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西厢房出逃的主子
县爷趟在床上包扎,张妾室心惊胆战的站在一旁。
情况不清楚,问也不敢问。
躺在床上哀嚎的这位爷,真的只是手腕受伤了吗?
不知情的人,看他愁眉苦脸,在床上打滚的样,还以为伤的多严重。
其实不过是手掌磕破了一点小皮罢了。
“若不给本县包扎好,拉出去打五十大板。”
床上的爷,皱个眉头,肚子窝火,还不能找人发泄了?
“哎呦,谁让你那么用力了。”反手给大夫一巴掌。
大夫也很着急,呆在着都有一个时辰,也不知县爷究竟要哪样,这不满意那不满意,只要他一伸手,爷就叫唤。
若是伤到里面,还值得这般叫喊,大夫瞧瞧破了皮的手掌,实在想不明白,县爷为何要这般折腾自己。
花离沮丧的在院子里溜达,走到大门,便自动走回来。
明知走不出去,又何苦触霉头?
只是这日子,未免太难过了点,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瞧着姐妹,竟在纸上画了幅水彩,凑过去瞧瞧,画上的景物越看越眼熟,猛然想起来,这不是院子里的小草?
“这有什么好画的?”
“有那个时间还不如,想想如何出去。”
花离这头急得不行,姐妹却在那修身养性,合适吗?
将画笔浸到水桶里,小人欣赏自己的画作:“时机未到,想也没有用啊!”
花离瞧了半天,一点没从姐妹身上看到上心的样子,沮丧着脸:“行,靠人不如靠自己,就算你不帮忙,我也能出去。”
“不就三天吗?熬也能熬过去。”走到门边的路程,扭头调侃着姐妹,“万一萧大公子,给咱忘了,倒时有你哭的。”
自己出去,还有些不敢,花离说些讽刺话,准备拉上姐妹一起。
她本意是想调侃几句,让沐香有点危机感,好起身和她一起策划,哪知小人换了张纸又画起来。
嘴角抽动,某人打发时间的本领,真让她自愧不如。
既然姐妹不愿意,她便自己来。
站在门口瞧了瞧,以她的经验估算,河雷李侍卫一个算熟,另一个也进来吃过水果,总会留几分面子的。
这样一算,河雷未来夫人还是她们介绍的呢!
怎么能不帮忙?
想花离是这么想,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花主有事吗?”河雷眨着纯真的大眼睛问她。
花离习惯性的摇头:“没事,屋里闷在这吹口气。”
一说完,花离就后悔了,多好的开口机会,被她这样错过。
“姐妹。”悄悄丢回到沐香身边,见她淡定自若的样子,脸揪在一起,“能不能想个法子,现在就逃出去?”
今日的县府格外热闹,没想到宸王会再一次光临。
县爷依旧在床上哼唧唧,这不满,那看不上的。
大夫累的满头大汗,换其他病患,都不用请郎中,自己就能包扎。
即便有财大气粗的,也一会便完事。
县爷又折腾了半个时辰,这段时间里,县爷滴水未进,而大夫也哼哼唧唧听了一个半时辰。
大夫的耐心都快耗尽了,老实讲,床上哼唧的要不是县令,他早就转身而去了。
“不行,谁让你用这么厚的布条给我包扎的,万一疼了怎么办?”
大夫:“”县爷刚还说,要厚点勉得弄疼伤口。
刘宸风尘仆仆的来到县府,守卫自是认得宸王,先不说百姓错将刺将军认成宸王的事情,光是宸王来府一次,县爷三日下不来床,便让县府里的人,对他心生惧意。
远远瞧见宸王殿下的身影,以及身旁的那抹红衣,守卫闭眼装瞎,让出一股路。
在守卫的眼色下,刘宸未说话,直接进入县府。
里面的侍从,见到刘宸像见到老虎一般,吓的四蹿东跳。
有的顺手躲进就近的草丛中,有的装晕在地上躺尸,有的假装没看见,转过身,拼命跑
各类逃生方式,应有尽有,只有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此时的县爷,还不知情,在床上唱着悠扬的调子,身旁站着一众不耐烦的下属。
“包扎啊!怎么半天都不下来?”
县爷闭着眼睛享受,有时折磨人也蛮有乐趣的。
早晨还一肚子的火,现在哪里还有火气,上扬的嘴角,已经暴露县爷此刻的好心情。
人家都说乐极生悲,县爷睁眼便感受到这句话的含义。
怪不得大夫的手,悬在空中半天不下来,原来是‘不速之客’来了。
黑色的影子,压在县爷脸上,床上的老头,显得格外瘦小。
之前还享受的表情,哪里还在脸上?
县爷与宸王的过节,大夫知道一二。
上次出诊的郎中,有他一个,当时县爷夸下海口,谁若能保他不残,赏赐一百两银子。
当时他就在想,哪个傻缺肯为一百两,连命都不要了,等了半晌,真没人敢答应,才安下心来,看来大家都是聪明人。
如今,他依旧做了聪明人,停在空中的手无声收回,向后退几步,悄无声息的给县爷腾了地方。
有宸王、刺将军在,县爷自然无暇顾及到他,拿着药箱,轻松出门。
“县爷这几日过得可好?”耳边是咬牙切齿的声音,县爷直接就坐起来。
随后觉得不对,宸王明面上是刘国的王爷,实则是刘国未来的君王。
至于为何叫宸王而不叫太子,应该问刘薄去,他这隔的山高水远,怎么会知道?
县爷在妾室的搀扶下起来:“不知宸王、刺将军光临,本县未去迎接,还请不要怪罪。”
他怎么会知道,两位祖宗今日要来。
从养伤之日起,县爷一直矜矜业业,也没招惹他们啊!
包括上次的那伤,也着实冤枉,可多大的冤屈县爷都咽在肚子里,不是他大度,而是因为实在打不过
刘宸张了张嘴,刚要说要什么,便听河雷急匆匆的闯进来:“不好了县爷。”
县爷寻思,不好还能有现在不好?
“西厢房的花主,逃跑了。”
“什么?”县爷瞪大眼睛,之前还有些迷迷糊糊,顿时清醒过来。
对宸王的忽然到访,他是摸不着头脑,但对自己的摇钱树没了,却格外知道轻重。
情急之下,县爷伸着脖子问:“沐香呢?”
河雷挠挠头,尴尬的回答:“还在院子里。”
“嗯?”下一秒,县爷察觉不对,“两姐妹怎么总一个个跑,莫非是调虎离山?”
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再瞧站着的河雷,突然感到一口锅从天上砸下:“笨蛋,中计还不知道,还不快去西厢房将人拦下来。”
河雷跌跌撞撞的出门,发生的一切让他摸不着头脑。
西厢房不仅让自己走了桃花运,就连兄弟,也被花离姑娘倾心。
按理说,这男男女女浓情蜜意,到院子里走走也没什么,偏生花离是出不得院子的人。
见兄弟对她流口水的样子,河雷不好说什么。
毕竟比起兄弟,自己的福,享得更悠长。
见两人半天不回来,河雷也好奇,像花离那般泼辣的女子,会做些什么。
按照路线悄悄跟去,哪知甜蜜的场景没看到,却见兄弟一个人抱着大树睡着了。
睡着不算,还不停打呼噜,河雷在附近找了一圈,没瞧她花离身影。
又回厢房查看,只看到沐主孤零零的人影,一想坏了,这花离不是借着接触的名义,逃走了吗?
刘宸皱眉,他来萧国时间不长,别的姑娘可能没什么印象,但对沐香花离这对,绝对是印象深刻。
将战俘放走不说,触了霉头,还让他说不出责难的话来,在刘宸看来,这才是惹事的最高境界。
哪像县爷,自己都搞不清楚,还左一件右一件事与他有关。
河雷出去,县爷也想出去,脚迈出去一步,挂念在这的刘宸,便又收回来:“宸王,您看本县有些事”
话虽说了一半,叫一般人也明白后半句的意思,我有私事,你也该走了。
偏生刘宸就是固执人,数百余人,仅剩十几个,引战书又是你县令下的,说走就走,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先去,本王有的是时间陪你。”刘宸背手而战,细长的影子扑到地面上。
刺凌月皱眉,没料到刘宸会这么轻易放县令走:“王爷——”
刘宸伸手打断:“莫要说了,那两位姑娘本王有些印象,一个是有人证的县令,一个是放走战俘的姑娘,你敢说两个都没嫌疑?”
刺凌月想想,点点头,握紧手上的鞭子:“还不快找人。”
得到刺将军的吩咐,县爷重获轻松,连跑带癫的找人。
确认沐香在院子里,保证他的升官发财路,才是最重要的。
“那两个女人也不能放过。”刺凌月鞭子一甩,眼中露出杀意,“之前有那位护着,如今不也成了待宰的鱼肉。”
刘宸知道,刺凌月口中的‘那位’,指的是萧洛。
刘国内忧外患,刺凌月的心思,也变得诡辩难猜,凡事有可能威胁到刘国的人,均想要找机会除掉。
“敌人永远是杀不完的。”刘宸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也该想想,如何让刘国不再那么被动了。”
刀削般的眸子,对上刘宸:“必然是不惜代价,拿下宝藏,刘国有了丰富的储备,那些鞭挞小国,就通通不用放在眼里了。”
县爷的身影匆匆而过,花离躲在树后喘着粗气:“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河雷也真是,木木对他那么好,打个掩护都不帮忙。”
“我若是被抓回去,你和青瑶就别想好了。”
“还有江云奚,西厢房的四大美人,你一个都得不到。”
“还在那做春秋美梦,我看你就是烂□□。”
以花离的眼光,能看上其貌不扬的李侍卫?
李侍卫长相一般不说,还经常对着美人流口水,但为了逃出去,花离都忍了,不就是谄媚,有何学不来的?
她故意绕过河雷,天下好事,不能都让他占了,而花离偏偏要主持这个正义。
哪知,刚将李侍卫放倒,河雷就来了,好赖捉迷藏之下,没找到花离。
这货又屁颠屁颠的告诉县爷,可真是一点缝都不给花离留。
花离蹲在树后,打算等县爷离开,走小路去正厢房,然后按姐妹的方法,爬墙离开,绳子挂在腰上,自是准备了一番。
县爷经过,花离正准备行动,却见刘宸刺凌月跟在后面。
“他们怎么来了?”眉头纠结在一处,“怎么阴魂不散的,逃跑的时候,都要来插上一脚。”
手臂抱在胸前,花离脖子一扬,眸子督向别处。
哼,老娘还不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