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樟木

    冬至那日，各国大王都举行着祭天大典。白天樊家各个家族成员去那祖坟上扫墓烧纸，祭奠先人，下人们磨刀宰羊和面包饺子，好不热闹。

    华灯初上，酒肉上桌，匠人们围着师傅姬青坐着，樊家的家族成员坐一桌子，府上的客卿又一桌子，人虽不多，但在这个时代也算是挺好的一幅画面。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主人与客卿匠人们互敬的差不多了，准备撤了，只见樊家小姐端着一杯酒水来到匠人们这一桌说道：“小女子樊家洛阳，以薄酒替大哥及二哥敬各位匠人这几旬的辛劳制作，然后举着小杯一饮而尽。”

    丫鬟春鸟在酒食过后来到匠人们的院落，邀请叶谨言去小姐的小院一叙。

    小院中少年负手而立，少女端庄而坐。二人都不说话，过去一炷香的光景。少女开口道：“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

    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

    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少年依旧负手而立，不为动容，少女不置可否。

    这场景一下就尬住了，旁边丫鬟春鸟内心可急死了：这闷葫芦什么情况？难道不通人情世故嘛？

    少年问道：“不知樊家小姐找我来何事？”

    少女：“上次，家父偶得一块上好的樟木，不知小师傅能否将这块樟木做成手串以及榫卯结构的首饰盒？”

    少年答:：“那得看小姐的樟木有多大了。”

    “春鸟，你带人去我爹爹那里取来那块樟木让叶公子过过目。”

    “好的，小姐。”

    又一炷香，春鸟带着两名下人抬来了那块上好的樟木。

    少年蹲下来细细观察樟木，沉声道：“此樟木乃中品樟木，非上品樟木，但做榫卯结构的首饰盒及手串绰绰有余，多出来的樟木可以为小姐做一木雕，只是这木雕耗费的时日较多。”

    “一旬可否？”

    “可，但木雕得看雕什么了。”

    “好，我考虑几日看看木雕是雕何物。”

    待匠人小师弟走后，春鸟打抱不平气呼呼的对小姐道：“小姐如何对此木头表达爱慕之情啊？此人榆木脑袋，不通晓人情世故，一个区区的匠人，如果入赘樊家，可保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啊！”

    洛阳不置可否的笑笑“傻丫头，什么叫区区匠人啊，什么叫榆木脑袋啊？”

    “士农工商！为士者，学好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为农者，百里西风禾黍香，鸣泉落窦谷登场。老牛粗了耕耘债，啮草坡头卧夕阳。为工者，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为商者，百尺竿头五两斜，此生何处不为家。”

    “可笑，可笑，为士者一生只有两件事，阿谀奉承帝王家，名留青史后世名。为农者，本应为最崇者，可悲，可悲，文人骚客从来只抒自己内心，只媚当权者，从未抒他们口中食物的来源。为工者，可悲，可悲，世人总说奇技淫巧以悦妇孺，但是却并不懂匠心独韵啊。为商者，可叹，可叹，谁愿意重利轻离别，前月浮梁买茶去啊。”

    “不论各行各业，但凡其中佼佼者必有过人之处，静观其变好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