剑面目狰狞地向君逸刺去。
萧寒只看得见那把锋利的白刃,脑海中浮现出一柄长剑刺穿君逸心口,而他笑着对前方说着什么。殷红的血顺着他的血肉模糊的手滴落在地上,绽放出一朵朵红梅,那么刺眼。
浓浓的杀意自萧寒身上散发出来。赤红的眼定定地看着白文,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
“你说要杀了谁?”
白文被萧寒杀气吓到,扔下剑哆哆嗦嗦地爬上另一辆马车,头也不敢出来。
君逸坐在马车内,又唤了一遍:“萧寒!”
萧寒一颤,如梦初醒。
“师尊”马车慢悠悠地前行着,萧寒坐在君逸身边,低着头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君逸是正道人士,而他是魔。
这些年虽然杀气收敛了许多,但骨子里的嗜血是戒不掉的。
很多时候,他将这份魔性花在了和君逸的情事上。所以不是君逸体力不好,而是寻常人确实很难承受他这份偏执又热烈的爱。
君逸捏着他的下巴皱眉不解道:“你最近怎么总是低头?嗯?”
小时候哭个不停,长大了动不动就低头。
这个习惯可不好。
“师尊你不怪我刚才起了杀心吗?”
“你在想什么?”君逸望着他的眼睛,灰色的眼瞳浮现几丝笑意:“你莫不是觉得本君是什么正义之士?”
萧寒眼中满是疑惑:“难道不是吗?”
他的师尊如天山雪纯白圣洁,有一颗普渡天下的心。
而他来自地狱彼岸,利爪贪婪地抓住这抹雪白,怎么也不肯放开。
君逸笑了:“你真的高看我了。自本君诞生起,无心无爱,也从未想过去救什么苍生。只有无聊时或者有人找上我时,我才做一做良善之事。死在我手上的无辜之人很多,多到可以垒起一座高山。”
君逸摸了摸他的头,一如既往的温柔:“我只是觉得为那些宵小之辈脏了自己的手不好。而且天下要本君死得可不止他一个,但我还不是好好活着?”
君逸说这些话讲得很平静,萧寒却沉默了。他握住君逸的手,宣着最郑重的誓言:“我萧寒在一日,我就护你一日。总有一日,我要让你神台高坐。要那些怨你咒你的人只能仰望你的神光。”
君逸恍惚,眼中泛红。
万年之前,黎烁也说过同样的话。
【认吾为主,做吾之妻。往后三界六道,无人可动你。吾亦是如此。我愿万人唾弃,为你筑一座不染纤尘的高台。此后,你便是三界唯一的神,而吾为魔神。只忠你一人】
那些之前怎么也不懂的爱意,他于万年后终知,那是情深似海至死不渝的爱。
他在马车内轻轻吻上萧寒的额头,道:“何必高台独坐,有你无间地狱我也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