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原来她早已病入膏肓
“安安,醒醒,安安……”
孔慈音用力地摇晃着孔霖安,等到孔霖安从梦中惊醒,她一把抱住,死死地抱住他。
“安安,安安……”
孔慈音不停地叫道,她的眼神没有焦距,耳边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只看见厉奕琛焦急地拉着她,沈皓烨一脸担忧的说着些什么,他们的嘴巴在孔慈音面前张张合合,孔慈音却没有任何感知。
她抱着霖安抱得更紧了,厉奕琛的表情也开始变得愤怒,好似要将她怀里的霖安抢走一样。
孔慈音不允许,她绝对不允许厉奕琛带走霖安了。
她的手愈发地收紧。
就在这时,耳边鸣声开始散去,她听见厉奕琛厉声说道。
“孔慈音,你再干什么!霖安都要被你勒死了!”
“慈音,快放手,霖安喘不过气来了!”
孔慈音松开手,厉奕琛见状连忙将她拉开,这时孔慈音才看见霖安满脸通红,呼吸到干呕。
她无措地看着自己的手,震惊,惶恐,后怕接踵而来。
她到底干了什么?
她真如厉奕琛所说,要勒死霖安吗?
孔慈音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可是,她的举动又该如何解释?
孔慈音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厉奕琛也意识到了,就连沈皓烨都有所察觉。
“咳咳,妈妈……”
孔霖安咳嗽两声,沙哑地叫道:“妈妈,我好想你。”
霖安的眼神里充满了惊喜和欢喜,他推开厉奕琛上前抱住孔慈音。
“妈妈,我好想你啊,我们好几天没有见面了。”
腿上的温度温暖又真实,孔慈音却如受惊的鸟一样惶恐不安。
她还沉浸在刚才伤害霖安的恐惧中。
见孔慈音没有反应,甚至还后退一步,孔霖安愣在原地,眼眶溢满泪水。
“妈妈?”
孔慈音心里难受地厉害,她蹲下身抱住霖安,“安安,妈妈也想你,妈妈还以为你不见了。”
孔霖安摇摇头,“没有,妈妈我去找小狗了。”
“可是小狗死了,我很难过,所以就想找个地方埋了,埋完了我就站在路边,然后那个叔叔就带我回了家。”
厉奕琛一怔,小狗死了?他只是让人把狗送走而已,怎么会死了呢?
“我没有……”
“既然找到了就不用担心了,我看他身上没有伤痕,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就行。”见气氛微妙,隋江宸走过来打圆场。
“慈音,我看你精神状态也不行,合同的事我们就下次再聊吧,你先回去休息。”
孔慈音抹掉霖安脸上的泪痕,随后站起身朝隋江宸道谢。
“好,这次事情多亏了你。”
随后厉奕琛也表示了自己感谢。
出了公寓,孔霖安紧紧握着孔慈音的手,意思很明显。
厉奕琛也知道这次事情恐怕把孔慈音吓得不轻,不过看见孔慈音手臂上裸露出来的青紫印痕,他眼神瞬间变得阴沉。
“霖安,过来。”
孔霖安抿着嘴倔强的不说话,他仰头看着孔慈音,等待孔慈音的回答。
“去吧霖安,跟着爸爸回去。”
沈皓烨有些意外,以刚才孔慈音对霖安的态度,她怎么会让霖安跟着厉奕琛呢。
厉奕琛却不觉得意外,孔慈音的样子明显不是情绪失控这么简单了。
她恐怕霖安跟着她回去,她会伤害到霖安吧。
孔慈音的确是这么想的。
她有病,而且病得不轻,这是孔慈音才意识到的问题。
只是她这种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恐怕很早就有,或许是艳照的时候,或许是坐牢的时候,或许更早,早到得知自己被背叛时,她就已经病入膏肓了。
看着霖安难过不解的眼神,孔慈音牵强地扯起嘴角。
“安安,听话,和爸爸回去,妈妈这段时间有点忙,等妈妈忙完了就去接安安好吗?”
孔霖安抹了把眼泪,哽咽道:“好,那妈妈一定要来接我,安安会等你的。”
孔慈音说了好,然后上了沈皓烨的车,她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可最后还是忍不住看了霖安一眼。
这一眼就足以让她心碎不已。
霖安眼神空洞地看着孔慈音离开的方向,一旁的厉奕琛说着什么他也全然不在意。
沈皓烨拿着纸巾为孔慈音擦干眼泪,没有开口安慰,或许此刻陪伴便是最有力的安慰。
回到家,看着孔慈音上床休息后沈皓烨才安静离开,殊不知孔慈音在他离开之后便进了浴室。
她又是那个样子,像个婴儿一般蜷缩在浴缸底,浴缸里放满了水,淅淅沥沥流到了浴缸外面
次日醒来,孔慈音去了趟医院,看了心理医生,和上次看霖安的心理医生是同一个人。
他看见孔慈音表情不是很意外,或许他从上次就看出来孔慈音或多或少精神状态有些问题。
时隔半个月一看,精神状态完全展现出来。
心理医生用了最温和的方式和孔慈音相处,先从她热爱的事业开始,再聊到平时的生活习惯,最后才聊她对霖安的爱。
咨询结束后,心理医生迟疑地问道:“你是一个人来的?就你一个人吗?”
他记得上次还有一个身穿西装的俊雅男人一起。
孔慈音的心一下沉入谷底。
她勉强笑道:“你有什么直接跟我说吧,你放心,不管什么结果我能接受。”
心理医生愣了愣,最后扶了扶眼镜,组织了下语言说道:“你精神状态很有问题,而且很严重……”
回去的路上,孔慈音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发抖。
脑海边不断回响着医生的话。
‘你曾经遭受的刺激太大,所以后来你会变得很小心翼翼,不停地给自己洗脑,你是个温柔的母亲,但最后你造成的结果就是霖安的受伤……’
‘你的耳鸣和眼睛模糊就是情绪波动太大导致,我相信你也发现了,你最近耳鸣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一点点小事就能引起你的情绪起伏……’
‘你的心魔就是你的病因,你说你坐牢的五年你都熬过来了,其实你没有,缺失的五年就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心魔,永远也无法弥补……’