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帮青瑶说媒
天还未亮，张妾室便在门口徘徊。
她站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县爷的厢房，不出意外，躺在县爷身边的美人该是江云奚。
想起昨日有说有笑的场景，她就生气。
“江云奚这妮子，是叫我买脂粉吗？”
“分明是将那没羞没躁的事，做给我看。”
“光天化日的，拉着县爷的手，在街上你侬我侬，真不要脸。”
寅时她便睡不着觉了，究其原因还能是谁？
江云奚那张放大的脸，不停在面前显摆，一会扭动腰肢，一会与县爷头靠着头，而自己双手被东西占满不说。
通房想吃冰糖葫芦，还得跑腿去买。
张妾室瞧了瞧，堆满东西的两只手，哪还有拿糖葫芦的地方？
为难的抬头，却见江云奚摇摇县爷的胳膊，说她不给买糖葫芦，是对她有意见。
更倒霉的是，这话听在县爷耳朵里，也没什么不合适。
“行，想吃糖葫芦是吧，我买。”
拗不过两人，张妾室只得拿着一个又一个的包裹，买吃的。
她想将东西放下来，空出手拿糖葫芦，被止住：“姐姐莫不是对妹妹有意见？”
“买个糖葫芦而已，慢吞吞的。”
行，那就这么买的。
手里那么多东西，能不能拿了，就不是她能说的算了。
张妾室抱着比头还高的东西，往小摊那走，余光瞧见，江云奚浮出的坏笑。
心里咒骂一通，还没反应，身子便被马车撞出去。
铺面而来疼痛，让张妾室惊醒，好巧不巧，左脚踢到床板。
“啊！！！”
记恨江云奚的事，又多出一桩。
睡不着，便蹲在县爷门口想办法。
她估摸着，即便想不出来，县爷也能看着，自己大清早守在门口的真诚，给她几分好脸色。
在门前转悠了一个时辰，肚子饿的咕咕叫，县爷也开了门。
这一看，好家伙，咒骂江云奚半天，县爷昨日竟自己睡的。
得知县爷一个人，张妾室心情好多了，瞅着炙热的太阳也格外顺眼。
“县爷——”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便被县爷打断。
县爷吩咐着，身边的侍从：“准备些驱寒的汤药，煮好端来。”
“好端端，云奚怎么会感染风寒呢？”
张妾室的脸垮下来，即便她不在，县爷记挂的也是她。
经过时，县爷看都没看她，张妾室紧握拳头，一咬牙：“莫不是县爷，将西厢房那两位忘了？”
与其让爷沉迷江美人的怀抱，不如做点正事。
张妾室打定主意，县爷去找通房的步子，也停下来。
县爷拍头：“我还真忘了，昨日被云奚打了岔，光关心她身子了。”
张妾室一看，好机会来了，乘胜追击，走前县爷跟前：“江妹妹自是妖娆，只是妾身不希望县爷耽误了前程。”
见县爷没辩驳，张妾室知道他将话听进去：“迷药存不存在，问过才知，若一再耽搁，谁知会生出怎样的事端？”
“嗯，有道理。”县爷点点头，改了吩咐，“煮好药膳，直接送到云奚屋里就行。”
张妾室松了口气，看县爷的意思，不打算亲自去了。
只要抓住机会，复宠之日尽在眼前。
“爱妾的意思是？”县爷对外有些经验，可女人的事，他还真不如女人懂。
张妾室眼珠子一转，凑近县爷，说话时声音小了几分：“女子最怕的无非几样，要么虫子，要么容貌，要么名誉，要么清白。”
“县爷只要抓住一样，便可打到七寸，拿到药方。”
县爷点点头，对爱妾的方法很满意。
天蒙蒙亮，青瑶便来了，花离打着哈欠，看她走来：“今日早膳做这么早？”
离近一看不对：“她没拿竹筐啊？”
“早膳没好，拿竹筐作甚？”沐香笑着看她。
花离指着越走越近的青瑶，不明所以：“那”
“你忘了，我昨日答应她什么了吗？”
花离恍然大悟：“原来是说媒啊！”
“可也不至于这么早吧。”花离实在不理解姐妹的勤奋。
沐香将身子向姐妹靠近，在耳边说起悄悄话：“答应人的事，要尽量做到。”
“你忘了，我们还有五天就要走了？”
花离点点头：“对啊，那又怎么了？”
在她看来，她们走与青瑶没有任何关系。
见姐妹没法将两件事关联在一起，沐香只好解释道：“撮合青瑶与河雷的时间，也就这几日，河雷的意思也不是那么明确，当然要早一些打算。”
抬头望向清澈的天空，太阳高照，万里无云，可谁知这美好的天气，下一刻会变成什么样子。
县爷的心思，她说不准，即便江云奚帮忙，也不知道能拖到什么程度。
不怕有变数，只怕生变故时，她没准备。
两人交谈的功夫，青瑶已经走到身边：“沐小姐。”
瞧着沐香，渗出期盼。
“你真想与河雷在一起？”不放心的沐香又问一遍。
此前她还有些肯定，河雷的心意，自从江云奚这一出，沐香就没底了。
而两人在一起，也并非之前想象的正确。
既然答应青瑶，便要遵守承诺，在问清意思后，会帮忙的。
青瑶坚定的点头：“河雷是我这辈子认定的男人。”
沐香点头，青瑶眼里的坚决她看得出来。
眼前的姑娘，即便粉身碎骨，也要往前一试。
沐香端了两杯茶出去，一杯给河雷，一杯给站岗的另一位兄弟。
“客气了小主。”新来的侍卫，不知沐香热情，接过茶，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沐香瞧瞧河雷：“河侍卫借一步说话。”
“青姐姐想要什么样的爱情？”沐香眨着大眼睛问她。
青瑶想想，期盼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其实我也知道，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
“他与江云奚，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希望在宠爱别的姑娘时，心里能有我。”
“无论躺在她身边的姑娘是谁，我都住在他心里。”
沐香跟着笑起来：“青姐姐的爱情真美好。”
花离翘着二郎腿：“为什么要三妻四妾，找个入赘的不就行了？”
青瑶白一眼，正说到兴头上，不跟她计较：“还有就是，不要嫌弃我。”
沐香花离对视一眼，不明白青瑶何出此言。
花离更是将心里话，问出来：“莫非你还有什么隐疾不成？”
不出意料，又一记白眼飞过去。
青瑶心情好不愿与她计较，花离也对她的‘隐疾’感兴趣。
“我毕竟是被卖进来的丫鬟，没有自由可谈，即使这样，也希望在河侍卫眼中，我与他是平等的。”
花离意味深长的看她：“你这不是自由身，别人又怎能将你看做平等的呢？”
至少在花离眼中，青瑶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丫鬟，若看得起她，就不会每次见面都大呼小叫的了。
“这么说来，最开始你跟我吵架，也是嫉妒我比你选择多？”这么一想，花离也就明白，青瑶生气的原因。
不等她回答，得意之色，马上冒出头来：“这么一看，我是比你强。”
沐香拉拉姐妹，说的虽然都是大实话，可这么明目张胆讲出来，青瑶不要面子的？
果然，在花离的嘲讽之后，青瑶没了心情。
闷闷的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
低着头，状态中散发着丧气。
“花离就是这样，你不要往心里去。”沐香安慰着，伤心的青瑶。
不说还好，说完空气更是沉寂。
沐香摇头，遣散头脑中尴尬的场景，河雷瞧她半天，将自己叫来，又闷头想事情。
瞧着娇俏可爱的她，生出乐趣，美人在跟前，谁又不想多看一眼？
“若有女子，心仪河侍卫，容貌虽不出色，却希望被你记在心底。”
“无论是否自由，都希望在你眼中是平等的，你会接受她吗？”
河雷想了想：“这个女子我认识，而且经常见到她对吗？”
在得到沐香肯定的答复后，河雷寻思了一会：“我愿意。”
“嗯？”沐香惊讶，没想到直接就线牵成功了。
她还没想好下一句说什么时，河雷先开口了：“是青瑶吧。”
“这几日，见她总在跟前晃，每次见我都像染了风寒一样。”
沐香傻眼，只能跟着点头。
就算河雷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之后也寻思过味来。
“河侍卫喜欢她吗？”答应来得如此突然，沐香竟有点不确定，眼前的选择，对青瑶来说是否正确。
河雷想了想，这短暂的犹豫，告诉沐香，河雷的喜欢，与村落里的一见钟情，来得大相径庭。
而这份在县府萌芽的感情，注定要经历比村落更多的波折。
外面的世界，更大，也更复杂。
“青瑶是个很不错的姑娘，若她想成为我的妻子，我不会拒绝。”
沐香：这绝对是我听过，最不负责的话。
“你说河侍卫愿意娶我？”青瑶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放光的眼睛看向门口：“没想到竟这么容易，我应该早问问他的。”
见她兴奋神色，沐香却笑得尴尬。
河雷对她的回答，分毫不差的告诉青瑶。
这番答话，明眼人听到都要寻思寻思，偏偏青瑶，为对方同意而欣喜。
甚至觉得，河雷说娶她是意外的惊喜。
“是我没说清楚吗？”看着兴奋的青瑶，沐香只能从自己身上找毛病，兴许是她意思传达的不到位。
花离瞧她一眼：“谁知道呢？”
见沐香担心她的模样，拍拍肩膀：“咱们喜欢的类型都是不一样，像我，越不接受我的男人，越让我感兴趣、”
花离眼眸放光，沐香依稀瞧见红蓝的身影，话说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
“可能青瑶就是喜欢不确定的呗。”
“喜欢跟她打哑谜，不将她放在心里的呗。”
沐香挠头：“可是我刚才明明听她说，希望河雷永远在心里记着她。”
花离不耐烦的摆摆手，她可没沐香的心思，给人说媒，还考量适不适合。
“不管怎么说，这对是撮合成了，咱也该想办法出去了。”
凑近姐妹，乌溜溜的眼睛动了动：“木木，昨日你与我说，哄骗县爷死心的方法是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