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仇人相见
虽然明知道现在是乱魔谷试炼的关键时刻,这些人不会有什么恶意,但是对方说的越多,青阳反而越是没有兴趣。太过刻意了,容易让人误解,青阳不愿意跟对方啰嗦,直接转身离开了。
见青阳如此拒绝自己的一片好意,那焦洪终于有所不满了,在后面小声道:“真是好心当成驴肝粪,若不是见你年轻有前途,我才懒得拉拢你,错失了这次机会,将来可不要后悔。”
那焦洪说的声音很小,不过青阳还是都听见了,心中不由得有些嘀咕,不过是拒绝了你们的拉拢而已,能有什么可后悔的?不过是一个小门派的弟子,说的好像自己跟一派之长一般。
整个乱魔谷很大,试炼的时候很多修士都会组队,当然也有单独行动的,不过这样的人很少,除非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
大部分弟子都是三五成行,或者是五六人、七八人组成一队,相互之间能够有个照应,再多就不可能了,因为大量的人聚集在一起,采到的灵药、捡到的宝物也不够分。
当然也有例外,但是这个队长必须有绝对的影响力,身后有许多任劳任怨的追随者,可以不计报酬的资源跟随。比如清风殿的欧阳敬,因为金丹长老嫡系后辈的身份,别看修为不高,但是在他的身边就有很多追随者,那个年年逾五旬的杨木心就是其中之一。
青阳估计,这个焦洪的身后可能就有这样的人,所以才会再三拉拢自己,青阳堂堂清风殿弟子,自然不愿意白白去跟别人做跟班。
离开了焦洪的摊位,青阳又逛了几个摊位,迎头看见对面的一个年轻人,青阳不由得顿住了,脸上的怒容越来越盛。
对面那人约有三十出头,身形微胖,面带笑容,天生就有一种亲和力,穿一身御灵宗弟子的标准服饰,炼气五层的修为。虽然十年过去了,此人面相成熟了不少,笑容里多了一丝世故,但是青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正是那玉灵城梁家的二公子梁重天。
想当初,自己就是因为对这家伙的信任,才把余梦淼留在了梁家,没想到梁家为了仙门名额,故意诱惑自己深入玉灵山,并且派人暗下毒手,要不是正好遇到了重伤幽冥真人,自己差点就没命了。
只是梁家势大,青阳事后没敢找上门去,只能把一切埋在心底,暗中积蓄力量,期待有一日把所有的场子都找回来。转眼之间十年过去了,没想到会在今天见到梁重天这个家伙。
从服饰来看,梁重天加入的是御灵宗,这家伙能够出现在这里,显然也是得到了乱魔谷试炼的机会。想到眼前的这一切都是梁家从自己身上夺走的,青阳就不由得一阵心痛。
对面的梁重天显然也看到了青阳,不过这些年变化比较大,那梁重天看了好久,才迟疑道:“你是青阳兄弟?你还活着?”
“怎么?梁兄这是盼着我死?”青阳冷声道。
青阳的话让那梁重天碰了个冷钉子,不过从青阳的话中他也确认,眼前这个青年正是自己那个下落不明的朋友青阳,只是青阳的态度令他更加疑惑了,道:“不是,青阳兄弟,你为何这么说话?在玉灵城,我们两个也算是朋友,如今十年不见,就算你不认我这个故人,也不至于成为敌人啊,你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
青阳还没有做好向梁家找回场子的准备,而且这里处于坊市中心地带,青阳也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给别人看热闹,他冷哼一声,道:“这么说话都算客气的了,梁兄又何必明知故问?”
对青阳的敌意,梁重天有些摸不着头脑,皱眉道:“我明白,梁家把余梦淼献给了阴阳宗,这是梁家做的不对,可当时你生死不知,眼看着叩仙大会即将结束,我们梁家这才占用了你的名额。青阳兄弟若是介意,完全可以道梁家要回赔偿,可你一见面就冷嘲热讽,为了这点恩怨,混不顾当初的交情,这究竟是为何?”
见梁重天仍然在装糊涂,青阳怒道:“我把你当做不设防的朋友,你们梁家却屡次暗中害我,竟然还说我不顾交情?梁家还真是一脉相承的颠倒黑白,你敢说那贺兰峰不是你们梁家派来的?”
贺兰峰?听青阳提到这个名字,梁重天心中不由得就是一沉,作为梁家嫡子,梁重天很清楚,这个贺兰峰就是梁家的一枚暗子,做一些梁家不方便沾手的脏事的,青阳能够说出这个名字,可定是因为遭遇到了贺兰峰的暗杀,否则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个名字。
明白了这一点,也就想通了父亲为什么会这么做,以梁家的财力,只能供一人拜入仙门,梁庆天、梁重天两个,都是他的嫡子,又各有优势,实在难以取舍。而这时候正好有一个机会送到眼前,怎么会不拼命抓住?那么父亲派人暗杀青阳的事情也就不难理解了。
当初听到青阳的噩耗,虽然梁重天也为这个朋友陨落而失落过,他却从没有想过其中的蹊跷之处,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肯定也是因为从天而降的名额沾沾自喜,而故意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梁重天不是傻子,之前只是不愿往那方面去想,如今青阳把事情挑开,这其中的一切很容易就都想通了。父亲利用青阳与自己的友情,把对方支出去,然后又派人暗杀,目的就是为了骗取余梦淼的信任。
想到青阳对自己信任有加,梁家却对他做出这种事情,青阳现在表现出来的太多也就很好理解了。越是信任,被伤害之后越是愤怒,若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说不定会比他表现的更加激烈。
梁重天看着青阳,脸色不停地变化着,先是震惊,然后是思索,接着是恍然,最后更是羞愧难当。他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想要撇清,却讲不出合理的理由,想要安慰几句,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想要表达歉意,却不知道该张口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