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孩子好养活

    君逸淡淡地看着，不为所动。那舞女的长剑在还未到他身边就化作了虚无，剑身化作的银色粉末在空中被风吹走。

    谢安大惊，眼中浮现慌乱。他低估了君逸的实力。

    “那药对你无用？”

    君逸摇头“有，但是本君没喝”

    在萧寒支着身子挡住他之时，他偷偷倒了杯中酒。

    谢安失落地跌坐在座位上，面色如土。

    “清尘在何处？”

    谢安迷惑：“我未曾见他。”

    话音刚落，一只九尾白狐跃上屋顶，嘴中叼着一张符咒。

    傀儡符？萧寒奇道，这狐狸倒是有些本事。竟然一日就找到了傀儡符的母符。这傀儡符分子母两符，子符种在想要控制的人体内，母符由施咒人掌管。这符阴毒之处在于被操控之人的所有修为都会为持母符之人所有，而子符不过是一个容器。也就是说那些被吃掉的人肉人心，都进了谢安体内。

    这几日想必为了不被君逸发现，谢安暂时将母符放在了其他地方。这才让清尘有了机会。

    狐狸叼着的东西，谢安自然也认得出。最后一条退路也被封住时，他额头渗出冷汗。

    颤颤巍巍地爬下座位，躲在了桌子下。

    清尘化作人形，冷淡地看着他。

    “今日你方才知道怕，以往你食人心肺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一天？午夜梦回，你可曾听到那些冤魂想你索命，要带你下地狱？”

    谢安躲在桌子下面，神色痴狂：“朝廷无能，大权皆被一群酒囊饭袋掌管。黎民百姓苦不堪言，我出生贫寒，幸得圣上垂怜，以一文弱书生接管这古月城。自我上位以来，轻徭薄赋重用贤才。古月城才有了今日！”

    他渐渐有了底气，从桌底爬起来，站在上面：“你们这些修士，世家，自视清高。看不起我这等卑贱之人。但是，你看看你们还不是要仰我鼻息生活。啊？”

    “可我命途短暂，体弱多病。我活不了多久，所以我需要力量，我需要生机！”

    清尘道:“可你爬上高位后，也把屠刀对准了你的子民，你曾经想要保护的子民！”

    他神色悲痛：“你在我危难时救过我，我一直觉得你是真心想做个好官的。但是，权力金钱最是迷惑人心，你渐渐忘记了初衷，也忘了自己的初心。”

    谢安一顿，迷惘道：“初心？”

    是啊，他曾经也是个有梦想的人。一生贫困，幸得帝王眷顾，本该一展宏图。为国为民，到底是什么变了呢？得到得越多，就越发怕失去。他开始享受这种被人簇拥得生活，享受权力的美好。

    他吐了口血，从高桌上摔下来。重重跌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狰狞着双目。他手在地上乱抓喃喃道“为天地立命，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

    为万世开太平。

    幼时最喜欢的诗句，他当作毕生的格言，终是落了空。

    由于清尘要处理古月城的后续，因而只有君逸和萧寒二人回去。

    无垢殿

    萧寒满心欢喜地在镜子面前试穿着君逸给他买的新衣。君逸挑选的如他这个人一样，淡雅出尘。虽然是萧寒自己付的灵石，但是他仍是无比雀跃，像是浸在糖罐子里。

    “师尊！你看这件也好看”彼时君逸正撑着手，翻看书。

    他看着像孔雀开屏的孩子，嘴角晕开一抹淡淡地笑。

    果然，小孩子最好养活。几件衣服就开心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